“燕姑娘,我们出去吧!”
“好。”
“小心!”
燕亭在前,纳兰渝在后,刚刚出了狭窄的门,门口一个水洼,她一脚踩上去,脚下一滑,本来病体初愈,全身无力,加上忧思过度,眼前一黑!
纳兰渝眼疾手快,从后面扶住了她,燕亭缓了一会儿,连忙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纳兰渝放开手,䏬底闪过一丝地落漠!
“谢谢,我可以自己走。”
“那我来带路吧!”纳兰渝上前,越过燕亭,狭窄的地道逼仄得两人几乎擦身而过,但他明显能感觉到先前在任何人面前都能谈笑风声平易近人的神医,凭空生出了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出了密道,当他们站在阳光下时,纳兰渝才发现燕亭脸色很差,脸色苍白,额头的虚汗打湿了细俏的发丝,紧紧地贴在额头上,娥眉紧蹙,嘴唇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她站在山壁上,遥望山下,亭亭玉立,俨然一尊圣女石像!
阳光没有一丝的温度,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身上,她裹紧了披风!
“这是哪儿?”
“梅山的后山,下了山,前面那片房子就是我的府邸梅庄,出了刺客的事情,我不敢将你藏在府中,幸亏如此,山庄中几乎天天有御林军来搜,搜便搜吧,反正也没有人将我这个一直流放在外的皇子当回事!”
“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哪的话!”
山路难走,下山更是不易。有几次她险些摔倒,但都及时扶住了树枝,或是身侧的山石。
纳兰渝几次伸手,都悻悻收回。
到了梅庄,早有长缨守候在后门。
“参见殿下!”
纳兰渝淡淡开口:“长缨,一切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一切准备就绪!”
“好,你带燕姑娘去梳妆打扮吧。”
“是。”
燕亭眼看纳兰渝的身影要消失,连忙叫住。
“那个、、、、、、那个我哥呢?”
纳兰渝猛然回首,狭长的眉尾扬起。
“放心,他会找来的。”
燕亭还待说什么,纳兰渝长袖一拂,步若流星般离去。
“姑娘请跟长缨这边走。”
长缨面色清冷,在几次见面中,燕亭见她总是这番冷淡模样,仿佛世间事在她小小的年纪中,已经荡不起任何的喜怒哀乐。
两人到了一间小屋中,长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男装让燕亭换上。除了男装,在外面还穿上了出征才用到的戎装。
“长缨姑娘,为什么要穿这个?”
“大队人马已经在外守候,就等你和殿下两人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海岛剿匪!”
“我,也要去吗?”
“不如此,姑娘如何能安然走出梅庄?殿下没有跟姑娘说吗?十日前,太子遇刺一事,牵连到了九皇子殿下,为了消除嫌疑,殿下自请出征,带兵长驱海外!”
长缨熟练地为燕亭将长发盘起,用簪子篦住,带上头盔,燕亭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昏迷了十日之久,铜镜中的自己,因为憔悴,面无血色,俨然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
“好了,我们出去吧!”
“长缨姑娘!”燕亭冰冷地手握住了长缨。
“姑娘不必担心,殿下说了,只要出了皇城,外面海阔天空,姑娘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是,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完全可以再想个法子!”
“姑娘请吧,殿下的心思,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前进时,那轰动的场面很动人心魄。燕亭骑着马挺直了腰杆,从大路两边欢送的老百姓面前走过!
在城门口时,守候在那的太子、三皇子迎了过来,给纳兰渝践行。
纳兰渝全身盔甲,大氅加身,这使得他原来出众的容貌看起来增添了别致的阳刚威武。
他右臂举起时,大队人马停了下来,在场所有的将士们寂静无声!
军纪严明,军容雄伟!
燕亭不敢去看太子的脸,混迹于众士兵中,身旁都是陌生的面孔。
要说一点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心里惴惴不安的同时,更多是对纳兰渝此时的敬仰与崇拜!
耳边隐约听着他们皇兄弟间亲切地寒暄,觉得他们手足情深,此刻三兄弟脸上应该都是欢快的笑容吧!
太子朗声笑道:“皇弟,今朝一别,又要好多天见不到你了,皇兄可想念得很,千万保重,等你的好消息,到时皇兄还在此等候,亲迎皇弟搬师回朝,大摆盛宴!”
三皇子纳兰翰举起酒杯。
“九弟,祝一路顺风!”
他一低眉时,满眼的戾气。
纳兰渝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抛了酒杯,豪气干云,大笑道:“太子放心,纳兰渝绝不负众望!”
“好!”太子也是一饮而尽,极是欢畅,“九弟,这位白将军,少年英雄,武功了得,得三皇弟极力推荐,特准许他跟着九殿下出征,这一路上长途跋涉,白将军可要处处小心了!”
“遵命!”太子身边的一位白袍小将骑着马越众而出,缓缓地来到纳兰渝的面前。
“参见九殿下!”
纳兰渝朝那白袍小将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你是白、、、、、、”
“在下白宇轩,听候殿下的调遣!”
纳兰渝嘴角冷冽地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示意他跟在自己身边,白宇轩点头,带着他手下两百土兵,加入了队伍。
“祝将士们旗开得胜,早日班师还朝!”
城门口的御林军们齐声呐喊,纳兰渝骑着大红色枣红马,一马当先,疾驰过城门口,队伍再次前进,将士们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一一走过。
燕亭低了头,随大家出了城门,一时间,心中豪气万千,澎湃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