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主子不在，你有何打算。”慕思凝明面上没说明白，却也想知晓她的心意。
“奴婢一介奴才，劳烦思嫔娘娘挂念了。”红忆有些惶恐，没想到慕思凝会为她考虑，心底有些感激。
“既然你主子不在，你可以待在本宫身边，只需你不背叛本宫，本宫自会好生待你。”
深宫甚少有忠心之人，慕思凝倒是觉得红忆人品不错，不过不能己用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红忆与素兰月桐年龄相仿，想必相处得来。
“奴婢谢过娘娘错爱，只是红忆不愿在深宫墙垣中度过此生，还望娘娘成全。”
萱妃生前早已看穿世事，她又何尝不是呢？
“即是如此，那便出宫去吧，本宫会请求皇上恩典，届时送出一批宫女，你可以随这一批宫女出宫好好过日子。”
慕思凝思索道，红忆添上茶水，温热的茶水带着淡淡的茶香，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噗通”红忆再次跪在地上。
她略带诧异的眼眸扫向了她，只见红忆眸底闪过一丝悲伤道：“奴婢恳求为贵妃娘娘守一辈子祠堂，终身不出宫门半步！望娘娘应允！”
“难得你一片忠心，本宫着实心疼得很，萱妃若
在天有灵，怕是会含笑九泉了。”慕思凝本想劝她，对上她那执意的眼神，有着坚定。
话尖一转，无奈地说道：“你既然心意已决，本宫也不多加阻拦，随了你去吧，可惜了你花样的年华，就这样待在宫中老去，不觉得遗憾吗？”
“奴婢的命是主子的，为主子守祠堂是奴婢能为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两人视线转向牌位上，目光有些难以捉摸。
“皇上驾到！”
屋内的慕思凝站起身，红忆扶着她，深怕她摔着，随着门打开，除了迎面的冷风外，那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却紧紧的将她的目光留住。
萧澈见着她面色红润，面部轮廓有些柔和。
“奴婢见过皇上。”
红忆在深宫数年，哪里会不懂看脸色，当即离开了。
转身却见到了端着茶水过来的青言，她身上的衣裳是崭新的，想必是打扮了一番，比起平日越发娇艳夺人。
“青言，你这是……”红忆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青言当初被萱妃娘娘收入宫中，起先做事的时候还算是本分，只是有时候会偷懒，懂得讨人欢心，人缘倒是不错。
“红忆姐姐，我来给皇上和思嫔娘娘倒茶水的。”青言
先声夺人，先行说道。
红忆正待要说里边已有茶水，但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在旁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给她让了条道儿，青言径自走了进去。
慕思凝见有人进来，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发现是端茶的小宫女，她也没多在乎，看到她端着茶水，也只以为是红忆细心罢了。
毕竟冬日不比夏日，茶水容易凉，冷茶水入肚终究不好。
起先，慕思凝的心思全在棋盘上，而萧澈的心思则在她的身上，瞧着她时而皱起眉宇，时而舒展的模样，他不由得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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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娘娘请用茶。”青言见萧澈的心思没有半点落在她的身上，不由得有些失了分寸。
萧澈无视她的小动作，慕思凝却将眼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一看倒是发觉这小宫女有些眼生的紧。
“本宫先前是不是在何处见过你？”慕思凝发话。
纵使青言心里不愿搭话，但也不得不回答。
“奴婢青言，先前在皇后娘娘宫中侍奉。”
“啪啦”萧澈棋子落定，听闻目光扫了她一眼，略带一丝诧异，与慕思凝对视了一眼，看清了双方眼中的疑惑。
“哦，本宫道是在哪里见过，即是在皇后宫中
那你先前在皇后宫中，又怎会在这长宁宫？”
慕思凝略带一丝诧异询问道，这仔细一打量，发觉她竟然抹了香料，更甚者带着发簪，眸中闪过一丝深思，棋子也先后落定。
红忆见她久久没出来，许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不料听到了慕思凝的提问，率先解了她的疑惑。
“回娘娘，青言先前是先皇后身边的宫女，只是先皇后落难，主子于心不忍，也心疼青言，就将接过来带在身侧。”
慕思凝了然，红忆的这番解释也是解了她的疑惑。
青言这等小人物，自是不会让慕思凝放在心上，萧澈心中只有她，又怎么会关注旁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熏香点燃了好一会儿，慕思凝也收回了心思，棋盘多生变化，棋逢对手，她的眼底带着一丝热烈，心里边也感叹萧澈不愧是天子。
瞬间掌握了棋局的大部分天下，她步步谨慎，却也差点儿踏入了陷阱，不过她也不差，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棋子，掌握着最后一张底牌。
“阿凝可是认输了？”萧澈好整以暇地问道，茶水凉了些，却也温度刚好。
慕思凝的棋局渐渐慢了下来，眉头紧锁，纤纤玉指捻着棋子，在
一个位置下落定，两人几乎不分高下，棋局是为平局。
“嫔妾献丑，皇上的棋局嫔妾更甚百倍。”
适当的示弱不是糗事，反而有待提高情趣。
若两人同时要强，出问题的频率倒是会高很多。
青言发现，只要慕思凝在，萧澈的目光就一直没在她的身上，她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他们世界里边的透明人。
“皇上，茶凉了，奴婢为您再添一杯新的吧。”
萧澈默认了，在他眼里，青言只是个小宫女，比不得阿凝的一丝一毫。
“啊！”青言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杯温热的茶水竟泼在了萧澈的肩膀上。
一时间她拿出手帕就要帮他擦，却被慕思凝半路截了胡，只见她细心的擦拭着水渍，面色红润的俏脸上带着一丝柔和，眸子深得像水一般清澈明亮。
“皇上恕罪！奴婢该死！”
青言楚楚可怜的求饶，实则心底暗恨，本以为能借机和萧澈亲近一下，却被慕思凝半路截了胡，这下子这个大好的机会算是没有了。
“月桐。”月桐听到主子传唤进屋内，“你回去碧浮宫找一件皇上的衣裳来，这冬日寒冷，仔细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