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皇后娘娘所说，既然我谋害皇后，又怎会知道的不清楚呢？”
慕思凝冷笑一声，极为不屑。
皇后面色不虞，都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敢对她如此无礼！
“皇上，您瞧，宸妃在您的面前都敢如此不敬皇后娘娘，那背着旁人，还不知会怎样呢。”
李妃先是一声嗤笑，抿着口中的茶看向慕思凝，满是嘲讽。
真是万万没想到，慕思凝也会有今天，可惜的是，慕思凝竟然不是栽在她的手里！
倒是让皇后那个贱人给抢先了。
不过她是做不来人家的狠的，敢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丽婕妤面色不明，还有些发愣，怎么说，慕思凝曾经还提点过她，只不过……
低头抿了一口茶，不过她与宸妃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如今宸妃什么样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需看好戏便罢了，宸妃在后宫一向不是最厉害的吗？她倒要看看，宸妃会怎么为自己开脱。
“皇后，把你的证据拿上来。”
萧澈心生厌烦，直接开口，那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慕思凝，眼瞧着她眼中的光辉一点点消失，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碎裂。
阿凝是难过的，他是知
道的，他也同样难受，可是阿凝怎么就不看他一眼，他不会负她的！
“皇上。”
萧澈说完这句话，那急躁的眼睛突然被慕思凝平淡至极的眼睛闯进来，似乎都把他原来的烦躁给赶开了。
慕思凝心头如梗，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不用皇后宣证据了，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此话再次惊诧了四座，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慕思凝就这样轻轻易易的承认了，丽婕妤心中颇为失望。
她还以为慕思凝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过如此罢了。
“宸妃姐姐这话就不对了，这皇后娘娘都说有证据了，您却在这当口承认是自己做的，怎么瞧怎么觉得是皇后娘娘逼迫你似的。”
丽婕妤轻笑着，发髻间的银铃跟着一颤一颤的，清脆的响声听着甚是愉悦。
皇后轻蹙眉头，看向丽婕妤，却发现丽婕妤已经垂下头。
这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罢了，到底是个不会生的女子而已。
若是动她，既会脏了她的手，还会让皇上厌恶，得不偿失。
慕思凝起身，目光直直的射向萧澈，那眼中凝聚起一层骄傲：“皇上不必查了，此事就是我
做的，该如何，便如何！”
她如此，只会让众人怀疑皇后，至于萧澈愿不愿意帮她，相信萧澈的心中有数。
至少慕家对于萧澈来说，到底是有用的，有着慕家的依仗，她也能在这深宫勉强度日。
“宸妃，如今事实还没有……”
萧澈出声，他的周边，皇后包括太后众人的目光皆是投向萧澈，似乎萧澈是一个昏君，在听信一个妖妃的谗言似的。
“皇上，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皇上也不信不是吗？”
慕思凝急急的打断萧澈的话，将心口的酸涩咽下，她慕思凝也是有骄傲的！
“既然如此，那便请皇上处置臣妾！”
对上那样冷淡的目光，萧澈知道自己做错一个错误的决定，方才慕思凝是在请求他给她一个体面。
她如今，剩下的只是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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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谋害皇嗣，还意图伤害皇后，这般罪名，当诛九族。”
萧澈还未说话，身侧便响起太后苍老如沉钟的声音。
那声音犹如重重的一击，砸在萧澈的心头上。
“不，宸妃此行为，证据不足，但有谋害皇嗣的可疑，即日起，降为思嫔，禁足碧浮宫，直到真相大白。”
萧澈咬牙，
这个老毒妇，就是不想他与阿凝好好的。
慕思凝闭闭眼，干涸的眼下仿佛有泪水流过，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瞧见。
心中再多的酸涩也消失不见，此刻在慕思凝心中飘散着的便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梅花花瓣，那许是她最后的颜面了。
……
沉重的宫门再次打开，慕思凝眼皮微微动了动，整个人形如走尸。
“宸妃娘娘。”
卫炴忍不住叫住面前的人，他前阵子才看到她清冷孤傲如寒梅一般的样子，怎么转眼就像被霜打的桃花一样？
心中，忍不住的心疼，这样的女子，不是应该好好的护在手心里吗？
慕思凝终于拢聚了些神思，抬眸才发觉眼前已经一阵模糊，听着这样熟悉的声音，没来得及去多想。
“如今宫里没有宸妃娘娘了，只有一个带着笑话的阶下囚而已。”
这话无波无澜的，却无端的让人感受到一丝凄凉。
“在微臣的心中，只有您一个宸妃娘娘，再有其他的，微臣不认。”
卫炴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话。
月桐守在慕思凝的身旁，听着卫炴的话变了脸色：“这样的话也是你能说的！”
卫炴心头一震，这样的话可不
能让有心的人听见了，否则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宸妃。
“如今我这宫里和冷宫有什么区别？便让他说又有何妨？”
按照萧澈的德行，如今怀疑着她，自然是不会来的了。
又怎会听到这般越距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思凝不在乎，却被有心的人放进了心里。
直到慕思凝走远，卫炴才直起腰，望着慕思凝的背影，那眼光中带了一丝亮光。
她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回到碧浮宫，因为她的宫门要上锁，余常在便搬到了侧殿，留了一间耳房，是专门给她的。
这个女子倒是懂规矩，来拜访了两回。
慕思凝也都应付了过去，她如今经常做的事情便是想一件事情从天明到深夜。
“娘娘，咱们去院子里逛逛吧？”
月桐颇为担忧的看着慕思凝，她如今就担心，自家娘娘会因为这件事情会变得不正常。
听说冷宫里的许多女人都是这样变疯的。
慕思凝怔怔的摇头，她正盯着眼前的一只花蝴蝶出神。
直到那只花蝴蝶飞向那四四方方的天空，慕思凝才回月桐。
“月桐，你有多久没听见大街上热闹的贩卖声了？”
闻言，月桐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