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问你认识白泽温白公子吗?”一个小厮有些紧张地站在白露书院门口,看着进书院的书生,大着胆子迎了上去。
“找白兄的?”那书生有些诧异:“你找白兄做什么?”
“我家姑娘得了一本书,让我给白公子送来,听说是什么,礼部侍郎编撰的。”小厮挠头说道。
那书生猛地抽了一口气,有些震惊:“礼部侍郎?”
书生眼中闪烁着精光,他和白泽温是同窗,平时也互相借书看,如果白泽温得到了这本书,他怎么也能看两眼吧?
想到这里,那书生立刻说道:“这样吧,我带你进去,你亲手将书给白兄吧,毕竟是你家姑娘的心意。”
小厮丝毫不知道这书生的心思,闻言连忙感激道:“谢谢公子!”
在这书生的担保下,小厮进了白露书院的大门,一路上,书生都在打探消息。
“你家姑娘是谁啊?”
小厮:“我家姑娘是慕家书坊老板的女儿。”
书生:“以前怎么没见你给白兄送过书?”
小厮挠挠头:“小人是新来的,听说以前都是白公子去书坊取的。”
“这样啊。”书生若有所思:“那你知道你家姑娘从哪里找到这本书的吗?”
小厮:“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书生:“那你知道你们姑娘有多少本这样的书吗?”
小厮看了书生一眼,乖乖回答:“应该不止一本,小人昨天还看见姑娘拿去刊印了。”
书生的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
正说着,教室到了。
书生让小厮在门口等着,一脚进了教室,喊道:“白兄,那位书坊的姑娘来给你送书来了!”
“姑娘,什么姑娘?”
“白兄,看你长得浓眉大眼的,我们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啊,啧啧啧。”
……
教室里的书生们纷纷调侃道。
站在人群中的白泽温脸上一道红一道白。
他从来都没有向别人说过慕安安的存在,就是因为害怕和慕安安的名字绑定在一起。
结果呢,慕安安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追到学院里来了。
白泽温的手瞬间握成了拳头,大踏步地朝外面走去。
刚才那书生眼见白泽温走远,和一个关系好的书生窃窃私语:“黄兄,我刚才打听了,那小厮送的可是礼部侍郎编撰的书,听说慕家书坊还有刊印本。”
……
“你是谁?”白泽温冷着脸看着面前的小厮,眼中没有一丝笑意:“慕安安让你来的?”
小厮狐疑地看着白泽温:“您是白公子?”
姑娘说白公子温文尔雅,待人亲切,这人看着不像啊。
“别废话,慕安安让你送的什么书?”白泽温愈加不耐烦。
小厮一边觑着他可怕的脸色,一边把书递给他:“姑娘说,她在看到这本书的第一时间就给公子送来了。”
白泽温的目光落在了编撰人的名字上,脸上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瞪大眼睛,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他接过书,甚至朝小厮露出了一抹堪称和煦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回去跟慕安安说,我很感谢她。”
“啊好……好的。”小厮有些受宠若惊地离开了。
白泽温紧紧攥着这本书,仿佛在攥着自己的命运,良久,他才拿着书走进了教室。
“白兄,你手中拿的什么书啊?让我们看看呗!”有书生笑着说道。
“就是啊,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嘛,藏着掖着算什么回事?”
“就是就是。”
面对这些人的话,白泽温笑着说道:“我还没看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书,等我看完了再跟各位同窗分享。”
回答他的是一片嘘声。
白泽温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神色,他是绝对不会把这些书给这些人看的,毕竟这些同窗可都是他的竞争者啊!
然而白泽温并不知道,慕家书坊有“礼部侍郎撰写的书”这个消息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在白露书院里传开了。
书坊里。
那小厮站在慕久语的面前,眼神十分机灵。
“我交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吗?”慕久语喝着茶问。
“都完成了,”那小厮嘿嘿笑道:“小人找的那个人是有了名的大嘴巴,嘴里存不住消息的,相信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咱们这里有礼部侍郎的书了。”
“很好。”慕久语点头:“我会跟爹推荐一下你,新店掌柜的身份,你好好准备。”
“噌”地一下,小厮的眼神亮了,他无比激动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找我猴子,我猴子绝对帮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慕久语轻笑一声,挥挥手:“行了,你去找我爹去吧。”
猴子激动地离开了。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就有两个白鹿书院的书生找到了书坊这里,询问书的事情。
慕久语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翘课出来的。
“有的,”慕久语笑着从一旁拿出两本书出来:“昨天刚好印刷了两本,都在这里了,一本五两银子,当然,如果两位公子嫌贵,我这里也有其他的版本。”
慕久语从一旁又拿出了一个小薄书:“这是我们根据这本书总结的重点,就是有些简略,一两银子一本。”
两个书生对视一眼,他们都是不缺钱的主儿,纷纷表示要原版的书。
慕久语笑着把两位财神爷送走。
离开的时候,慕久语还听见两人在嘀咕:“黄兄,幸亏我们这么早就过来了。”
“是啊,还是杜兄你有先见之明,这唯一的两本都被咱们买到了。”
慕久语灿然一笑,那两本是昨日刊印的数量,她可没说是唯一的两本。
慕家书坊又火了,书生们纷纷往书坊里跑,听到消息的赵希臣都去找了慕久语。
慕久语象征性地回了个本,也没多要,毕竟赵希臣的家境她是知道的。
在这样的风头下,第二间慕家书坊开起来了。
当天,慕久语直接在书坊里挂了“全场八折”的牌子,所有的书生都疯了。
白泽渊也趁机来了一趟,把回忆录三塞到了慕久语的手里,随即又匆匆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