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定弄错了,不是我害的祖母!”
紫萝闻言后倒是笑了,“可真有意思,我这什么话都还未说呢,你倒是主动提及这事,看来你心里果真是有鬼啊。”
这时候,学士府中的那些人也闻讯而来。
那些人见到宫里的人要带走毓太妃,纷纷上前来。
紫萝懒得看这些人,她知道,如今的学士府中,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欢这个假杨倩兮的,毕竟自从她回府后杨老太君眼中就只有她,杨学士也是事事以她为先,谁心里不嫉妒,不埋怨。
所以现下来这的许多杨家人,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
毓太妃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有这天,来学士府后就不应该如此得意,不然现下还有人会帮她说点话不是?
紫萝对着自己带来的人大手一挥。
“走,把她带进宫,谁敢阻拦,就是和太后娘娘作对!”
原本就没几个人想拦着,紫萝这话一出,更是没有人会拦,所以将毓太妃从学士府带走的过程极为顺利。
凤藻宫。
卫凉歌正在陪着宗乐祁看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宗乐祁突然就放下了书卷,问向了卫凉歌。
“母后,儿臣想问您一个问题。”
卫凉歌
抬眸看了眼宗乐祁,“想问什么就问吧。”
宗乐祁顿了顿,然后道。
“儿臣最近读了不少史书,看了上面的内容,发觉每朝每代,文臣武将皆有带头之人,这是为什么?”
卫凉歌没有想到,宗乐祁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她先是站起了身,然后缓缓道。
“所谓文武百官,便是这样来的,不然像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救灾之事,若没有镇国侯在前面压着,文臣根本就不屑于让武将前去救灾。”
“所以,这两者的存在,看似对立,其实就是权衡利弊。”
宗乐祁皱起小眉头,颇为不明白道。
“可是儿臣看史书说的那些文臣武将们,基本上都是闹过矛盾的,与其闹腾不休,不如把两者合并?”
宗乐祁这话一出,卫凉歌先是呆愣住了,连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这文武二臣合并为一人,宗乐祁居然人小鬼大的给提了出来。
不过愣怔只是一瞬间,卫凉歌笑着作答。
“乐儿,母后知道你们想法,就是挑选一个文武双全之人,作为百官领袖,这样看起来的确是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
宗乐祁似乎很是喜欢交谈这种有关朝政的事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卫凉歌,
一眨不眨地道。
“母后说的是什么可能?”
卫凉歌温柔地轻轻抚了抚宗乐祁,“若这个挑选出来的人,心中存有异心,而那个时候他手上有文臣武将,也就是坐拥了整个朝堂,如此之时,他若来一个谋权篡位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倒是把宗乐祁还拦住了,他抓了抓小脑袋,想了想道。
“那找一个生性纯良之人?”
卫凉歌却是笑了。
“乐儿,你还是太单纯了,在那位置上坐久了,谁的心性会纯良?不是每个人都是镇国侯这种性子的,明白吗?”
卫凉歌又皱眉苦思了会儿,道。
“那让国师来当这个文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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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
没有想到宗乐祁会突然提起白烬欢,卫凉歌神情一滞,手自然而然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一些微微隆起,这样将手轻抚于上,似乎已经能感觉到里面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母后?母后?”
宗乐祁见卫凉歌发愣,抬手就在她眼前摇了摇。
卫凉歌终于回过了神,“什么?”
宗乐祁歪着头盯着她。
“母后,你怎么不说话了?”
“哦,没什么。”卫凉歌笑了笑。
宗乐祁却是偷笑了一声,“儿臣知道,母后这是想国师了对不对。”
不想让这小不点继续调侃自己,卫凉歌转了话题道。
“你刚刚说让国师来当文武官是吧,的确,国师的人品和才能,皆是上成,坐这个位置,也不算屈才,可是乐儿你有没有想过,国师一旦退位,后面的人如何接替上?”
“人才之所以是人才,那就是在万千中人里挑选而出,这么多年,也才出现过国师这样的人,他在位还好,若不在,今后又没有人补上位置,咱们大周皇室子孙又该如何是好?”
宗乐祁这下不说话了,似乎是听进去了卫凉歌的话。
就在卫凉歌以为宗乐祁不会说话之时,他却再一次开口。
“母后,那现下的朝局呢?自从沈相伏法后,镇国侯为百官之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乐,可是儿臣也知道,很多文臣心里其实对镇国侯是不服气,却因为权势不如别人,只能隐忍不发,不是吗。”
卫凉歌又是一愣,是啊,宗乐祁这话倒是说到了关键,以前没有镇得住场面的武将在,京城里面武将才被文臣欺压。
而如今丞相之位空缺,身为武将的镇国侯算是目前的百官之首,那其他文臣心里不可能没有那些想法……
或许,她真的应该考虑新立丞相之位了。
只不过这个位置的人选,就有得商榷了,这可不是个简单事儿。
正在卫凉歌思索着新立丞相之位的时候,外面琴槡的声音传了过来。
“太后,紫萝回来了。”
宗乐祁兴奋的放下了书,“母后,紫萝抓了坏人回来了是不是,儿臣也想去看看热闹!”
卫凉歌摇了摇头。
宗乐祁当即就撅起嘴,一脸的闷闷不乐。
“乖,这坏人的事儿母后去就是了,你啊,就好好的在这里看书。”
“好吧。”
叫宗乐祁的确不太高兴的样子,卫凉歌蹲下了身,轻抚他小脑袋。
“你若是觉得不好玩儿,就先想想下一任丞相的人选。”
一提起这件事,很明显宗乐祁就来了兴致,连忙点头如捣蒜,乖乖地坐了回去。
安抚完了宗乐祁,卫凉歌这才和琴槡一块儿出了殿门。
“紫萝在哪儿。”
琴槡如实作答道。
“在天牢。”
卫凉歌状似无意地抚了抚发髻,触碰到了发髻上冰凉的珠钗,连同她此刻的心,也是如此般的森寒。
“好,走吧,算起来咱们也许久未见过毓太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