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晏北安眼眸一闪,又问,“可是从凤藻宫方向送出的?”
来人点点头,“回七皇子,正是。”
晏北安沉默了,手放在桌上,正在轻轻叩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好一阵都没有说话。
就在手下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晏北安却道。
“不必拦了,白烬欢在京城留下的人手皆不是简单角色,万一没有拦截住,反而是露出了我方马脚,得不偿失。”
“是。”那人领命后正要退下。
晏北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去,拿纸笔来。”
手下一愣,虽然不知道他们皇子这是要做什么,却也很快将东西拿了过来。
晏北安提笔在信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停下,对着纸上半干的墨迹一吹,接着满意一笑。
“怀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让父亲知晓呢……”
言罢,他将信装好,递给了手下。
“去,快马加鞭,把这信送去大周营地。”
“是!”
晏北安的人的确是快马加鞭,还不到三天,这由他亲自书写出的一封信,就到了大周边境。
因为前两天才打了一场大仗,大周和西月南疆的联盟都损伤无数,现如今正在休战中,不过即使如此,大周营地里也忙得很。
特别是军医营帐这边,每天都在接收受伤士兵,一个个的忙活的就跟无头苍蝇似的。
和大多数人一样挂了彩的云影掀开了军医营帐的帘子,看了眼里面伤病情况,脸色就是一沉。
“今日怎么还送了这么多人过来?”
药痴老头儿正在给一个伤兵上药,听到云影问话后抬头看来。
“瞧吧,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云影叹了一口气,然后上前来将药痴老头儿拉到了旁边。
“药痴前辈,我想请你去帮忙劝劝主子,他已经三天没有好生歇息了,一直都在和其他将领商议作战之事,我身为属下,不好多说主子的事儿,还是得请药痴前辈出马啊。”
药痴老头儿闻言后脸色就是一沉,立即丢了手中纱布道。
“这小子,趁着老头子我最近忙着这边的事儿,又是不好好将息自己身子!”
说着,药痴老头儿丢下一句,“云影,你帮我盯着这边,我去看看。”然后就离开了军医营帐。
正巧药痴老头儿朝着主营帐过去时,在主营帐外碰着了一个小兵,见那小兵守在外面踌躇着不敢进去,药痴老头儿便道。
“怎么了这是,是有什么事要找国师吗?”
小兵看到是药痴老头儿,立即上前抱拳行礼。
“原来是军医大人,小的是来送信的,不知军医大人可否见到云影大人?”
因为白烬欢最近忙着打仗之事,这种信都是送到云影手中,然后再由云影挑选,最后递交给白烬欢。
药痴老头儿看了一眼这小兵手中拿着的那封信,道。
“正好我要找国师,你把我给我吧,我待会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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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想了想这样也好,接着便将这信递给了药痴老头儿,临走时还不禁留下一句。
“哎,这信还真是奇怪,居然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原本小兵这只是喃喃自语,可是听在了药痴老头儿耳中,却是让他一怔。
眸光也自然而然往下,落在了手中那一封信上。
药痴老头儿看了眼主营帐,又看了看这封信,眸光微微眯起,终究还是转过身,去了一旁偷偷将信打开。
原本
药痴老头儿是担心这是什么京城的加急信笺,让白烬欢知晓后,更会让他忧心忡忡,可是当他打开信后看了眼信里的内容后,脸色却是顿时一变!
“什么,那丫头怀孕了!”
药痴老头儿这一声惊呼并不小,很快就引起了周围巡逻的士兵注意,他连忙轻咳了一声,将信收好。
心中思量着,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白烬欢,那小子知道了,可就惨了。
不过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怕什么别人就来什么。
正在药痴老头儿打算偷溜回军医营帐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
“药叔,刚刚是你在外面说话吗?”
药痴老头儿身子一僵,回过头来就见到一身银色铠甲的白烬欢站在了主营帐门口,正一脸冷然地盯着他。
药痴老头儿转过身,摊手。
“没啊,我啥也没说啊,你一定是听错了。”
白烬欢眉头皱起,细细打量了药痴老头儿一眼,“是吗,那我刚刚明明听见有人什么丫头的,真的是我听错了?”
药痴老头儿依旧硬着头皮道,“哎呀没说没说,我真的没说,你爱信不信!”
白烬欢眯了
眯眼。
“那药叔你来这作甚?”
药痴老头儿心想自己又不是犯人,咋滴还被你如此审问,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白烬欢道。
“还不是来看看你,听说你又不听话了,几天几天的熬夜不休息,身子才好,又忘了是吧?”
一提起这事,白烬欢眸光就是一暗,他道。
“好,我知道了,是云影找你来的吧。”
“别管谁找我来的,总之今日正好休战,你必须给我休息,不然京城那丫头又要担心你了知道不!”
白烬欢眸光微凝,总觉得药痴老头儿这句话里像是话中有话似的,他道,“药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药痴老头儿身子又是一僵,“谁说的,没有的事儿,好了好了,你赶紧休息吧,军医营帐那边还有一堆人等着呢,我先回去了。”
说着,赶紧就溜。
白烬欢看着药痴老头儿那可以说是仓皇离开的身影,眸光逐渐幽深,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毕竟在此时的白烬欢看来,药痴老头儿应该没有什么会瞒着他的。
敛下眸中异色,他也不管其他了,放下帘子就进了主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