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逸终究还是把毓太妃出现后的一切事儿都告诉了卫凉歌,包括那日卫凉歌来他的小屋时,那一碗补汤里被人加了东西的事儿,也告诉了卫凉歌。
“……起初,我只是不想让整件事闹大,毕竟此事牵扯甚广,也觉得她是有心想悔过,就给了这次机会,可谁曾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终究还是骗了我。”
卫凉歌也是人心肉长的,自然明白沈云逸的心境,沈家全数落网,除了毓太妃和他以外无一生还,就算是沈云逸心里再恨这个姐姐,可是当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这样一个唯一的亲人时,再刚毅的心,都会放柔。
别说沈云逸了,就算是她卫凉歌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或许也会这样做。
所以,卫凉歌并不责怪沈云逸,反而是微笑着开口道。
“云逸,谢谢你这段时间为了我做的一切。”
沈云逸以为卫凉歌会责怪,却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些,一时间倒有些自责。
“不管怎么样,是我没有早点告诉大家,终究还是我的过错。”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沈云逸道。
“对了,还有那个叫卫飞烟的。”
“卫飞烟?”卫凉歌听到这个名字,不由
皱紧眉头。
“她怎么了?”
沈云逸如实道。
“她是与沈毓一块儿来找我,却被我赶走,后来她在私底下应该还与沈毓有过交集,上次我进宫,卫飞烟就跟着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得手,而是被德福带去了浣衣局。”
浣衣局……
卫飞烟居然在浣衣局!
虽然卫凉歌早就知晓卫飞烟一定还活着,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在皇宫。
“等等……”卫凉歌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站起身。
“难怪,那日我路过浣衣局时,那个浣衣局的容姑姑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当初还觉得奇怪,现下倒是明了了。”
说完,卫凉歌看向了沈云逸,微笑道。
“云逸,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卫飞烟这边你别管,我自有办法解决她,至于毓太妃那边……她若还在京城,就一定会有所动作,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都别急。”
沈云逸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说着,他看了眼卫凉歌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些微微的隆起。
“不过,你的身子如何你心里应该明白,切勿别事事亲为,还是要多休息养好身子。”
卫凉歌无奈摊手。
“行,知道了,沈大夫。”
继续和沈云逸闲聊了几句后,沈云逸便离开了,待凤藻宫安静下来后,卫凉歌脸上的笑也逐渐收敛。
“德福,进来。”
德福从外而来,恭敬对着卫凉歌道。
“太后,奴才在。”
“方才沈公子已经对哀家说过那个擅自进宫女子的事儿,她现下还是在浣衣局吧。”卫凉歌一边用手敲着桌面,一边缓缓地道。
德福点点头,“回太后,还在浣衣局里,奴才已经支会儿过浣衣局的容姑姑,千万别手下留情,却也没有直接要了性命,总之,她可是有苦受了。”
这点苦算的了什么,卫凉歌嗤笑一声。
“上次她在沈公子处,差点把乐儿害死,这笔账哀家还没有来得及同她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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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卫凉歌眸光一闪,似乎是已经有了主意。
“德福,去浣衣局把那个卫飞烟给哀家带到凤藻宫来。”
德福一惊,立即抬头道。
“太后,这女人心怀不轨,如此放出来恐怕会对太后您不利啊。”
卫凉歌却是笑笑,“放心,哀家心里有数,你只需要把这卫飞烟带过来,也不必对她说什
么,直接带走就成。”
见卫凉歌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德福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即就下去前往了浣衣局。
浣衣局的容姑姑见着了德福,当即笑脸相迎。
“呀,这是哪阵风把德福公公吹来了。”
德福一甩拂尘,对着容姑姑道。
“容姑姑,上次本公公带来的那个宫女现如今怎样了?”
容姑姑谄媚一笑,“公公放心,一直都盯着呢,无论她是想寻死还是想逃命,门都没有。”
德福满意一笑。
“得,本公公进去看看。”
容姑姑说了声是,连忙领着进去。
两人经过了几个洗衣池,这才来到了一处边角,一群浣衣局的宫女们正在对着墙角里那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看不清原貌的女子骂骂咧咧,甚至还有人踹了她一脚,吐了好几口的口水。
“别装病了,赶紧起来洗衣服,不然姑姑知道了,鞭子又得给你伺候上!”
“起来!”
容姑姑轻咳了一声,那一群宫女这才躬身退下。
“德福公公,瞧,就在那儿呢。”
德福瞅着容姑姑所指的那个女子,眸光微闪。
“行,今个儿本公公就是要来带走她的,劳烦容姑姑最近的照拂了。”
说着,德福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张银票,塞在了容姑姑手心,轻声道。
“这个是太后的意思。”
容姑姑见着银票,一脸惶恐。
“这可怎么使得,都是奴婢的本职罢了。”
“快拿着,你差事儿干的好,太后自然有赏。”
容姑姑这才喜笑颜开的接过了,“那可真是谢过太后娘娘,也谢过德福公公了。”
“行了,话不多说,人,我可就带走了。”说着,德福一甩拂尘,对着跟进来的小太监们一挥手,他们立即上前架起卫飞烟就出了浣衣局。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痛苦和磨难,卫飞烟已经有些神智不清。
待她意识归拢,反应过来之时,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一群小太监架着往外走。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块放开我!”
德福跟在后面,尖着嗓子道。
“瞧瞧,这个时候了还在那儿叫唤,还是留点力气等着活命吧。”
卫飞烟一听到德福的声音,简直就像是见到了魔鬼,“是你!又是你……这一次,你要把我带去何处!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