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
守在外面的人听到这动静,立即赶了进来。
便见白烬欢已经坐起了身,他身上只穿着浅白薄纱,发丝如上好的黑绸缎般披散而下,黑白交错间,更显得他此刻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却是给人一种静态美,美到无骨。
云影和紫萝刚刚赶进来,就看到了这副情景,两人都十分惊讶。
云影就忍不住上前道。
“主子,您……好了?”
之前白烬欢那吐血倒地的样儿可还是历历在目,怎么这会儿功夫,他醒了不说,整个看起来也不像是中了噬心蛊。
白烬欢抬起眸子,一扫了面前二人,语气极为淡漠。
“嗯,好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好了,白烬欢虽然每每出场看起来都犹如天神下凡似的,但是他并不是真的天宫上神,而是平常人,怎么可能说好就好。
再说,那噬心蛊可是奇毒,对于这一点,云影和紫萝都十分清楚明白。
可是白烬欢这副模样的确不是像中了噬心蛊该有的样儿啊,难道,是白烬欢用内力控制住了毒性发作?
“主子……”紫萝正想开口说什么,白烬欢却直接打断。
“外面情形如何了。”
云影拱手回道。
“
虽然消息没有大肆宣扬,不过太医院的人都在长央宫外侯着,想必沈相那边已是知晓了。”
白烬欢点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只不过站起身的瞬间,人还有些晃。
紫萝见此,心下一急,就想上前扶住他,却被白烬欢抬手一止。
“不必了,本座还没有死呢。”
紫萝动作一顿,转头和云影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有异色划过。
最后,还是云影叹了一口气,道。
“主子,要不要还是请个太医进来看看吧。”
白烬欢冷瞥了云影一眼。
“怎么,你是觉得本座快断气了不成?”
云影立即告罪。
“属下不敢。”
轻哼了一声,白烬欢吩咐道。
“今夜月色极好,去御花园中走一遭吧。”
白烬欢话语一落,外面噼里啪啦立即就传来了雷电轰鸣之声。
云影嘴角一抽,看了紫萝一眼。
两人目光交汇,然后齐齐望天,得,主子也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今夜哪里还有月色啊,只剩大雨滂沱了。
可是白烬欢却不管这么多,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出去一遭。
“紫萝,去把本座的披风拿来。”
两人知道白烬欢的脾性,他决定了的
事儿,就没人能阻止,便叹了一口气。
“是,主子,只是外面雨太大了,主子身子还未好全,属下还是拿件狐裘披风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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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去往御花园的同时,有人也在冒着大雨往京城方向赶来。
卫凉歌好不容易拿到了救命良药灵殊草,当然是马不停蹄赶回来了,只是在这之前,她可没少受“折磨”。
那个药痴老头儿起初是死活不让她走,非要她说出自己师出何门才行。
可自己这医术是跟着一同穿越来的,她不可能说实话吧,再者也不能说出自己是卫家后人的事儿,毕竟这药痴老头儿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
所以,卫凉歌就随口一说道。
“自学的。”
谁知,这药痴老头儿一听更是不得了,死活要她留下来陪他种药,还说会传她什么医术等等……
换做平时,若没这太后身份,卫凉歌肯定是一口应下,可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太后这一层关系在这,她就算是想留下,也是不行的了。
最后,还是卫凉歌好说歹说,以自己朋友中噬心蛊需要灵殊草救治为由,药痴老头儿这才放过她,不过放她走之前,还说半月之内必须过来,不然后果自负什么的。
卫凉歌也懒得管那么
多了,反正能放过她,她就什么都答应。
所以,答应了这药痴老头儿的“无理”要求后,卫凉歌才骑马冒着大雨回京,可能是她的激动和紧张情绪感染到了马儿,这回京的速度也比来之前快了不少。
约摸半夜后不久,她就疾驰进了城内,一晃眼就没了影子。
守夜的守城士兵抬头一看,挠了挠后脑勺,暗自嘀咕。
“怎么今天晚上骑马出城进城的人,都跟赶着投胎似的。”
匆匆忙忙回了京,又匆匆忙忙进了宫,卫凉歌衣服这一身脏污的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直接丢了马,朝着长央宫去了。
而从宫门的方向去长央宫,途中必要经过御花园。
此刻的御花园中,被卫凉歌心心念念了一路的某人,却是披着狐裘披风,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喝茶。
紫萝站在白烬欢的身边,眉宇间带着隐隐的担心,只是自从出来后,白烬欢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坐在这安静的喝着茶看雨景。
其实,紫萝很好奇,为什么白烬欢会突然想着来御花园,几度她都想问出口,可还是忍住没说。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雨幕中,似乎有黑影闪动。
一棵大树后,两个太监打扮的沈相手下,一边观察着凉亭中人,一边窃窃私语。
“国师不是服了毒吗,连太医院的人都去了,他怎么还好好坐在这?”
“谁知道呢,再看会儿吧。”
而凉亭中的白烬欢呢,就像是不知道这两人的存在一般,依旧是自顾自地喝茶。
他手放在石桌上,手指头有一嗒没一嗒的轻轻叩着,就好像是在等什么时机似的。
终于,他看着那见底的茶杯,缓缓勾唇一笑。
而就在这一笑瞬间,鲜血突然从他的嘴角溢出!
紫萝吓坏了,立即就道。
“主子,您又吐血了!”
而这边,隐藏在角落里的两个人眼前一亮。
“快看,国师吐血了,他一定是中了噬心蛊的!”
“那就好,走,快回去禀报相爷!”
紫萝当然不知道这边隐藏着的两人已有,她只是十分着急,立即就拿出了身上带着的绢帕,轻轻俯下了身给白烬欢擦拭嘴角的血迹。
而这样的俯身姿态,加上雨雾朦胧,从远处看来,就好像是这两人在凉亭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亲密举动……
而有一人,一身血污,衣衫破碎。
就这样站在了不远处的御花园小道上,由着暴雨冲刷她的脸庞,静静盯着凉亭中“亲密”的两个人。
她的心,也似在这一刻,砰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