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烈想起自己夫人方才的惨状,以及自己女儿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就是抽痛抽痛的,他抬眸盯着沈相,怪笑一声。
“就看沈相有没有诚意了。”
沈相眯起了眼,他就知道这个镇国侯没有那么好糊弄,而今日,自己不给这一家子一个交代,又有国师撑腰,想来,他们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思及此,沈相上前一步,面色中多了些许诚恳之色。
“今日是本相未弄清事实,误伤了侯夫人,等回京,本相一定亲自上门看望侯夫人,侯夫人一切治疗的费用全由本相负责。”
贺兰烈嗤笑一声,他贺兰烈看起来像是缺银子的人吗,费用全包?这沈相以为是打发个叫花子啊!
“看来沈相的诚意还是不太足啊。”
沈相自以为自己已经拉
“镇国侯,你究竟想本相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贺兰烈嘴角一扯,幽幽地吐出了两个字。
“下跪。”
什么?
下跪!
当贺兰烈说出这两个字时,震惊的不仅仅有沈相,还有
卫凉歌,她知道镇国侯是那种极其护短,并且有仇必报之人,可是让沈相当场下跪……这会不会太过了些。
卫凉歌神情复杂时,现场只有白烬欢眸中带着浅笑,他看着面前的这出闹剧,就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般。
“镇国侯,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沈相语气不是太好地道。
贺兰烈冷笑一声。
“我过分?那沈相你呢!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夫人折磨的差点没了性命,倘若不是本侯回来的及时,可能我这一家老小的命都全交代在你手中了吧!”
“你!”沈相怒指镇国侯,被堵的是哑口无言。
贺兰烈继续道。
“依照沈相的意思,若你不肯下跪道罪也就罢了,明儿回宫,本侯就去你丞相府,把你一家老小给暴打一通可好?”
这话说到这个份上,贺兰烈的话中已经是带了威胁之意了。
沈相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当场将镇国侯给直接撕扯成了粉碎!
可是他不能!他看着贺兰烈,紧咬牙冠,一时之间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眼看着僵持不下,卫凉歌递给了旁边的德福一个眼色,“去把这四周的闲杂人等都挥退出去。”
德福掩下嘴角的笑意,立即是照做了。
卫凉歌转头看向了沈相,扬声道。
“沈相,哀家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已经挥退了四周的一干人等,现场只剩下了咱们这几个,放心吧,不会驳了你的面子的。”
挥退了又如何,当他沈相第一天混迹朝堂吗,只要他今日真的下跪,不出一个时辰,这个消息就能传遍整个京城!
可是,这现场一个个的,都已经将他逼迫到了绝路上,他,不得不下跪!
而就在沈相真的要上前一步,俯身下跪之时,一道身影着急着跑了过来,正是毓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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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侯,父亲他年岁已大,下跪此事还是由我来吧!”
说着,毓太妃就二话不说就跪在了镇国侯的面前,脸上还带着泪珠儿,那凄惨的模样,倒像是这一大群人欺负了她一个女人似的。
沈相有些惊讶地看着毓太妃。
“毓儿,你……”
毓太妃用绢帕擦了擦眼角泪水。
“父亲,让女儿代你受过吧。”
说着,毓太妃转头看向了面色复杂的镇国侯,情真意切道。
“侯爷,是为父被小人蒙骗,听信了不实之言
这才做了错事,不过侯爷念在他此举全然是为了咱们大周的份上,万万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后方看戏的卫凉歌见此,心下冷笑,真是想给毓太妃比一个大手指,她这一出现,简直就是一箭三雕。
其一,缓解了沈相的难处,其二,还得了孝顺的名声,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毓太妃知道今日沈相受了气,回去后一定会对她发怒,甚至会把大量的过错都怪罪在她的身上,而她此举不仅仅会让沈相不会对她如何,反倒是心存愧疚。
果真是一家子啊,这心机真是一个比一个来的厉害,就连此刻毓太妃的妆容,卫凉歌看着也觉得她是特别打扮过的,更是故意做出这般的娇滴可怜姿态。
贺兰烈原本就是那种硬汉,要说平时对沈相这种人倒是没什么,可是若要面对像毓太妃这种心机女人,他可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人家已经下跪道罪了,他若是再让沈相如何,指不定会适得其反。
贺兰烈抬头看了眼卫凉歌的方向,见卫凉歌此刻也是对她摇了摇头。
心下叹息,可贺兰烈心中还是觉得不太畅快,就在他纠结之时,营帐内传出贺兰翘的声音。
“父亲,父亲,母亲她醒了!”
贺兰烈眸光一变,对着沈相和毓太妃哼了一声。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一切等回京再说!”
说完,他一掀帘子就进了营帐。
这场闹剧来的快,去的也快,远处看戏的慕战野,差点要把面前的树干给抓出血洞来!
“这个沈相,简直就是废物!多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有把握住,也难怪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区区丞相。”
和慕战野一样,西月公主此刻也是极其不甘心,她道。
“太子哥哥,咱们要不要帮沈相一把?”
慕战野看了眼天真的西月公主,“事情已经结束,还怎么帮?咱们再和沈相搞在一起,极有可能把猎场的事牵扯进去,这对大计无利。”
西月公主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她只觉得没有要了卫凉歌的命实属不甘。
“真可惜啊……”
慕战野重重的哼了一声,抓了一把野草丢在地上,眼眸中闪过了一抹阴鸷,然后转身朝着他的营帐去了。
他的身后,西月公主盯着卫凉歌的方向,银牙紧咬。
“等着看吧,本公主不会让你好过的,大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