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卫凉歌便朝着那地方走去,然后轻轻俯身把那沾了土的东西给捡起来。
当她吹掉了那东西上面的灰土,看清那东西的模样时,整个人宛若被雷电劈中,而且是外焦里嫩的那种。
后方,云影明显察觉出了卫凉歌的不对劲,便上前轻声询问。
“太后,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卫凉歌愣了好半晌,这才按捺下心中的震惊,然后转身对着云影微微一笑。
“没什么,既然你过来了,这边的事就交给你吧,哀家就先回凤藻宫了。”
云影刚刚明明感觉到卫凉歌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现下她却是一脸的淡然微笑,看起来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差别。
他努力的想看出卫凉歌表情下的异样,却是什么都发现不了,最后点头。
“行吧,太后回去好生歇着,这边的事,属下知道处理。”
回到了凤藻宫,卫凉歌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就被那整日里都要跨过的门槛给绊了一跤。
德福吓死了,立即上前扶住了卫凉歌。
“太后娘娘一定是被方才那一幕给吓着了,别说是太后了,奴才也是觉得可怕,好好的小太监,居然被人给分了尸,连脑袋骨都被拍成了碎渣。”
卫凉歌对着德福挥了挥手。
“德福,你先出去吧,哀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德福想着太后一个人休息也好,便躬身退出了凤藻宫,并带上了门。
进到了内殿,卫凉歌拿出袖口里那东西,放在了手心。
这是一块儿玉佩,确切的说,是她曾经送给晏北安的一块儿玉佩,可是这样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偏僻的宫殿外的槐树下,还是和那尸体撞在了一起。
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到晏北安,难道这件事和晏北安有关?
不过卫凉歌并不打算打草惊蛇,她也不会拿着这枚玉佩去问晏北安实话,说实在的,她有些害怕,害怕知道真相,害怕知道这幕后的一切。
卫凉歌觉得,她认识的晏北安是那般的温润如玉,他会做出这样残酷的事吗?
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去一趟崇玉楼,就当自己从未捡到过这玉佩,而是随意去看一看他而已。
想到这,她便换了一身常服,独自前往了崇玉楼。
崇玉楼外,守在门口的仆人阿风老远就看到了独自前来的卫凉歌,他立即朝着屋中跑去,对着床上的晏北安道。
“皇子,真被你猜中了,大周太后果然是来了。”
晏北安眸光闪烁一瞬,声音有些哑。
“行了,你出去吧,别让她看出破绽。”
“是。”
待卫凉歌来到了崇玉楼前,看着留守在外的阿风,看了一眼楼阁内。
阿风连忙上前行礼。
“奴才见过太后。”
“阿风,你们主子可在这?”
阿风点点头,随即脸上的笑又是一收,卫凉歌看到了他这番神情,皱眉问。
“怎么了这是?”
阿风叹了一口气,先开门迎了卫凉歌进去。
“太后进去就知晓了。”
卫凉歌狐疑地走进了晏北安所在的房中,便见他正半躺在床榻上,一只腿还用纱布包扎了,脸上,手上皆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卫凉歌的心下意识一紧,立即就道。
“北安,你这是怎么了?”
晏北安艰难地扯唇一笑,轻摇头。
“没什么的,都是些小病小伤,休息休息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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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凉歌一听就不悦了。
“什么小病小伤,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可能是小病小伤呢。”
旁边阿风附和道。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昨夜皇子未曾去参加宴会,其中原因便是他不小心从崇玉楼的楼阁上摔了下来。”
“摔下了楼?”卫凉歌惊呼。
“怎么没有人通知哀家!阿风,你们叫太医了吗?”
晏北安先不悦的看了眼多嘴的阿风,然后对卫凉歌笑了笑。
“没什么的,昨夜就已经叫了太医,因为宴席那边事儿多,就没想来打扰你,我不
过就是一晚上都在这躺着,身子有些疲乏。”
摔了后,一晚上都在这躺着吗……
既然如此,那玉佩或许就不是晏北安亲自带去那槐树下的了。
可是,卫凉歌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些地方不对劲,或者是说讲不通,可是她一时之间却又说不明白。
最后,她还是按捺住想问出的话,同时也将手心里捏着的玉佩塞回了袖口,面上重新浮现了一抹笑容。
“既然是叫了太医,就好好听太医的在这养伤,哀家抽空就会来看你的。”
“这就要走了吗?”晏北安问,沙哑的声音中隐约带了些意外。
卫凉歌点点头。
“今日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我得去看看,行吧,你先好好歇着,我走了。”
“好,阿风去送送太后娘娘吧。”
待卫凉歌离开后,晏北安脸上的笑这才缓缓消失。而这时,一道身影从旁边的屏风后走出,一双如猎鹰般的眼中带着玩味,正是慕战野。
慕战野看了眼卫凉歌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床榻上的晏北安,冷笑道。
“原来这位大周太后与你关系匪浅啊。”
晏北安见他笑的愈加玩味,直接抬眸瞪了眼他,声音将至冰点。
“注意你的言辞,以后再胡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慕战野扯了扯唇,来到了他对面
的圆桌前坐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这才看了眼他周身的伤势。
“为了获取那女人的信任,还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晏北安,你对自己可真狠啊。”
晏北安嗤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做事做不干净,还要我来给你善后。”
一说到这,慕战野眸光一闪。
“说实在的,那女人若真信了你,恐怕会直接拿出玉佩来,但是她并未提起这件事,估计还是心存疑惑。”
晏北安眼眸一暗。
“我知道,她一向不好糊弄。”
慕战野直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要是本太子,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
晏北安仿若没听见,也没有表达任何言论,慕战野见他如此,嘴角笑意便更是玩味。
“难不成,你还真对这个大周太后有了别的意思?”
“慕战野,你想死吗。”这话,晏北安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慕战野也不打算多做停留了,直接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土。
“总之,大周这边的事你自己处理好,西月那边你放心,都在本太子的掌握之中,大计能否成,就全在于你了。不过有些时候,有些人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只好先下手为强了,明白吗。”
“要你多说!”
“行,你好好养伤,本太子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