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乔松韵想好怎样,烦心事就又来了。还在路上的乔晨传来消息,说是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了,竟然上吐下泻,好顿折腾,险些没了半条命去。据说人已经枯槁消瘦的不成样子。
乔正虽然觉得乔晨咎由自取,可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的,表面不动声色,可实际上也如热锅蚂蚁。
乔氏听了自然也闲不住,看准了乔正耳根子软的很,哭的不成样子。
乔松韵冷哼一声,“不过是吃了些苦头,难不成还能真死了么。”自己废了半天功夫才把乔晨赶走,怎能让乔氏坏了事?
乔松韵出门朝着乔老夫人的居所而去,听说此时乔氏正在那里闹着,虽说关了佛堂,但挨不住她哭诉绝食,乔老夫人终究不想闹出什么人命来丢人现眼。
“祖母别生气,夫人也是爱子心切,一时情急罢了!”
乔松韵刚进门,便见乔松韵已经在劝慰乔老夫人,原来姐姐早就过来了。
乔老夫人看着乔氏跪在地上叹了口气,指着一旁的乔正说道,“你自己的媳妇,你自己的儿子,你看着办吧。这个家,你要是想败就败,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死了算了事!”
此话一出,乔正哪里还坐得住?顿时对着乔氏一通发火,“不过是生了病,非要回来养,难道老家还没个郎
中了么?你休要在这里撒泼,否则我让他一辈子别登乔家的门!”
“老爷,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乔松韵走过去乖巧的说道,“父亲别生气,夫人别着急,大哥定是刚刚去了老家伤心难过,所以才会病的,过段时间定然大好。若是此时折腾,舟车劳顿,岂不是更耽误了病情么。”
乔正气的说不出话,“松韵说的有理!”直接让人将乔氏拖了回去,这才算完。
乔青韵和乔松韵对视一眼,两人来的刚刚好。
乔老夫人平息了怒气,又没好气的说,“老话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家都处理不好,这官是怎么当的?”
“母亲教训的是。”
“我虽然不出门,但也不是聋子瞎子,如今大内不太平,事多且杂,你就不要总为了家里这摊子事操心了。须知什么是要紧,乔氏若是再闹,直接关起来就是了,不用听她废话。”
“是,最近朝中事务的确繁忙,今日又发生大事,所以……”
乔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有所顾忌,却还是问了,“什么事儿?”
乔正本就心存疑虑,乔老夫人并非等闲人物,或许可以解惑。“今日洛文远洛兄突然参奏了端王一本,说端王行为不端,恶意敛财,私通官银。”
什么?
不只是乔老夫人,
就连乔松韵也都心中一紧。如今,但凡提起端王的事儿,大家心里就不得不想到沈君逸,毕竟两人的形势在那里摆着。
平地生波,不得不想。
乔老夫人瞥了瞥茶沫,“且看着吧,没你什么事儿。”
“儿子谨遵母亲教诲。”乔正便退下了。
乔松韵却将指甲扣紧了掌心。
乔老夫人叹了口气,“松韵,你可明白我为何当着你的面提起?”
“孙女明白。”
“小小年纪,能明白什么。”乔老夫人嗤笑一声,“朝中局势复杂,你跟着的人也不是普通的,出手就是重击,所以必得心安才无败绩。”
几日了,这小孙女倒还真是倔强,老婆子总得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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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松韵点点头,和乔青韵一并退下。
“祖母说的有道理。”乔青韵和她并肩走在廊上,“再好的感情一旦放的时间久了,也就淡了,就想美味佳肴凉了一样,你碰都不想碰一口。妹妹若是听我的,就去一趟盛王府,难不成世子还能不理你?”
“可……”
乔松韵刚要说话,又被乔青韵打断,“就算他真不理你,也是他失了风度,你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也莫叫旁人笑话了去。”
乔松韵挣扎片刻,终于点了头。
“姐姐,乔晨……”乔松韵瞟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
“什么不会这么巧?”乔青韵故作神秘,“上天总是对恶人这么巧,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滋味儿总得尝尝。”
乔松韵无奈笑了,“姐姐到底是棋高一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这位运筹帷幄的姐姐了。
乔青韵白了一眼,“你呀,就是太聪明了,姐姐我的糕点都是留给你的,才不会这么好心的给他!”
两人心知肚明,乔晨上吐下泻都是临走时,乔青韵那份糕点惹的祸。
“吃点苦头,无伤大雅!”
宫门口,萧凯年走出来遇见正要进宫的沈君逸,笑着拱手行礼,“见过世子。”
沈君逸负手而立并未回应,斜睨了他一眼,“萧大人当真是谦谦君子。”
一句莫名的话,让萧凯年有些摸不着头脑,平静的语气又让人觉得并无异常。
他笑笑,不喜拐弯抹角,“世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沈君逸垂眸把玩着腰间垂着的玉佩,“君子如玉,温润尔雅。萧大人乃是状元出身,应该听过这句话吧。”
“自然。”
“即是如此,当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沈君逸盯着他,倒是真生出几分赞许来。满朝文武,萧凯年的确是个人才。
萧凯年无奈的勾起嘴角,“还请世子明示。”
“祝萧大人查案一切顺利,毕竟这事儿可牵扯着皇后
之子,满朝都看着萧大人出手呢。”沈君逸微微一笑,还礼离开。
萧凯年摇了摇头,刚刚皇上把查差洛文远参奏端王的事情交给了自己,自己正是头大,毕竟满朝文武都不愿意碰这烫手山芋,只能委屈自己这个新晋状元郎了。欺负自己年幼无知也罢,出门还被沈君逸莫名其妙的数落一通,萧凯年只得感叹,“流年不利啊!”
不过沈君逸即便不说,萧凯年也猜得到大概,怕是因为乔松韵吧!
那日从珍羞阁送乔松韵回去,萧凯年明知沈君逸在后面的,但还是没有告诉乔松韵。
他握紧了手,就算是自私一次吧,总得公平些不是么?
沈旌旗并肩和沈君逸走到一起,“你和那状元郎有仇?”
“并无。”沈君逸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倒是你,似乎挺关心他的。”
沈旌旗白了一眼,眉目飞扬,“从小野惯了,看到文质彬彬的书生,觉得有趣。”
沈君逸点头,“但愿你的兴趣会继续。”
“你这样还真让人恼火。”沈旌旗无奈,“真不知道乔松韵是怎么和你这种冷漠性子相处下去的,那日我去乔府见她,她还对你挺上心,你说是不是你们俩天生……”
沈君逸的脚步顿时停下,蹙眉有些讶异,“你说……你去过乔府流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