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过?”
“没有,看会的。”黎妤湘才不会傻到说自己玩过,到时候人家追问起,她还圆不出来谎。人家乐师可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她还没出过国呢。
几人一听,不由鄙夷道:“就看会的?”
李穗舞听了也满肚子火,心想,要出风头你也别找这种事啊。当下欲要发火,却见黎妤湘指着那些骨牌一字一句道:“我已经认全了这里面的任何一张牌,对于你们所谓的“吃”是不是任何一位夫人手中的牌中的两张再加上上家夫人刚打下的一张牌恰好成顺子,这便叫“吃”牌?”
几人一听,不由沉默了,但眼睛却放起了光亮。
黎妤湘继续拿起一张牌道:“这个“碰”是指,如果某位夫人打出一张牌,而自己手中有两张以上与该牌相同牌的时候,可以选择“碰”牌。碰牌后,取得对方打出的这张牌,加上自己提供的两张相同牌成为刻子,倒下这个刻子,不能再出。然后再出一张牌。然这个“碰”比“吃”要优先,如果你要碰的牌刚好是出牌方下家要吃的牌,则吃牌失败,碰牌成功。”
待她说完,几位夫人傻眼了。
好在青衣夫人反应得快,忙道:“那“杠”呢?”
“这个简单,其他人打出一张牌,自己手中有三张相同的牌,即可杠牌。分明杠和暗杠两种。还有“听牌”
那就是当你将你手中的牌都凑成了有用的牌,只需再加上第十四张便可和牌,你就可以进入听牌的阶段。
最后就是“和”四位玩家谁先和牌谁为胜利。这“和”呢,其实也就是四位口中刚刚所说的“胡”不知妤湘理解得对不对?”
这样说完,那几位夫人立刻一改方才的嘴脸,无一不佩服欣赏的走到她身边道:“太厉害了,看都看会
了。”
“是啊,什么都知道了,简直就是天才啊。”
“这位姨太太,你太有这方面的天赋了吧!”
从她们那赞扬而吃惊的眸子中可以瞧出,她们的话绝对是出自内心,而并非半点虚假。
唯有李穗舞,看似心平气和,但眼里的丝丝嫉意,还是有的。这女人啊,就是这样,也许别的女人再好再出色,只要与自己没有什么关联,或是没来往,那么那个女人会觉得无关痛痒。但是,她就无法承受身边的女人比她出色。尤其是一些姐妹为何反目?就是受不得人家说其中一个漂亮,另一个平凡。若是两人不是姐妹,只是普通朋友,那么其中的嫉妒心,就不会有那么强烈了。
王夫人却走到黎妤湘身后,也一脸欣喜的说道:“妤湘啊,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厉害。”
黎妤湘只是淡笑,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己是说了谎的。
“几位夫人,如果眼下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吧?”
几位夫人听罢,相视一笑,然后找准备置坐下。随即低头,看到自己所剩无几的银两,不要无奈的笑了笑:“这位姨太太,我们玩得有些大,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毕竟她们也知道,黎妤湘的身份只是个妾,一般府里若不太受宠的妾室,一个月的月银都要被当家的女人克扣得差不多。也不是她们有意的瞧低她,只是黎妤湘的打扮实在太素净了,一看身上也没几个值钱的佩饰啥的。
李穗舞听了那几个人的话,当下就装聋的盯着窗外,她心中以为黎妤湘要和这群女人玩马吊,估计想从自己这里伸手。毕竟,她一个月省下来还没几个钱,哪有资格跟她们玩啊。
哼,心想,就算她再是出尽风头,最后还不是要向自己开口。
哪料,黎妤湘却
轻松的一挥手道:“几位夫人只要尽兴,玩多大我都陪着。”
这一听啊,那几人可乐坏了。心想,这女人口气倒不小,既然说玩,那必是有准备。
正巧,她还是个新手,对付她们三儿,肯定不是对手。这下,算是找到替死鬼了,正愁找不到一个人身上捞呢。
李穗舞虽然心中有气,但想到黎妤湘和自己都是跟北堂卿尧办事的,所以,就算她找自己开口借钱,她也会借的。谁知道,那女人竟然开这么大口气,惹得另外几位夫人那眼神跟吸血的蚂蟥一样盯着她,她是想把家产都败光吗?
“呵呵,妤湘啊,在几位夫人面前,人家可算是前辈啊,你口气别太大。”李穗舞头顶快冒烟了,却还是温声软语的说,这简直就要把她憋死了。
果儿也在后面推推黎妤湘,示意她别乱来。
那几位夫人却心有默契的说道:“哎哟,这打马吊啊,是靠运气,谁输谁赢还指不定呢。”
“就是就是,有句话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说不定这位姨太太,还把我们给收拾了。”
李穗舞听罢,也不说话了,只是在心里暗骂。那位置刘夫人才大捞一笔离开,还想赢,怎么可能啊。再说,黎妤湘平常又没玩过,明显要被她们坑死嘛。
“呵呵,几位夫人要玩得开心就好,无关输赢。”
几人见黎妤湘这般豁达的说,也跟着哈哈笑了,也不知道是逢场作戏,还是算计到了心中所想,而发自内心的乐了。
不一会儿,牌就堆好了。
几位夫人盯着桌面不由有些犯难了,现在她们是想找个替死鬼翻本,可是,眼前却没几个钱啊。
她们是有把握干掉黎妤湘,可没银子了。
就好比丑汉娶了美媳妇,新婚之夜却发现对方是个人妖。这种悲哀
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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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妤湘一眼就瞧出了几人的尴尬,当下笑着从衣袖里,大大方方的掏出几张银票道:“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几位夫人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先借给你们。”
几位夫人一看,眼睛都瞪直了,当下张着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是啊,这初次见面,就借你的银子……”
“没事,几位夫人一看就是豁达又高贵的人,我信得过你们。对了,这五百两够不够啊?”
几人一听,眼睛放着光道:“够,够,够。”太够了,这么多。
“那好,王夫人,麻将你把这五百两银票,换成现银给我们,然后发给几位夫人,这样玩的话,比较有趣一些。”
王夫人当下就吩咐人下去做了,李穗舞站在那里,傻了。
心想,这个女人从哪弄来这么多钱啊。天啊,还把银子借给人家,然后再赢她的吗?愚蠢啊,简直愚蠢到家了。
“哎哟,这位姨太太,你可真是大方啊。”
“对啊,像你这么爽快的人,太不多见了。”
“我们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以后啊,这三缺一啊,你一定要来。”
“就是就是。”
几位夫人领了银子以后啊,那嘴甜得跟蜜饯似的。
黎妤湘也只是谦和一笑道:“哪里哪里,也只是想跟几位夫人交个朋友,只要不嫌弃还好。”
“你这样爽快的人,这朋友交定了。”
“是啊,交你这样的朋友,值了。”
“就是,这马吊打完,我们可得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没问题。”
快,以黎妤湘的聪慧,再加上自己本来对麻将的理解,她已经与几位夫人融成一片。
几圈下来,不经打得是轻车熟路,而且还收益颇丰。
“七饼我吃……”
“东风要碰……”
也不知
道是黎妤湘本来厉害,还是延续了刘夫人的运气,竟然不到半个时辰,再次把那三位打得叫苦不迭。
几位夫人虽知运气不好,却只能苦命硬撑。偶尔嘴里会抱怨几句,无非是运气差,倒霉之类的话。
这时,青衣妇人却道:“妤湘啊,你可真是厉害啊,初学就明白跟熟不打生的道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练过多少年呢。”
另一位精瘦夫人也道:“是啊,还懂保六打九,这技术啊,完全与我们不相上下嘛。”
“对对对,要碰你和吃你一张子,真是难如登天啊。”
几位夫人嘴上虽这样说,倒也没有用心去怀疑什么。毕竟这打马吊,讲究的还是运气,原本她们是想趁着黎妤湘新学的机会,从她身上狠捞一笔,可眼下看来,她们那是再劫难逃。
黎妤湘却有些心虚的笑笑,然后打量打量四周,发现果儿和李穗舞等人都瞪足了眼睛看着自己。
她不想让自己身份过于被人怀疑,于是学着她们调侃的语气道:“哎哟,其实我也是随便打的,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牌就这样上了。况且,你们不是说新官上任都三把火吗?我这新手上来,也不知能围持多久呢。”
“但愿吧。”
“唉,继续吧!”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
几位夫人身边的银钱,再次被黎妤湘一统江山。
大家看着她眼前堆得跟小山似的银子,几乎是哭笑不得。
青衣妇人率先站起身道:“看来今天注定手气差了,不能再打了。”
“是啊,打不得了,连侯府的五姨太都能赢我们的钱,这马吊真是邪了。”
“对对对,太倒霉了。”
眼见几位夫人起身欲散,黎妤湘心想,自己的重点并没有放在这马吊上面,有些事情还没说呢。岂能让她们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