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下毒的人抓到了,她说是王妃指使的。”璇叶小心地看了一眼颜儿,才把出去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阮颜儿呆了一下,这算不算是祸事从天而降?见璇叶不敢看自己,问道,“你也相信这是我做的?”
“璇叶不敢。”看她的样子,阮颜儿就知道她其实已经信了。心里有点惊,也没说什么,只是叫她先出去。
她想不出靖王府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竟然如此陷害她,会是赵明烟吗?自己明明已经暗示过她,不会在王府久呆,她也用不着如此心急,做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她想去找裴元溟解释,可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连日夜服侍自己的丫环都相信了,别人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其实这也怪不得人,放在任何一个府上,二房的孩子没了,最容易被人怀疑的就会是正房,更别说现在还有证人在那指证自己,中午醒来时,看到裴元溟那张骇人的脸,就知道他该有多愤怒。
太阳落山时,璇叶进来叫她用饭。她又寻问了一下整件事。这才知道,下毒的丫环才进府三天。原来在厨房做事的王婆子因为家里有事,辞了这份工,为了补上这个缺,管家就从外面招来个年轻的女子。
今天快到中午时,女子手里端着一碗煮好的酸梅汤,去了如烟苑。恭敬地递上酸梅汤,说是王妃知道她吐得厉害,特意吩咐人煮的。
本来兰儿是想要倒掉的,可是赵明烟的嘴里也确实是没味,便尝了一口,觉得很开胃,便全喝了。
没过一会,赵明烟就开始在床上打滚,孩子就没了。那个送汤的丫环也根本没逃,就呆在厨房等人去抓。
阮颜儿面沉如水,如履薄冰,这人到底是谁,歹毒到非要利用赵明烟
的孩子来陷害她。
“王妃,可以传饭了吗?”璇叶心里有点后悔,她下午的时候,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王妃最近好像什么人都没见过,所以这下药一事,很有可能是替别人背了黑锅。
“嗯。”阮颜儿其实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饭菜摆好,她也没心思吃,只是挟了两口菜,便放下了碗。裴元溟这时从外面进来,脸色已经没了中午时的冰冷,“颜儿,陪我吃点。”
“裴元溟,我没有做过的事,我死也不会承认。”她也不想过多解释,因为她拿不出证据。
璇叶重新填了一副碗筷,他吃了几口,显然也没胃口。隶部尚书早就把这事捅到了父皇那里,逼着他交出阮颜儿,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他放下筷子,“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中午……对不起。”
他静下心来就知道冤枉了阮颜儿,她整日呆在王府,又不是秦越国人,根本不可能认识那个丫环。摆明了就是被人栽赃嫁祸,自己居然还可笑地相信了。
再说她也没有加害的理由,那日她还劝自己去看赵明烟。虽然他不想要赵明烟生的孩子,可孩子真没了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颜儿怀了自己的孩子,流产了,赵明烟又是,难道他裴元溟这辈子就注定不会有子嗣承欢膝下吗?如果自己一直没有的话,那……
想到这里,他心一惊,也许这次的事情,根本不是为了陷害阮颜儿,却是单纯的想要杀掉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一直没有子嗣,就不可能继承王位。
“裴靖水!”他愤怒地一拳砸到饭桌子上,一桌子的菜全部被他打翻在地,溅了几个人一身。
“王妃,你没事吧?”看到阮颜儿被吓到,璇叶急忙把她拉到一旁,帮着她把外衫脱了。
又出去喊了两个丫环,叫她们进来收拾地上的东西。
阮颜儿换好衣服后,璇叶又给王爷也找来一件,可看着王爷阴沉得吓人的脸,她半天也不敢过去叫他。
阮颜儿接过衣服,走到裴元溟身边,叫了声裴元溟。见他不说话,只好把干净衣服放下,帮他把外衫脱了。这衣服整个衣襟上全都是油点子,也不可能再穿了,干脆交给下人一起扔掉。
下人们收拾好后,全部退了出去。听他喊裴靖水时,阮颜儿就知道,他想到了真凶是谁。看来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的,兄弟相残这一幕已经拉开了序曲。
冷廷逸回到腾图部落,立刻折开信封,倒出里面的东西后,发现里面竟然还是三个信封,不同的是,上面已经写上了收信人的名字。
他拿起第一封,上面写着云倾炫亲启。他蹙眉,颜这是玩的什么花样,他可是才刚从云阳国回来。
第二个信封上的收信人竟然是欧阳泽,他也把这封放到一旁,第三封信入手,信封上写着的是一个阿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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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拆开后拿出里面的信纸看完,沉思片刻,喊出易风,让他马上返去云阳国,把信给云倾炫送去。
“王上,我们可是刚从那回来。”易风不明白为什么才回来,又要去送信。
“告诉云倾炫,我在边关等着他。”冷廷逸没解释,只是说了这一句。易风拿过两封信,快速的走了。
冷廷逸找到冷廷翔,把阮颜儿的计划说了一下,带着十万大军去了边关。临走时嘱咐二哥,对外宣称,腾图五十万大军要去边关举行军演。
易风找到云倾炫时,他看过信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这是颜儿第一次求自己,这个忙他无论如何都要帮,便急着进宫去找父皇协商。
易风到欧阳家一打听,才知道欧阳泽一直在秦越国,只好追到了那里。
欧阳泽看过信,眉毛都拧成了结,当时就想冲进靖王府,可又怕不按信上说的做,会耽误救人。易风见他这么久也不回话,虽然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也猜到看信之人,应该要给他个答复才对,行还是不行。
“欧阳公子,我家主子还在等着我回去复命。”他道。
“不管你们那边准没准备好,下个月十五,我都要去救人。”欧阳泽用火折子把信烧掉。
“那易风就在此多谢欧阳公子。”信已经送完了,易风飞快地往回赶。
再路过云阳国时,听说云阳国的五十万大军已经奔赴边关,据说是要和腾图部落举行一次联合的军事演习。
他直接赶去了边关,到了那里才看到,腾图部落的大营和云阳国的大营已经连在一起,把西夜国的边关哨所,紧紧的围在里面。
裴元溟接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十天之后。
裴元溟来到皇宫,和父皇请安之后,裴逸天就把腾图部落和云阳国联合军演的消息告诉了他。
“父皇是怕他们攻打西夜国?”然后再对我们出手?裴元溟看向裴逸天。云倾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才刚从云阳国回来没几天,他这是想要翻脸吗?
“打倒是不一定能打起来,不过已经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过几日,你就去一趟。”
“那儿臣要带多少兵马前去?”裴元溟知道父皇这是想让自己去给西夜国吃一颗定心丸,告诉夜百齐,秦越国与他们栓在同一条绳上。
“不带。”裴逸天说得轻快。见裴元溟吃惊地看着他,便沉声说道,“溟儿,前两次你为了那个女人,两次发兵,父皇都没拦你,但这次不行。你二皇弟在那
虎视眈眈,就等一个可以起兵的机会。”
父皇一提醒,裴元溟也知道若是自己此时带着大军赶去西夜国,怕是前脚刚走,裴靖水就得在后面造反,逼父皇立他为太子。到时虽说自己手上有兵权,可秦越国势必要大乱,那是父王和他都不愿意看到的。
“儿臣这一去,放心不下府上。”裴元溟最怕裴靖水会抓住阮颜儿来要挟他。
“靖王府的安全,父皇会负责。”只是可惜了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他这次做得太过份了。
“儿臣谢过父皇。”裴元溟无声退去。回到靖王府,处理了一会公务,回房和阮颜儿一起吃晚饭。
饭后,阮颜儿见他出去,便喊来璇叶,给她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裴元溟来到书房,拿着公文,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一想到过两天就得去西夜国,就会有好长时间见不到颜儿,他就心烦意乱。索性什么也不做,干脆回去陪她。
璇叶站在门外,见到裴元溟进来,刚要请安,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推开房门,就看到阮颜儿正在沐浴。凝脂般的双肩裸露在外面,上面还沾着滚动的水珠,只一眼,他的呼吸就不正常起来。
阮颜儿已经把头发拢到胸前,聚精会神的在水里梳洗着,颀长光滑的脖颈令人一览无余,他一步步走近,喉咙越来越干燥。当他站到木桶前面,看到她雪藕般的手臂,呼吸更加急促。
“璇叶,帮我擦擦头发。”阮颜儿以为进来的人是璇叶,所以一直没抬头。
此时抬头对上裴元溟的双眸,一下子懵在那里。匆忙把身子缩到水里,“裴元溟,你进来怎么也不支一声。”
裴元溟站到木桶边,目光落到她身上,好不容易才挪开。她哀求着道,“裴元溟,我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