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烟拿眼偷瞟了一下阮颜儿,见她漠然地站在那里,不由得更加得意,依偎进裴元溟怀里。
裴元溟见阮颜儿看都不看他们,不禁火大,“烟儿,你没看到王妃回来了吗?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
赵明烟只好从他怀里出来,微一躬身,“烟儿拜见姐姐,只是烟儿有了身孕,身子不便,要不然一定会给姐姐行叩拜大礼,欢迎姐姐再次回来。”
裴元溟一下子就被她口中的再次回来刺激到,刚要开口,就听阮颜儿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真是恭喜烟儿王妃,愿你早日为王爷诞下小王爷。”
裴元溟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拉住赵明烟手臂,“你说你有了本王的孩子?”
那日迎娶她进门之后,他一直因为阮颜儿的突然失踪,忙得焦头烂额,好像只是出征之前和她同房了一次。
赵明烟脸上浮现喜色,“御医来给臣妾看过,算算日子,这孩子在大婚之前就有了。”
阮颜儿有点累,连着坐了一个月的车,身子也确实是乏,“我先回房去了。”既然不给自己另安排房间,也只有和裴元溟将就睡。
她也不看裴元溟幽暗的脸色,轻车熟路的回到裴元溟的卧房。见她消失在视线中,裴元溟放开赵明烟的手臂,“你来干什么?”
赵明烟一愣,难道她就不能看在自己怀了身孕的份上,对自己好一点吗?自从她嫁进王府,就一直独守空房。满心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会非常开心,没想到却抵不过那个女人淡漠的回来。
“臣妾只是想和王爷分享这个喜悦。”她状似委屈地看着裴元溟,她不怕得不到裴元溟的宠爱,只要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可就是靖王府的长子,是皇上的嫡孙。
“你先回去吧,本
王还有事。”裴元溟把赵明烟一个人扔在那儿走了。
他回到房里就看到阮颜儿已经躺到了床上,坐到床边看了她半晌,“颜儿,本王只要你给本王生的孩子,那个孩子不会威胁到你的。”
阮颜儿本来就是假寐,一听这话,急忙睁开眼睛,“裴元溟,你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些,再怎么说那也是你靖王府的第一个孩子。”
裴元溟目光定在她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颜儿,你还不能原谅我吗?我当日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有了我的骨肉。”
阮颜儿轻笑,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过去的事,我早忘了。”
他手一伸,却在中途逼着自己放下,转为狠狠地一挥,“我们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永远都不会成为过去。”他愤然起身,“不要把本王的耐性磨没了。”
阮颜儿觉得一阵寒意掠过,她和他之间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自己想要的结局,她用手抚了下肚子,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离开靖王府。
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圈,没想到再次被困到了靖王府,她忽然生出一种前路渺茫,无所适从之感。好在她心中还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带着自己的孩子尽早离开这里。
云阳国。
自从那日云清醉和云倾炫喝了阮颜儿倒的酒,一直到三天之后才醒来。醒来之后,才发现她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云倾炫只是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而云清醉就直接闯进了父皇的书房。一进去便开口质问道,“父皇,是你把娘子送走了,是不是?”
云水皇云海天,早就做好了他会来质问的准备,慈祥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意儿,那个女子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
云清醉一听就怒了
“父皇,儿臣从来没想过要驾驭她,只想让她做我的娘子,和我一起过一辈子。”
“意儿,父皇问你,她的心里可曾有你?”若是有,父皇也不会拦你。
云清醉一懵,娘子的心里有自己吗?有吗?有吗……他不停地问自己,忽然苦笑出声,就算是有,也不是自己对她的那种。
可他已经对她用情太深,陷了进去就再也拔不出来。他悲哀的样子,让云海天的心里一疼,很多年以前,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单纯的痴情的时候吧!
“儿臣告退。”他失魂落魄地从皇宫里出来,娘子,你明知道只要是你敬的酒,就算是巨毒,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喝下。
你走得那么决绝,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我与你只不过是普通人。在你的心里面,那两个男人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真正爱的那个。
“清醉哥哥,你怎么了?”他回到端王府,刚进屋,花叶浔就快步走进来。见他神情凄楚,心疼地伸出食指,轻轻抚着他蹙起的眉头。
云清醉按住她的手,“叶浔,我累了,你让我静一静。”花叶浔看着他,突然鼓起勇气问道,“清醉哥哥,你是因为颜儿姐姐走了,才会这样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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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醉一呆,起身走到床前,直接把自己摔了上去。娘子,我的心好痛,你竟然连辞别的话都不想对我说一句,就那么走了。
天下间的事一向传得很快,当阮颜儿被冷廷逸救走后,云清醉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娘子,你终究是爱他的吧!
再然后又传来三国大战,裴元溟再次掠走了阮颜儿,他听说后,还是未发一言,因为他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早就没有了他插足的地方。
“端王殿下,宫里来人了,说要您马上跟着进宫。”这天晚上,
云清醉已经准备要歇下了。
他起身,父王这么晚召见自己,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穿好衣服,急忙跟着来人去了皇宫。
到了父王寝宫外,正好看到几位皇兄都在,因为他一直与二皇子云倾炫走得近,便直接来到他身旁。小声寻问,“二哥,这是怎么了?气氛这分严肃。”
“父皇今晚忽然中风,御医们正在里面抢救。”云倾炫脸色也很不好看,父王这病来得太过突然,让他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虽然大皇子早逝,父皇又有意栽培自己,但毕竟还没被立为太子。若是父王有事,自己想要上位,定会费一些波折。
半个时辰后,几位御医陆续出来。几个皇子急忙围上前,纷纷寻问父皇怎么样了。
“几位皇子,皇上已经无事。”御医们也不多说,便告辞离开。
这时,一直在云海天跟前伺候的太监小林子出来,道,“皇上宣明王觐见。”
云倾炫一脸担忧地走了进去,云清醉和另外几位皇子一直在外面等他。
过了半天,云倾炫才出来,云清醉第一个过去,“二哥,父皇好些了吗?”
“父皇吉人天相,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们各自回府吧!”说完,带头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早朝时,云水皇云海天颁布了诏书,立二皇子云倾炫为太子,可直接替他处理国事。
一时间,朝堂上的风都变了,全部向云倾炫靠拢,云海天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他老了,这江山早晚是儿子的,他有能收服百官的本事,他看着也乐。
没过几天,就收到秦越国二皇子裴靖水既将大婚的消息,喜贴上特意邀请云水皇前去参加。
云海天把这个任务派给了云倾炫,要他这个太子殿下亲自走一趟,顺便摸一下秦越国的底
看看他们是否有扩张领土的打算。
“二哥,我要跟你一直去。”下朝之后,云清醉跟上云倾炫,他最近实在呆得无聊,心已经死了,还要天天面对花叶浔不厌其烦的骚扰。
“清醉,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白云城。”云倾炫可不想带个麻烦去秦越国,只要他一去,保准会偷着去靖王府找阮颜儿。
云清醉早就知道他不会带自己,也不以为意,撇撇嘴,“二哥,你不带我也可以,但你能不能帮我去求求父皇,把花叶浔给我弄走。”
云倾炫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没本事把她赶走,就留她在端王府住一辈子,我想她会非常乐意。”
“你?”云清醉冷哼一声,一个纵身就把他甩到了身后。
云倾炫带上为秦越国二皇子大婚准备的贺礼,赶到秦越国时,离大摆喜宴的日子还有二天。
在行馆歇息了一晚,他派人给靖王府递上了拜贴。因为知道她在那里,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去。
裴元溟接到拜贴,亲自到府门外把云倾炫迎了进去,“太子殿下远道而来辛苦了,本王原本还想亲自去行馆探望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倒是先上门了。”
因为云清醉的关系,裴元溟对云倾炫也是防备得紧。
云倾炫和裴元溟寒暄着分宾主落坐后,聊得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自始至终他也没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便道,“听说靖王爷前不久,新纳了一位侧妃,还未给靖王爷道喜。”
裴元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不用羡慕本王,他日殿下成为云阳国的万岁,何止一个侧妃,怕是三千佳丽都要仰仗着殿下的恩宠存活。”
云倾炫尴尬地笑笑,得不到她,再多的佳丽又如何,也只不过是空自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