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那糖醋排骨陈致诚是真的喜欢吃,但是一大桌子人就守着那么一盘,他没好意思多吃,心里总是想着,去菜市场的时候好容易才买到了小肋排,买了好大一块,请人家给剁成小块,心满意足的提着回了家。
大姑看到那一方便带的排骨,说:“哎哟,大晚上的你买这个吃啊?”
陈致诚说:“哎呀,妈,待会吃的时候您不要跟我抢才好嗯。”
大姑听了,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还跟你抢?那不是笑话了吗?”
陈致诚说:“妈,中午我没吃够,这才又买了回来请凤鸣做给我吃的,咱娘俩口味差不多,您爱吃的我都爱吃,我看您得跟我抢着吃。”
听陈致诚这么说,大姑也很好奇,说:“是吗,凤鸣啊,那就请你做给我尝一尝。”
凤鸣笑着答应着,就提着那一袋排骨进了厨房,等到大姑父回来的时候,在楼道里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顺着味进了自己家里,说:“做什么好吃的了,怎么这么香啊?”
凤鸣凤清赶紧喊大姑父,陈致诚说:“凤鸣做的糖醋排骨,很香很好吃,爸,您快洗洗手,咱们准备吃晚饭了。”
一顿饭吃的众人肚子都圆了,大姑说:“不行,我得去操场走两圈,真吃撑了。”
大姑父说:“我陪你,哎呀,好久没有晚上吃这么多了,这一下吃这么多还有些不习惯呢,走走,咱们多走两圈。”
陈致诚说:“你们快去吧,碗我来刷就行。”
大姑大姑父出了门,凤鸣对陈致诚说:“明天早上做点什么给郑存带着去呢?”
陈致诚说:“路上我给他买点包子带着吧,再带两杯豆浆,他爱喝那个,凤鸣,郑存这里现在是这个状况,咱们是不是调整一下原来的计划呢?”
凤鸣说:“计划不变,咱们晚些去滨城就行,趁着这个时间,咱们帮着郑存照顾褚阿姨,再把咱们市里的一些外贸公司的情况打听一下,以后就是同行了,多一些了解也是好的。”
陈致诚说:“那好,明天先去医院陪着褚阿姨做手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凤鸣凤清跟着陈致诚早早的就起来去外面吃了早饭,然后买了几个包子两杯豆浆提着就往医院去。
褚亚琴的精神状态很好,从昨晚上开始就做手术前的准备,早上护士过来检查了两遍,就等着时间到了推着去手术室。
郑存心情也很好,昨晚上褚亚琴又做了一些检查,检查结果很好,大夫说褚亚琴的身体素质很好,做完了手术好好的养着,慢慢的就能够养过来。
郑存吃了包子,喝了豆浆,就在病房外面跟陈致诚说话,就看到郑存的奶奶带着蓝蓝过来了。
郑存赶紧过去,说:“奶奶,我不是不让您跟蓝蓝来了吗,您怎么还过来了啊?”
郑奶奶说:“我不放心啊,你妈做手术我得守着才行呢,蓝蓝也想着过来看看你妈。”
郑存带着奶奶跟妹妹进了病房,褚亚
琴见了,说:“您怎么来了啊?”
郑奶奶说:“亚琴啊,这么大的事情,我得过来守着才放心啊,我不过来守着,心里难安,你好好的,大夫说没事咱们就没事,知道了吗?”
褚亚琴眼里含着泪,说:“谢谢您。”
郑奶奶说:“不用跟我客气,总归是我们郑家对不起你啊。”
褚亚琴说:“您不要这么说,我不怨您,真的,我很感谢您对我的帮助。”
护士这个时候过来推褚亚琴去手术室,郑奶奶拉着褚亚琴的手,跟着一边走,一边说:“亚琴啊,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你这里还有俩孩子呢,我跟他们都等着你好好的回来,知道不?”
褚亚琴说:“我知道,我一定要好好的,您放心。”
到了手术室门口,护士说:“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再跟着往里面走了。”
看着褚亚琴被推进去,手术室的门关上了,郑存扶着郑奶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郑奶奶说:“郑存啊,你妈病了这些日子难为你了,奶奶手里也没有什么钱,这些钱你拿去,等你妈手术回来了,给你吗买些好吃的补一补。”
郑存赶紧把郑奶奶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一叠一百块的钱给她塞到口袋里,说:“奶奶,不用,我这里钱够用的。”
郑奶奶说:“你挣得又不多,每个月还得给我一些,还得自己过日子花用,哪里还有什么钱啊,听话,把这钱收起来。”
郑存说:“奶奶,真不用,我还有,够用了,真的。”
远远的听到远处一阵高跟鞋走路的声音,郑存扭过头去一看,是自己的爸爸郑福生还有他的小老婆陈娇娇,陈娇娇一脸的怒意,郑福生在一边劝着,但是陈娇娇没有听他的,使劲甩开了他,朝着手术室这边就过来了。
郑奶奶看到两个人过来,赶紧趁机把钱塞到郑存的口袋里,郑存也不好当着他们俩的面拿出来还给奶奶,站起来,看着走近的俩人。
陈娇娇看到郑奶奶,一脸怒气的说:“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抠摸我们郑家给外人花钱呢,郑福生,你还说跟你没关系,你娘都在这里了。医生呢,护士呢,赶紧把人送出来,没有钱给他们手术。”
郑存听了,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瞪着陈娇娇,陈娇娇被郑存的眼光吓得腿一软,一下子靠到郑福生的怀里,说:“你瞪什么瞪,我不给你我们家的钱不对了吗?郑福生,赶紧去找医生啊,手术做了咱们的钱就要不回来了啊。”
郑福生很是为难的看着郑存,说:“郑存,要不?”
郑存说:“我没有用你们的钱,你们赶紧滚!”
郑福生说:“郑存啊,你奶奶那房子是家里的老房子,咱们不能卖啊,你让你妈再等一等,我回笼一下资金,咱们再做手术行不行?”
郑存说:“什么奶奶的房子?”
陈娇娇躲在郑福生的身后,说:“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偷着卖了家里的老房子筹得钱给你妈做手术的。”
郑存听陈娇娇这么说,冷笑一声,说:“是不是你那个多嘴多舌的妈说的啊?陈娇娇,你妈那个舌头早晚得被人割了去,我再跟你说一句,我妈做手术的钱是我借的,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要是再继续在这里胡闹,不要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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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福生说:“我是你爸爸,你还要对我不客气吗?”
郑存说:“我爸死了,我不认识你,赶紧滚!”
郑福生听了,气的撸胳膊就要上前,郑存梗着脖子往他跟前一站,说:“你过来试试?我跟你去要钱的时候你不是说没有我这个儿子吗?那个时候我就当我爸死了,你今天腆着脸过来做什么?”
郑福生说:“你以为我愿意过来啊,还不是你奶奶,人家都说她卖了咱家的老房子给你妈做手术。”
郑奶奶在一边冷哼一声,说:“我就是卖了房子碍你什么事啊,房子是我老婆子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孙子的娘做手术,我过来守着,你管得着吗你。”
陈娇娇狠狠地拧了郑福生的胳膊一下,说:“郑福生,你看你娘。”
郑福生有些为难的对郑奶奶说:“娘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咱家老房子位置那么好,以后拆迁换了房子那得卖老鼻子钱啊。”
郑奶奶说:“福生啊,亚琴对你有恩,你就这么眼看着她因为没有钱做手术丢了命吗?福生啊,自打你认识了这个妖精,你怎么一点人味都没有了啊,你这是伤天害理啊。”
陈娇娇说:“我敬你是郑福生的娘,喊你一声婆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谁家不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啊,就没有把自己的钱往外扔的道理,您还是赶紧把人从手术室喊出来,把钱退回来的好,要不然,等你以后动弹不动了,谁管你啊。”
郑奶奶听了,气的浑身哆嗦,说:“福生啊,做人得有良心啊,你今天的这一切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吗,啊?当初亚琴跟了你,那是真心实意的跟你巴结日子啊,后来你们俩没办法了,准备要干买卖,人家亚琴卖了她娘家的房子过来帮的你啊,你过好了,被个妖精迷了眼,忘恩负义啊。”
郑奶奶喘了几口气,说:“我以后靠着我的孙子,我不靠你们,你们看看你们,啊,都是些什么人啊,忘恩负义,没有人味,我可不敢以后依靠你门。”
郑福生被自己的娘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脸都红了,说:“娘,您说这些做什么啊?”
郑奶奶说:“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家大业大,酒楼那么大,我就不信你拿不出几万块钱来,郑存为了亚琴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我就不信他没去求你,你帮了没有?你要是帮了亚琴能拖到今天吗?亚琴帮着你创办家业,给你生儿育女,不说借你几万块钱,就是问你要也不过分吧,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怎么还有脸到这里来呢?你当着你儿子的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痛不痛?”
郑福生脸色难看,说:
“娘,我最近手头确实有些紧。”
郑奶奶说:“你手头紧你还给这个妖精买这个买那个?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好不好,这个妖精的娘但凡是有一点事那是就要到我跟前显摆的,郑存去跟你要钱你不给,你给这个妖精买了一条金项链,给这个妖精的娘买了一个手镯子啊,我倒是羡慕那个老妖精啊,养活个祸害人家的妖精能过那么好的日子,我费心劳力的养活的儿子啊,一年到头的也不给我几个钱花啊。”
陈娇娇被自己的婆婆一口一个妖精的骂着,脸上挂不住了,说:“我们敬您是我们的长辈,不跟您计较,不给他们钱那是因为他们不是郑家人,咱们郑家的钱凭什么要给外人花啊。”
郑奶奶没有理会陈娇娇,对郑福生说:“福生啊,你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你的儿子很快就要成家立业,你这是让你的儿子恨你啊,是,亚琴是跟你离婚了,但是你们俩还有俩孩子啊,福生啊,你不能总听别人摆布,你得有自己的主意啊。”
陈娇娇说:“怎么还有你这样的婆婆啊,挑唆着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感情不好,我不跟你废话,郑福生,赶紧去把人弄出来,那可是好几万呢。”
郑福生对郑存说:“郑存啊。”
话刚说话,郑存一拳头就锤到了郑福生的腮帮子上,郑福生倒退两步一个屁股蹲蹲到地上,捂着腮帮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陈娇娇吓得惊叫连连,赶紧过去扶着郑福生,说:“你这个小崽子,你反天了啊,敢对自己的爸爸动手。”
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护士出来呵斥道:“你们吵什么啊,没看到这边禁止喧哗吗?”
陈娇娇赶紧说:“护士,护士,里面一个脚褚亚琴的做手术的不做了,你赶紧把人给推出来吧。”
郑存上前,一把抓着郑福生的衣领子,一把抓住陈娇娇的胳膊,拖着俩人就往楼梯那边走,凤鸣对护士说:“不好意思啊,他们过来闹事的,我们这就撵他们走。”
凤清两眼放光的跟着往郑存那边跑,说:“我去看看去。”
陈致诚也跟着往那边走,凤鸣看郑奶奶眼里含着泪怀里搂着吓坏了的蓝蓝,蓝蓝表情很是无措,腮边挂着泪,还不敢哭出声,让凤鸣看的很是心酸,走过去,挨着郑奶奶坐下来,说:“郑奶奶,您不要伤心,有郑存呢。”
郑奶奶哽咽着说:“家门不幸啊,出了这样的逆子,这是是非不分忘恩负义啊。”
凤鸣说:“郑奶奶,您别难过了,郑存明辨是非,而且对您还孝顺,您。”
郑奶奶说:“小姑娘,我知道郑存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们郑存啊,第一个月挣得钱,给我三分之一,给他妈妈三分之一,自己留了三分之一,打那之后,每个月都得给我送过些钱去,我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自打郑存的爸爸妈妈离婚,我手头就没有宽裕的时候,我这个儿子啊,真的是给别人家养活的,什么
都听他这个小老婆的,他小老婆不让他给我钱,他就真的不给我一分钱,我算是看透了,我以后啊,指靠不上我的儿子啊。”
凤鸣说:“郑奶奶,您有孙子指靠的,郑存以后一定会发展的很好的,他有这个能力。”
郑奶奶擦了擦眼里的泪,说:“谢谢你宽慰我,唉!”一声长叹,无尽心酸,听的凤鸣心里很是难受。
郑奶奶摸着伏在自己怀里的蓝蓝,说:“蓝蓝啊,你妈妈一会就出来了,出来了就好了,咱们蓝蓝的,以后还得在自己的妈妈的身边长大呢,蓝蓝的妈妈要陪着咱们蓝蓝上学,陪着咱们蓝蓝去公园。”
蓝蓝哽咽着说:“奶奶,我想去踹我爸爸一脚。”
郑奶奶听了,说:“蓝蓝啊,咱们是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不好看,让你哥哥去就好了。”
蓝蓝说:“奶奶,以后见了我不想喊他爸爸了,我爸爸也死了。”
郑奶奶一脸的愁苦,说:“好好,咱们不喊他爸爸了,蓝蓝啊,擦擦眼泪,一会你妈妈就要出来了,咱们得高高兴兴的见妈妈,好不好?”
蓝蓝点了点头,说:“奶奶,我知道,我这就擦擦眼泪。”
郑奶奶叹了口气,对凤鸣说:“我们家的这些破事啊,四邻八舍的都知道,那个陈娇娇是我们胡同里的,从小就妖娆,我们都看不上她,小小年纪就不念书了,前些年去南边待了一阵,回来了就去了郑存爸爸的酒楼当服务员,那个时候我身体不好,郑存的妈妈要照顾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让陈娇娇钻了空子,使尽了手段逼着郑存的爸爸妈妈离了婚,唉,那个时候我应该拦着的,陈家不是好相与的人家,家里好几个男孩子就陈娇娇一个姑娘,从小就娇炸,自打陈娇娇跟郑存的爸爸结了婚,陈娇娇的妈妈那是三天两头的跟我显摆她女婿给她买了什么,我能不生气吗,我生气也没有办法啊,我做不了我儿子的主啊。”
郑奶奶这些话大概是憋在心里实在是难过,正好凤鸣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也就慢慢的把心里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无奈,自己的委屈,七十多的人了,满头花白的头发,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凤鸣心里难过的很,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找出纸巾,给郑奶奶擦了擦眼泪,说:“郑奶奶,您别伤心了,郑存会让您过上舒心的日子的。”
郑奶奶擦干净脸上的泪,说:“你看我,拉着你说了这些破事,我呀,活了这么多年,心里的委屈多了去了,总觉得委屈了就委屈了吧,为了孩子,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我的孩子都好好的,事情不是这么个事情啊,我的好儿子啊,这是把我从蜜罐里拉出来又扔到火坑里了,他呀,就是看我那几年过的实在是太舒坦了。”
蓝蓝抬起头,说:“奶奶,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谁给委屈我就去揍谁,我哥已经给我找好了学习武术的地方了,过几天我就去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