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几开始期末考试,考完了初三的接着继续上课,好在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早上不用去跑圈了,不过李教头跟初三的同学们说,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你们初三的感冒的人少吗,那是因为早上逼着你们锻炼,身体好了,抵抗力就好,要不然,你们也得跟初一初二似的停了了,仔细想想其实就是这样的,早上锻炼身体,身体素质不知不觉的就好了很多,免疫力好了,自然就不会轻易的被传染了。
这次考试看出大家的求生欲都很强,考前复习的时候很用功不说,那些住宿舍的听说晚上都在被窝里面打着手电筒看书做题,有些能看到十一二点,周宁宁听说了之后,一个劲的说疯了,但是现在不疯能怎么办呢,还有几个月的时候就要中考了,这个时候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
进了腊月门,就是进了年关了,镇上的大集一个比一个热闹,五天一个的大集,到了腊月**集的时候,早上五点就有人过来开始准备摆摊了,凤鸣跟周宁宁骑着自行车去学校的时候,就看到大街上很多人,有那些卖早餐的摊子已经开始营业了,大铁锅热气腾腾的,周宁宁还买了两个肉包子,两根油条。
现在已经是农闲时候了,韩家苹果园里面的红富士也都摘下来,因为这边种这个品种的不多,所以来收的很少,果农一般都是留着冬天没事了带着去赶集,韩父也在大集上找了个地方卖苹果。
早饭凤鸣回家吃饭的时候,已经放假在家的立丰还在床上躺着没下来,天冷了,起床真的是意见很考验人的事情,特别是家里没有暖气,整个屋子里就是被窝暖和,更不想起来了,韩父早早的去街上摆摊,韩母忙着做早饭,喊了立丰几声,立丰答应着起来,结果没有动弹,凤鸣回来吃饭了,都还在床上呢,韩母气的也不喊他了,招呼着凤鸣赶紧吃饭,说娘俩吃了饭就给大街上的韩父送饭去,让立丰在家里自己躺着就好。
凤鸣吃了饭,准备要走的时候立丰才从床上起来呢,赶紧擦了一把脸,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饭,就跟着韩母提着给韩父的早饭去集上,立丰是准备要去帮着算账收钱的,韩父赶集的时候,只要是立丰跟着,都会抢着帮着算账收钱,晚上回来帮着数钱,这是立丰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
中午吃饭,有好些同学骑着自行车去集上买东西,甚至有些女同学一起去集上买衣服,周宁宁也跟着一起去了,还买了一件红色的外套,正好韩家离着卖衣服的地方很近,就过来把衣服放下,凤鸣还在家里吃饭呢,韩母知道周宁宁跟陪着周宁宁一起过来的那个同学还没有吃午饭,死活让她们俩坐下一起吃,吃过饭之后,三个人就一起回了学校。
考试成绩出来了,凤鸣是班里的第一名,不过跟第二名的分数拉的很近,就差了几分,年纪排名没进前五名,凤鸣觉得自己努力的空间还很大,倒是周宁宁,分数比期中考试高
了一些,但是名次没有进前十名,周宁宁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她考特长,文化课要求稍微差一些,这样她心里踏实了很多。
凤清放寒假回来了,她们学校高一高二的考完了试就回了家,说是过两天去学校一趟,拿成绩,拿行李,然后就是正式放假了,凤清回来家里热闹了很多,凤清是个爱说爱笑的,不像凤鸣,自己在屋里学习,一上午都能不出一个声。
凤清回来一点都不放松,晚上陪着凤鸣还有周宁宁看书看到很晚,周宁宁看到这么努力的凤清,觉得压力很大,问了很多凤清高中的事情,凤清就挑着让人听了高兴的说了很多,这让周宁宁又对高中的生活很是向往。
过了腊月十七,韩父每天都推着小车去街上卖苹果,韩家种的苹果又大又甜,村子里很多人家都会买一些放在家里准备过年的时候吃,过年了,平日里不舍得买的,平日里不舍得吃的都想办法买回来,或者是做出来,因为这个,韩家苹果园那两沟红富士倒是让韩家每年过年的时候有充足的买年货的钱。
奶奶在天气刚开始冷的时候就被大姑接到城里去了,大姑家里有暖气,奶奶气管不好,天冷了就喘不上气,就算是过年回来,也是待几天就赶紧接回去,一直到天气彻底的暖和了才给送回来,奶奶不愿意在闺女家里待着的,但是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陈致诚腊月二十回来的,带着一大包的衣服,凤鸣见了,就问他:“你带着这些衣服准备做什么?”
陈致诚说:“放假回来的时候去郑存那边走了一趟,都是郑存给的,论斤卖给我,我一想着这边大集上卖东西快,就带回来了。”
凤鸣说:“我这里学习很紧张呢,估计小年之前给你帮不上忙。”
陈致诚说:“帮不上就帮不上,我带着立丰还有立勤去就行,我看凤清作业也很多,你们学你们的,就当我带着孩子玩去了。”
二叔家里有个行军床,陈致诚去借了来,平时就挨着韩父卖苹果的摊子,到了集上就在奶奶家旁边,那边是专门卖衣服布料鞋子的地方,等到小年的时候,竟然卖出去一半了。
陈致诚回来在凤鸣家里住着,奶奶的屋子还没有收拾,实在是太冷了,为了陈致诚在家里住下,韩母去睡凤清的床,凤清去了上铺,立丰则跟韩父还有陈致诚在韩家东屋的大炕上睡。
家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因着临近年关了,同学们学习的热情也有所消退,这个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下了晚自习回来,韩母已经早早的把西屋每个被窝里放上一个大号的盐水瓶子,里面装的是热水,等到睡觉的时候被窝里都是暖和和的,然后凤鸣带着周宁宁就去东屋里跟陈致诚还有凤清立丰玩,五个人经常打两局扑克,正好五个人,就打保皇,这个想赢靠运气,还得靠自己的脑子,算好每个人出的牌,再算好每个人手里可能有的牌,然后自己才能出牌,凤鸣脑子
好使,她是经常赢的,立丰就不行了,算不过来,输了就放赖,不服气还得拉着哥哥姐姐们再接着来。
陈致诚偷着跟凤鸣说过,他带着那些钱去买的股票,行情很好,他打算过了年回去卖掉一些,回笼一下资金,再买些别的,凤鸣让他自己做主就好。
热热闹闹的到了腊鱼二十三,凤鸣终于放假了。
放假在家的凤鸣白天帮着家里干活,在家里帮着韩母干家务活,要过年了,家里的事情很多,打扫卫生,炸年货,蒸馒头,或者是去街上帮着韩父守摊子,帮着陈致诚卖衣服,晚上回来写作业,过的非常的充实。
过了腊月二十三,过年的气氛就很浓了,家家户户扫房子,炸年货,蒸馒头,蒸年糕,还做蒸鸡白菜,到处都是忙碌的带着兴奋的身影,角角落落飘荡着诱人的食物的味道。
韩父在街上摆摊,韩母就在家里准备年货,轻扫房子,扫房子得把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搬出去,屋里角角落落的都清理干净了,再把搬出去的东西擦洗干净了搬回来,韩家三个孩子,都能帮忙了,别的不行,帮着搬个东西行啊,整整一天,早上吃了早饭就开始,把韩父韩母睡觉的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出去,铺盖卷,炕席,还有放在炕上的几个大箱子,屋里的桌子,全都搬到院子里。
韩母穿着个旧褂子,用一块旧毛巾蒙着头,带着一个口罩,把一个扫地的笤帚绑在一根杆子上,就开始扫房子,角角落落的,就连顶棚也扫了一遍,扫完了又把窗户擦了一遍,这才把东西搬了回来。
因为凤鸣她们住的房子暑假往里面换床的时候扫过,就没有扫,只是简单的擦了擦,外面那个外间,现在已经当作厨房在用了,所有的东西也都搬了出去,韩母扫了一遍,然后又搬了进来,立丰说他们是搬运工,专管着搬东西的,但是过年家家户户都这样,很多人家一年到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把屋子里好好的收拾下,为的就是过年干干净净的。
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就开始蒸馒头。
院子里阴凉处放着一口大缸,上面用一块很厚的木板盖着,这个就是韩母准备用来盛馒头的。
每天早上早早的就和上面,放在炕头上用一块小棉被盖着,等到下午面开了,就开始蒸馒头,凤鸣跟凤清负责帮着韩母揉面的,那面团得使劲的揉,一整块的面揉过之后,再分成小块的揉,使劲的揉,硬硬的面,揉的越多蒸出来的馒头吃起来越劲道。
除了馒头,还做枣山,韩母早早的就买好了红枣,洗干净晾干了,就开始做枣山,各种花型,除了馒头,枣山,还有年糕,专门买的糕面,这个面是淡淡的黄色的,韩母说是大黄米磨的面子,蒸出来的年糕放凉了硬硬的,吃的时候用刀切成薄薄的片,放油锅里煎了,外焦里嫩,还带着一丝的甜,很好吃。
大缸里面很快就满了,天气很冷,外面一般都是零度以下,在阴凉的地方温度更低,馒头蒸出来
凉透了放在里面比放在冰箱里面还好,吃到时候拿出来放在笼屉上面馏一下,很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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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诚在大舅家里待的很是舒服,大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去,他都不愿意,大姑家里也是得准备年货,原来的时候陈致宁能帮忙,现在陈致宁已经参加工作了,没有时间帮忙,大姑自己又做不来,大姑父呢,年前这段时间特别忙,虽然有奶奶在一边帮衬着,总归是有些需要出去跑腿的事情还是得年轻的来。
韩父知道了,就让韩母多多的准备一些,又给大姑打过电话去,让大姑就买些青菜就好,家里给蒸好馒头,炸鸡炸鱼炸藕盒子这些需要自己做的也给做好,大姑来送奶奶的时候直接拿着走就行了。
大姑自然是愿意这样做了,大姑本来就不是个擅长厨艺的人,有人能帮着做自然是乐的清闲,就交代陈致诚,买两只鸡两条鱼,多割些肉,让陈致诚跟着大舅大妗子一起把家里的年货准备齐全了。
陈致诚临危受命,自然是很重视这个事情,打听着在村里买了两只家养的大公鸡,提着就回了韩家。
活得公鸡啊,一看就很有攻击性,一家人围着,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陈致诚看看韩母,再看看在家里帮着韩母忙活的俩妹妹,不好意思的说:“大妗子,要不等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再杀?”
韩母说:“你会杀鸡吗?”
陈致诚说:“我没杀过,不过我见别人杀过,咱有理论支撑,还能杀不好两只鸡吗?”
韩母叹了口气,说:“还是等你大舅回来再杀吧,既然你妈交代你,你再去村子北边那个卖鱼的家里,他们家里有大鲢鱼,你买一条十来斤的回来,晚上咱们都处理好了,明天炸年货。”
陈致诚答应着,又看了看拴着两只脚,在地上乱扑楞的两只大公鸡,抖了抖肩膀,一溜小跑的就走了,凤清看着陈致诚的背影,对韩母还有凤鸣说:“我看二哥是不敢杀鸡的,你看他刚才说的那个勉强啊。”
韩母说:“你们这个二哥啊,小时候被大公鸡撵过,估计是不敢的。”
凤清听了,很是感兴趣的凑到韩母的身边,说:“娘,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韩母看到自己大闺女满脸八卦的样子,说:“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喜欢打听事呢?”
凤清说:“别人的我还不稀得去打听呢,这是我二哥的事,我得知道才行。”
韩母说:“早些时候你奶奶家里养了一群鸡,有一只大公鸡很厉害,都能看门的,致诚那个时候得有四五岁,我记得凤清走的刚稳当了,不知道怎么的他惹着那只大公鸡了,大公鸡撵着满院子跑,很长时间致诚看到那只大公鸡都害怕,过年的时候你奶奶把那只鸡杀了才好了呢,以后致诚可是不敢再去惹鸡了。”
凤清笑着说:“原来这样啊,没想到陈致诚那么大的个还害怕鸡呢。”
韩母说:“害怕什么东西这个可说不准呢,你爸还害怕老鼠呢,见了老鼠浑身冒汗,你说老
鼠能有多厉害,就是害怕。”
凤清说:“我害怕蛇,看着就害怕,想想也害怕呢,不过陈致诚买的这两只公鸡可是很大啊,这个得炸多少啊?”
韩母说:“还能都给他炸了啊,还得做一大锅的蒸鸡白菜呢,这两只鸡都不够用的,待会我再去买只鸡,加上咱家已经准备好的三只,应该是能够了。”
韩母没有因为韩父说要给大姑家里一起给准备年货就不要陈致诚去买东西,韩母很了解自己这个大姑姐的性格,说是让陈致诚去买,自己就一定得用陈致诚买来的东西,要不然大姑姐能一点东西都不要你的。
下午陈致诚跟韩父带着立丰回来了,韩父推着一个小车,陈致诚扛着那个行军床,韩父看到院子里用大花篓扣着的那两只大公鸡,又看了看韩母刚从别人家买回来的那只小公鸡,没说什么二话,就开始准备杀鸡。
韩母已经在厨房里烧了一大锅的开水,准备给鸡褪毛用的,陈致诚跟凤鸣在一边打下手。
陈致诚对凤鸣说:“下午有个你们班的同学去我那里买衣服了,说是你这次开始考得很好呢。”
凤鸣说:“我们班的,谁啊?”
陈致诚说:“我没有问人家名字,是个女的,跟她妹妹一起去的,姐俩一人买了一件外套,我听着是你的同学,还给便宜了十块钱呢。”
凤鸣说:“我们班那么多人呢,谁知道是谁啊,以后遇到我们同学去买,你便宜个一块两块的就行了,还一下子十块钱。”
陈致诚说:“是两件十块钱呢,一件十块钱我都不用挣了,我一件才挣几块钱呢。”
陈致诚说:“我看你那个同学很会说话呢,说话很有条理性,而且还挺会接话,让人跟她说话觉得不枯燥,虽然是第一次交流,但是没有什么陌生感,哦,对了,她说她姓周。”
凤鸣心里想了想,就知道是谁了,班里姓周的女同学除了周宁宁就是周洁了,而且周洁也确实是一个双商很高的人,凤鸣扭头仔细的看了看陈致诚,不到二十岁的陈致诚,一米八多高的个子,穿着一件烟灰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韩父给他找的老款的棉帽子,那个棉帽子带着两个耳朵,不冷的时候就把两个耳朵放到头顶上面,两根绳子系起来,冷的时候把两个耳朵放下来,两根绳子系到下巴不显得老气,硬是戴出几分的帅气。
陈致诚问凤鸣:“你盯着我看什么?”
凤鸣说:“我看你长得很帅啊,小姑娘见了应该是挺喜欢的。”
陈致诚听了,笑着说:“快拉倒吧,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啊,就我们班,别看男生不多,但是个顶个的帅啊,我是里面最不显眼的一个了。”
念商科的男孩子,很多是因为家里有自己的生意,需要孩子去学习这些理论知识,好好的武装自己的头脑,再加上陈致诚的学校是个很有名的学校,他们班里很多都是二代,气度自然是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