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那女子根本不配,本侯绝不会抬那外室为妻
沈墨淮已是病急乱投医,先声夺人的诈唬,推着山青上前,“还不快去把这贼人杀了!”
“当心她对你们主母不利!”
宛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山青轻蔑的瞥了一眼,身子岿然不动。
“杀了她!谁能杀了她,本侯赏银百两!”
原本贪婪之下意欲上前的几个小厮尽数被山青踹倒。
牛眼似得瞪眼布满血丝,沈墨淮索性咬牙夺过管家手里的匕首,只哇乱叫的冲了上去。
只是很可惜,只跑了几步便被山青轻而易举的绊倒。
狼狈的以脸摔地。
“说了,侯爷稍安。”
反压双手,沈墨淮的确安了。
“细雨?!”
巧云惊呼出声,一连串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扑过去就开始哭,“你没死,原来你没死。”
“我还以为你被那婢子害死了呢!”
巧云演的情真意切,细雨一时都有些怔愣。
这妮子,演技这么好的?
夫人不是一开始就告诉她自己在地窖了么?
等见她见缝插针的冲自己俏皮眨眼,细雨嘴角微抽,赶忙别开了视线。
果然。
“夫人!求您给奴婢做主!”
怕再让她哭下去误事,细雨索性跪倒,将昭哥儿寻了个软和草地放下,随即扬声。
“侯爷称将陈婉娘送出京后,奴婢无意间撞破侯爷与陈婉娘私会,后被侯爷手下长随小厮吉祥打晕关到了地窖。”
“陈婉娘假意化妆后去了江家充当婢女,随后趁机夺了昭哥儿回府,侯爷与老夫人一不报官二不坦言,竟就将陈婉娘母子二人也关了地窖!”
“侯爷与陈婉娘日日与地窖相会!期间污秽不堪,奴婢不愿多言,幸而奴婢暗里吐了陈婉娘灌下的迷药,这才捱到了今日!”
“还有宫宴”
“而且,这孩子叫昭儿,是侯爷与陈婉娘的私生子!”
一连串抢白,沈墨淮塞着布条的嘴呜呜乱叫,身子不住的挣扎乱蹭。
“王爷看来有话说?”
满院的下人诧愕难安,大都不可置信的望着沈墨淮。
江庭月蹲下身子,将那布条扯出,指尖捏着他残破的下巴。
“王爷说罢。”
“江庭月!这婢子胡言乱语!本侯与陈婉娘毫无关系,更罔论孩子!”
“简单。”
气定神闲的抬手,山青递上了匕首。
寒光刺在沈墨淮不断后缩的手指。
昭哥儿也被刺了一滴血,吃痛的哭出声。
江庭月轻轻拍哄,待他瘪嘴不哭后才递给巧云。
这空当,足够两滴血相融。
“可还有话说?”
提着他的衣领拽至碗前,沈墨淮绝望的闭眼。
“沈墨淮,陈婉娘呢?”
仍旧沉默。
眼见挣扎无果,沈墨淮混不吝的装了哑巴。
拭去手上脏污,江庭月也不着恼,只是淡淡启唇,“如此,便送去衙门吧。”
闻言,沈墨淮终于喘了粗气。
从齿缝逼出阴毒,“江庭月,事儿闹大了谁都丢脸!”
“你江家别想独善其身!”
“此事原就是王爷几番害人,欺瞒成性,与江家何干?”
江庭月匕首拍了拍沈墨淮的脸侧,水眸冷色席卷,“难不成还是江家授意你做这些荒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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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
江庭月把玩着匕首,嗤笑道,“与那陈婉娘私通时,侯爷可曾想过会丢脸?”
“既然做时不怕,如今惺惺作态给谁看?”
骤然冷呵,江庭月直截了当的又堵了沈墨淮的嘴。
“带走!”
留下一地下人咽着唾沫后怕发抖。
纵是夜深,衙门内仍灯火通明。
县令孙追头大的捏着鼻梁,望了楼下一站一趴的二人。
唇瓣愣是翕合不出话。
堪堪赔笑,“侯爷,侯爷夫人,下官看这都是误会,不如二位回府细细商谈一二?”
一边是宁国侯府,一边是太傅府,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啊。
费力抽出手臂,沈墨淮抽出堵嘴的布条呸了几声,一路盯剜的视线此际却温润如玉,歉意自责的俯身,“夫人。”
“此事是为夫对不住你,回府后为夫亲自向你解释如何?”
“你我夫妻琴瑟和鸣,方乃正道。”
“琴瑟和鸣?”
江庭月勾唇,邪晲着他,“沈墨淮,这话你自己信么?”
将细雨刚才的供词以及他那长随小厮吉祥的画押尽数拿出,江庭月躲开了沈墨淮欲夺的手。
“大人,其一,沈墨淮与外室私通,生下外室子。”
“其二,为抬外室,沈墨淮处处隐瞒,还曾故意于宫宴时设下陷阱,在宫内肆意诬蔑,意图将我置于死地。”
“其三,纵容外室于满月宴上行狸猫换太子之计,将嫡子平安买入偏村,幸得老天庇佑得以找回。”
“其四”
条条大罪,江庭月声音清冷,脊背挺立。
一如雪中寒梅,傲然铮铮。
沈墨淮原本温和的伪饰寸寸龟裂,心间甚至有几分恐悸。
她到底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
“这”
县令听完也确实心惊,但更多却是叫苦不迭。
这烫手山芋,他怎么判都要吃罪啊。
“大人。”
水眸散着凌厉,渗骨压迫感袭上。
“是想包庇沈侯么?”
“想是臣女口才不清无法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明,不若将家父请来与大人详谈?”
太傅府的名头一出来,县令瞬间偃旗息鼓。
抬眼在两人脸上转了转,县令终是咬牙拍了惊堂木。
“好!本官已清楚了!”
“沈侯爷,你是否承认有私生子?”
“嗯。”
事已至此,沈墨淮懒得再装,不耐的粗声,“有又如何?”
“大人,判和离吧,臣女要与侯爷和离。”
江庭月萦着清冷,淡声颔首。
“不行!”
倒是沈墨淮率先沉脸,阴鸷咬牙,“本侯不同意!”
他一身脏水的和离,到时能捞的了什么好处?!
“为何?”
江庭月似笑非笑,讽刺回头,“侯爷莫不是要说仍有真情吧?”
心思被戳破,沈墨淮难堪一瞬,扬声笃定,“是那陈婉娘勾引,本侯一时情迷才犯了错。”
“那女子根本不配,本侯绝不会抬那外室为妻!”
沈墨淮义正言辞,心中算盘敲响。
左右陈婉娘不在,日后回去好生安抚一番,他岂非仍旧左拥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