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王爷是帮我,我知道的

小混混赔笑哈腰,借势从裴夙剑下躲开,屁滚尿流的窜到了人群之中。

裴夙漠然的扫了一眼,手腕没动。

只是眸光紧紧地锁着大汉的手臂。

平安就在那。

“找孩子?”

那大汉宛如听了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

转而恶狠狠的吐了唾沫,“老子看是嫌命长!”

“老子的黑市也敢闯,下去见阎王吧!”

大汉话音落地,周围喽啰大都呲着黄牙附和,挥着长刀将两人围起。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滚不滚?”

江庭月并未在意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襁褓,眸光忧心。

从刚才开始,平安就没动过。

除了裴夙,平安绝不会在外人怀里如此安稳。

到底出什么事了。

与她想到一处,只是裴夙还未开口,关心则乱的江庭月便从他身后探出了头。

小脸紧绷,威胁清冷,“把孩子还了,我们立刻就走。”

“若执迷不悟,别怪我报官。”

报官?

裴夙与那大汉同时一愣。

裴夙眼神微闪,眉尖轻挑。

报官可就太便宜这群渣滓了。

渣滓浑该魂飞魄散,丢了乱葬岗了事。

而那大汉则是笑的前仰后合,言言讥讽,“你这小娘子,怕是连衙门的门槛都没踏进去过吧?”

“可不是么老大,依小的看呐。”有喽啰贪婪的舔着嘴唇,吸溜着靠近,“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比那醉话楼的花魁可都要魅上三分。”

“哈哈哈,这婴孩该不会是她与恩客的贱种吧?”

几人说的乐呵,垂涎黏在嘴角,丑陋至极。

他们仗着人多,自也没注意到裴夙握着剑柄泛白的关节。

“小娘子。”为首的壮汉色迷迷地打量着江庭月,喉结扭曲的蠕动,一如闻了肉包子的鬣狗。

“你想把这贱种带回去也简单,老子今日就做回好事。”

大汉拍着髯毛打绺的胸口,噗噗喷着唾沫,“只要你跟老子睡上三日,老子就把这贱种还有你这恩客放了,如何?”

“这买卖你可不赔。”

“毕竟老子看你本身也就是千人”

砰!

裴夙眯眸间散着凌厉的狠光,慑人的阴冷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

千年寒潭入水的刺骨冰冷袭上,众人脊背发冷。

壮汉难耐的扭了扭身子,只觉那股子骤然出现的杀意似是跗骨之蛆,粘着他喘息不得。

话音未落,身子一轻,直接摔倒在地。

后背重重的撞上树干,闷疼的吐了血沫。

“王八蛋!你敢伤老子?!”

激怒之下,壮汉一股脑爬起,瘸瘸拐拐的往前冲。

有喽啰上前欲扶,却被他不耐踹开。

“都给老子拿了刀,把这王八蛋砍成肉泥!”

“是!”

几人大刀砍地,应的干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

胡闹呢,刚才老大可是像砍瓜切菜似的被人以剑风打到了树上。

他们看的真真的,那剑尖都没碰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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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去,岂不是全成炮灰?

“上啊!”

踹了几人一脚,小喽啰们满是逡巡,扯着嗓门吱哇乱叫。

“但有谁能伤了这男人的,老子赏他十两银子!”

“谁能取了这男人性命,老子赏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外如是。

原本犹疑的人群骤然翻涌,十几人对视一眼,终是大喊着冲了过来。

“庭月。”声音低沉,裴夙修长的手指将她耳边发丝轻拢,随即将那银狐面具轻轻盖上。

向上提了提,正好盖住江庭月的眼睛。

掌心抚着她的后脑,墨眸幽暗森寒,出口却仍温润。

“安心等一会儿,莫污了眼。”

怔愣片刻,悄悄垂了眼睫。

“好。”

原本因羞辱而煞白的小脸儿也不知何时带了暖意。

将他动作尽收眼底,壮汉不屑的啐骂,“怎的?怕被老子打伤,在你女人面前丢了面?”

“那你不如趁早跪地求饶,顺道再劝劝你那小娘子,跟老子”

话音未落,裴夙已如闪电般出手。

几人眼前只觉一花,剑光寒芒一闪,壮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被一剑封喉。

而平安也被他稳稳的抱在怀里,小心的放在了旁边的草垛上。

殷红从脖颈喷涌而出,壮汉慌忙用手捂住,指缝满是血。

嗬嗬犹如风箱般喘着气,努力梗着脖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肥硕的身子踉跄后退,渐渐瘫成烂泥,已然毙命。

一切都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原本围拢的小喽啰瞬间心生退意,但人数太多,人挤人的根本退不开。

愣是被后面不明所以的人推搡着往前,眼睁睁看着煞神逼近。

杀意愈发浓烈,手中长剑舞动如风,剑光衬着月光交织成夺命的网。

转瞬,寒光消散,剑尖已垂地。

点点血滴顺着玄铁滑下,浸入暗色的泥土地。

小喽啰已被斩杀殆尽,血光飞溅。

人群中间,江庭月静静站着,周遭血滴竟是未有分溅上。

襁褓周围也干净得很。

裴夙知她不喜脏污,特意收了手,为她留了方寸的整洁。

躲得快的小混混咽着唾沫,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修罗地狱,半晌才回神。

几乎吓得尿裤子,小混混连滚带爬的跪地求饶,嘴里哀嚎,“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漠然扫了一眼,裴夙长剑举起。

身后却突然靠近一道身影,江庭月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王爷,算了。”

眸光阴鸷的盯着那混混许久,裴夙吐了浊气,任由江庭月拉着自己退开。

原本握剑的手也乖乖的被牵起。

将襁褓抱在怀中,江庭月一手一个,小声启唇,“此地不宜久留,王爷,先走吧。”

这儿阵仗这么大,若是引来有心人观瞧露了裴夙的行踪可就不妙了。

这么大的死伤,捅到皇帝那去,少说也要裴夙认罪的。

“好。”

手心似有濡湿,江庭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将原本牵着他的手撒开。

声音沙哑,裴夙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因拉着自己而染了脏血,身子一僵,微微蜷了手。

“抱歉,吓到你了。”

“王爷是帮我,我知道的。”江庭月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