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侯爷是要偏袒这小厮?

“太傅,都是墨淮这孩子做的不好。”

“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别跟孩子计较了。”

江丞贤似笑非笑的看了太后,却是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臂。

“太后此言差矣。”

“月儿自小在家中随我和夫人长大,事事知书达理,从无半点错处,嫁去侯府后是这也不对,那也有错。”

“这身形比未出阁时还要消瘦几分。”

“我这做父母的若不在帮她撑着些,月儿就真的要被侯府吞了。”

这话着实不轻,太后脸上温和僵住,只得又催着沈墨淮道歉。

“不必了,侯爷嘴上说的漂亮,我江家受不起。”

“看你,还动怒了。”太后只得故作笑眯眯的调侃,拉着他去了旁边。

江氏怕出事便跟了去,屋内便只剩下沈墨淮与江庭月。

转了下酸麻的脖颈,沈墨淮随性的坐下,吊儿郎当的靠着椅背,瞥了眼巧云,“本侯有些渴了,上茶。”

巧云咽了口唾沫,偷偷瞄着江庭月。

江庭月轻轻摇头,眸光清冷。

了然垂眸,巧云当即俨然静立,权当没听见。

“你简直岂有此理!”

沈墨淮直眉瞪眼,忽地伸手欲往桌上一拂,却在江庭月讥诮的视线中停下。

那边还有太后,闹不得。

后槽牙咯咯作响,“你一个丫鬟,也敢忤逆本侯?”

“这里是江府,不是宁国侯府,王爷若口渴可回侯府。”

不疾不徐的说完,江庭月轻呷着清茶,抬手间巧云已端着点心递上。

还是没有沈墨淮的。

几乎忍不住,沈墨淮嗬嗬粗气喘息,愣是憋到了太后出门。

“好了,哀家也该回宫了,若是有什么事尽管让庭月来找哀家,哀家替她做主。”

进了马车,太后随口吩咐让太监请御医去侯府,随即便连一分视线也未曾分给沈墨淮,兀自离去。

而与此同时,江庭月也上了马车。

来回无人的沈墨淮逡巡几圈,正要佯装无意的抬脚,却听江庭月清冷启唇,“侯爷清减惯了,想来是坐不惯马车的,不如自己走回去吧。”

说罢将车帘放下,紫林也面色冷凝的赶了车。

丝毫不给沈墨淮开口的机会。

眼睁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沈墨淮发泄般踹着路边的花草,咬牙低骂。

贱人,等着吧!

他早晚要她身败名裂!

侯府。

等沈墨淮踉跄着扶腰进门时,太医已在寿安堂给老夫人把了脉。

“夫人,老太太这明显是怒急攻心之症,后脑有淤堵之状”

简短说完,与那日李老的判断一模一样。

沈墨淮一口气还未曾喘匀便又提了起来,慌忙抬步进门,但是却已来不及。

只得强行清咳遮掩自己的失态,“御医医术高明,不知如何能治?”

“侯爷,婆母怒急攻心是怎么一回事?”

“是被何人所气?”

江庭月慑人的目光投过去,清冷兜头笼下,沈墨淮下意识躲开视线。

随即又梗着脖子强装硬气,“本侯怎么知道!”

“那高姑姑也不知道?”

江庭月看向旁边跟了老夫人几十年的老人,后者隐晦的瞟了眼沈墨淮,小声回禀,“老奴不知。”

“等老夫人醒了,本侯一定要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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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淮粗声粗气,挥着手好似发誓。

“太医,这是当初神医开的药方,您看看能不能用?”

“这药方当然能用!”

太医越看眼睛越亮,捋着胡须不由啧啧称奇,“好啊!”

“夫人,这药方太好了。”

太医尝试按着方子给老夫人行了针,在沈墨淮阴沉的脸色中,老夫人呢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只是在迷蒙一瞬后便看到了沈墨淮。

骤然拧眉,痛苦的低喃,老夫人眼前发黑。

“还请侯爷暂避。”

沈墨淮阴鸷沉脸,只得眼神示意长随小厮留下,咽着火气退走。

“老夫人。”

江庭月声音温和,似流水般熨帖着老夫人的神经。

“到底是谁害你晕倒的?”

老夫人侧头看了看她,一时茫然眨眼,下意识开口,“陈婉”

门口关注着两人一举一动的小厮登时走上前,“夫人,喝点水吧。”

“不用。”

“老夫人,您不是自己摔倒的么?”

小厮声音缓慢,磁性低沉,似是谆谆善诱,“老夫人,对不对?”

“你”

江庭月蹙眉间话音未落,那小厮立刻接话,将老夫人本就微弱的声音又压了下去。

“老夫人,您记性不好,您就是自己摔倒了。”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初苏醒,本就神志不清,见他一直重复,一时也有些犹豫。

“你叫东林?”

突然一句声音,小厮下意识应声。

“还不跪下!”

江庭月骤然呵斥,小厮还未待反应,双膝一弯,不受控的跪倒。

山青已如鬼魅般用剑鞘将其肩膀压下。

着实懵了,东林捂着自己的肩膀,义正言辞的挺身,“夫人,不知道小的做错了什么?”

上前几步,尾稍微微翘起的桃花眼眯起,别有深意,“你演的不错。”

“我不与争辩其他,只有一样。”

“以下犯上,主子说话你几次三番打断,是也不是?”

没成想她会牵扯这茬,东林当即诧愕一瞬。

“小的”

“你只需说是也不是。”

瘪了瘪嘴,东林只能深吸一口气,“是。”

“好。”江庭月扬声,眼神瞥向在门外一直盯着这边的沈墨淮,眸光讥诮,“来人啊,将此人拖下去仗责五十,赶出侯府。”

五十,基本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东林当即慌乱,忙不迭侧头求救的看向沈墨淮,跪地叩首,“侯爷,主母,饶命啊!”

沈墨淮心里怒火又升了一截,沉着脸进门,“住手,江庭月,东林是本侯的人。”

“你凭什么动?”

“主母,是小的的不是,但是小的也是为了老夫人,根本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啊。”

“求主母明鉴!”

沈墨淮紧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江庭月,阴沉气息更甚。

“江庭月,放人。”

毕竟山青在那站着,他们这一屋子的手下都不够看。

“侯爷是要偏袒这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