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无论方凌如何敲击塔门，都没有任何回应。
耗尽体内气态法力，瘫倒在地。
自从穿越以来，方凌第一次如此失态。
穿越神通在此时无法调动了！
【位于功德收集器法界内，无法运用炼化神通】
看着塔内的螺旋阶梯，以及满墙的血色经文，方凌感受到了绝望。
联系之前祭魂大典时对荡魂钟的猜测，这血海菩提塔恐怕跟自己的地魂幡一样也是一件传承之物。
只是如今传承主人已死，被金元掌控。
没有主人的命令，这塔门恐怕是难以打开，这是铁了心不让自己面对兽潮。
又是一记重拳，砸在塔门之上。
自己果然不是主角，功德大业才刚刚开始，就频频遭阻。
不甘之意涌上心头，又是几拳砸下。
精疲力尽，仰面躺下。
为今之计，也只能从中寻找出路。
顺着一节节楼梯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文萤师弟！”
距离方凌约莫三丈距离处，文萤正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方凌又喊了几声，这才有了动静。
文萤向下一看，“师兄，你也来了。”
纵身一跃，稳稳落地。
方凌观其气血，比起之前分别确实又精进了几分，刚刚下落时垫底的气血之力就有凝实之象。
“你也是被师尊骗进来的？”
文萤摇头，轻捻佛珠，向方凌解释自己来此的经过。
自跟着方凌去了一趟狐香院，从方凌的济世宏图中感受到了真意。
闭关良久就有了突破之感，回到金佛门后便被师尊送入菩提塔中修炼。
据说多年前师尊也是在此处突破至武宗。
“后来听闻天元城即将遭遇兽潮，我便知你也会来此。师尊将宗门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定然不会放你离去。”
文萤说完竟露出了一丝笑意。
方凌看着这个相处时日不多的师弟，隐约觉得跟自己喝了几天花酒，怎么好像觉醒了不得了的属性。
“也罢，师尊老人家的心意我明白，但天元城的百姓不能不救。这塔该如何出去？”
文萤点头，对于方凌的行为表示认可。
若非师尊阻拦，他也会出力。
“此塔为试炼之地，向上攀爬，一共七层，到达三层以及五层，便可从塔窗出去。
寻常时候，正门只有师傅的菩提身可以催动打开。”
根据文萤所指，方凌确实可以看见三层处有一白色石窗，大小通过一个人没有问题。
“那还不快上去，我得快点离开。”
方凌没有轻举妄动，如果只是简单的登梯，这着实有些太简单了。
“登梯需要消耗功德，”文萤晃了晃手中的佛珠，“这是血海菩提塔所产菩提子，可积累修炼功德，登梯则会使佛珠中的功德供给菩提塔，如此才能向上攀登。”
见方凌发愣，文萤也想到了方凌并没有菩提佛珠。
“这菩提子有限，佛珠只有武师才会发放。师尊说，个人能够承载的功德有限，这才需要借助外物。
师兄你身怀大功德，不需要此物应该也可以登梯。”
方凌明白了过来，接着便准备登梯。
文萤见此，又提醒了一句，“师兄，消耗功德会得到菩提塔馈赠，切莫冒进。若能攀至二层，应能达到武师之境。”
“你如今能到何处？”方凌估摸着文萤如今的实力应该就在武师巅峰。
“两层半。这是我第二次进入此塔，上次是突破武师之时。这次我也只能登上半层。”
闻言，方凌不禁皱眉，难度确实不小。
见方凌开始登梯，文萤开始盘膝而坐，继续捻珠念佛。
一步踏上，方凌便看见自身功德开始消减。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灌入自身的气血之力。
墙面的经文渗出丝丝血气，汇集到方凌身体之中。
“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一连登了十阶，就看见面板之上功德在狂掉，算起来，一阶便要消耗自身十点功德。
相对的，反馈的气血之力也让方凌的窍穴中开始积累气态法力。
方凌不禁感慨血海菩提塔对于力道感悟的增益。
方凌停下脚步，向上数了数台阶。
自身还剩四百出头的功德，似乎想要攀至三层应该堪堪够用。
思索间，文萤已来到身侧。
见文萤健步如飞，一下便到了自己前头。
方凌感到疑惑，一把抓住这不尊师兄的师弟。
“师弟，你怎么没感到气血之力的反馈？”
如今自己最大的问题，不是担心功德不够用，而是这气血之力着实太庞大了。
照这样下去，自己还没到三层，便会被气态法力撑爆窍穴。
这不成废人了吗？
“这条路，一个人一生只能走一次，走过的路自然不用继续消耗功德。
师兄，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我到前头等你。”
文萤深施一礼，迈步向上走去。
不多时，武师的速度让他快速到达二层半处，距离第三层还有不到十级阶梯。
向下一探，见到师兄犯难，思索一番，出言提醒：“师兄，若是气血充盈，可以运功发泄，此处血海菩提塔坚固无比，不必担心师尊责怪。”
方凌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把这个忘了。
果然练武练多了，脑子也被气血淤积了。
将反馈的气血运转周身，大明王金刚身也被充盈的气血之力逼出。
现出金刚虚影，凭空击拳，拳影阵阵。
台阶围栏吱嘎作响，却是没有一丝木屑飞出。
这座塔作为法器，应当品阶不低。
方凌心中感慨，手上动作不停。
数个时辰过去，气态法力终于见底，留下一丝用于维持身形。
方凌继续登梯，没曾想，功德虽然减少速度不变，气血补充的速度却是快了数倍。
如此一来，便需要更多的时间消耗气态法力。
不断运转杀招，倒是令方凌多了一些感悟，对于力道法力的运用也多了许多经验。
沉浸在提升的过程中，逐渐忘却了时间。
……
金元离开内院，回到了偏殿，却是见到玄阳子并没有离开。
“你这老道，逐客令已下，为何不走？”
“我刚刚又算了一卦，你那徒弟此行九死一生。命数变化如此之快，我生平仅见，着实有些感兴趣。”
金元坐下，见棋盘上比之先前多了几粒黑子，却也不恼。
一子落下，令玄阳子瞬间失去战意。
“无趣，无趣。”不再落子，转而换了个话题，“你将那爱徒送进塔里了？”
金元沉默，没有回答。
血海菩提塔涉及金佛门隐秘，即便是好友也不可泄露分毫。
“你这秃驴当真小气，当初又不是没见过，你们那血海竹林的禁制还是我家天师与你们老祖共同设下的。”
“师尊之命不可违。”面对玄阳子的责难，金元无奈叹气。
“此次兽潮确实凶险，不过这小娃娃似乎并不肯放弃，我看你也困不住他，不如我们赌上一赌。”
“出家人不与你这般玩闹。”金元兴致缺缺，如今他虽然能够开启血海菩提塔，但并不能完全掌控此塔。
当年强如师尊，也只能堪堪从中取出《大明王金刚决》。
这般天地灵物，绝对不是武宗可以染指的，若是让方凌从三层的塔窗逃脱，确实也有可能。
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内院传来的气血波动，这是有人在登阶造成的。
文萤在数日前已经停止登梯，这自然是方凌引起的。
看这架势，似乎游刃有余，复杂之色涌上金元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