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失心疯了吗？祭魂大典也敢捣乱。”
“区区杂役怎么站在管事堆里，简直就没把族规放在眼里。”
……
骚乱仅仅持续了一小会。
也没有人继续竞价。
宗祠长老起身后，众人当即闭上了嘴。
两名执事在长老示意下，穿过人群来到方凌面前。
“是你？”
其中一名执事认出了方凌，拥有炼气中期的杂役，他绝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若是扰乱祭魂大典秩序，你知道后果！”
“弟子明白。”
“既如此，上前吧。”
看着方凌离去的背影，方勇面如死灰，自己身为管事，有督促之责，若是出事自己的责任也不小。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摊上这么个会惹事的主。
祭魂大典上的交换，本质是为了引动荡魂钟增长家族实力。
平时族中规定无法流通的资源，例如功法、法器、炼尸一类的物资，允许在祭魂大典上交换。
但一切交换所得生魂，必须全部注入荡魂钟，不得藏私。
整个过程需得在宗祠长老见证下进行。
一旦交易成立，就必须上交足够数量，否则按照族规，轻则发配阴山矿脉，重则签订灵契，由其他人帮助补足。
方凌此举影响不小，不少人幸灾乐祸。
“一个区区杂役弟子，要是能交出八十缕生魂，我把这柄骨剑吃下去。”
穿过人群，也有人看着方凌打起了歪心思。
“这人看着倒是长得俊俏，要是待会拿不出，你们可别跟我抢他的灵尸契。”
说话的女修舔了舔嘴唇，也不知是对活着的方凌感兴趣还是对灵尸感兴趣。
“哼，现在可是全力开启的噬魂阵，这小杂役一会怕是站都站不稳。”
低声议论传入方凌耳中，却是没有丝毫影响到他。
一路走来，方凌面无表情，思绪飞速运转。
大量的生魂，杂役的身份，修炼的资格。
一切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参与竞价之时，心中已有打算，只是编织一个谎言容易，加入合理的真相才是关键。
当然得先将生魂纳入荡魂钟，完成考核才行。
“不知族兄如何称呼？”荡魂钟前站着的弟子向方凌发问。
他的衣着打扮与队列中的内门弟子相同，不同的是他的手中还持着一把冒着森森寒气的银白巨镰。
魂道有多种法器适合配合修炼，但多主杀伐，镰刀一类尤甚。
“在下方凌。”
方凌深施一礼，在族中地位不同需要遵守相应的礼节，尤其在这种重要场合切不可落人话柄。
“原来是方凌兄弟，我乃方曦长老座下弟子，方潼，既有心交换，还请交出生魂。”
生魂自然得由方潼注入。
四个玉瓶交出，方潼一一打开查看，确认无误后，这才将《九幽驭魂真决》交于方凌。
只是此时方凌还不得离去，需要等方潼完成供奉才可，一旦出现数量缺失，所需生魂也得由方凌承担。
至于为何会缺失，这其中除了有可能藏私外，对于生魂数量的评判全由荡魂钟决定。
一生灵可得一魂，此魂却不一定能成一生魂。
注入魂钟，也是同理。
四个玉瓶怦然碎裂，生魂在荡魂钟牵引之下，发出阵阵哀嚎。
同时供奉如此数量的生魂，还是今日祭魂大典的头一遭。
不少弟子此时也关心方凌究竟能否拿出相应数量，纷纷盘膝打坐，等待荡魂钟再次响起。
然而左等右等，却是没见荡魂钟有所反应。
“我就说，这区区杂役怎么可能拿得出如此数量！”
“拿出来的生魂数量怕是有一半从凡物身上得的，不作数啊不作数。”
“有趣，我已经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他做成炼尸了。”
嘈杂之声再起，引得宗祠长老微微蹙眉。
耽搁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
“十息时间，补齐二十缕，否则发配阴山矿脉。”
察觉到宗祠长老不悦，负责监管的执事当即出声。
“方凌兄弟，这生魂似乎品质不佳，还差二十缕……
你若是拿不出，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人垫付，只需要签了灵尸契……”
刚刚已经有人向他传音，若是这个杂役拿不出生魂，务必要逼他签下灵尸契，事后必有重谢。
方潼白送一个人情，自然乐得帮忙。
至于方凌的性命，与他何干。
“你再试试。”方凌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又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瓶。
执事催促之下，方潼也没查探，直接丢进了噬魂阵中。
嗡嗡嗡！
连着三声巨响，
前排正在议论的弟子皆被震得口吐鲜血。
宗祠长老反应过来，当即来到队伍中间，四张符箓凭空浮现。
指尖连点，符箓发出银芒，形成一道屏障，挡下了两声钟声却是没挡住第三声。
余波之下，炼气中期以下弟子纷纷无法维持身形，有的甚至晕了过去。
宗祠长老大惊，望向族长。
只见族长此时脸上没有愠色，只有喜色。
眼神所及，正是荡魂钟前那名杂役。
舒了一口气，宗祠长老踏空来到方凌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神识探入噬魂阵。
按理来说，吩咐执事设置了八十缕门槛，那便只能吸收八十缕生魂。
八十缕生魂献祭在往常的祭魂大典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绝不可能引动三声如此程度的钟声的。
细查之下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但是此刻不是问话的时候，祭魂大典还需要继续进行。
赶快让这个麻烦打发走，事后自有时间细细盘问。
“方凌，献上生魂，速速离去。”
“是。”
方凌淡淡一笑，一个玉瓶被投入噬魂阵。
宗祠长老与噬魂阵的联系还在，能够感受到十缕被荡魂钟认可的生魂被牵引进了法阵。
嗡！
一声钟声响彻广场。
许多尚在余波调息中的弟子再次被震颤了心神。
“不行了，不要了，不要了。”
人群中，发出阵阵哀嚎声。
原本人人渴求的荡魂钟声，此刻化作了催命丧钟。
还没等宗祠长老反应过来，方凌取出七八个玉瓶。
“长老，我还有生魂需要献祭。”
额外献祭的生魂是不需要经过长老同意的，除非是进行所谓的交易。
宗祠长老原本还在观察会场中其他人，并没有料到方凌交换之后还有生魂能够剩余。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玉瓶在噬魂阵中炸开。
感知到生魂数量，宗祠长老心中一惊。
“方凌！”
咆哮声响彻广场，俨然没有半分筑基大修沉稳。
嗡嗡嗡！
嗡嗡嗡！
接连六声。
长老席上各长老均感受到了钟声的异常，纷纷下场护卫。
就连族长也祭出了自己的法器。
然而，余波依旧。
虚弱的弟子仍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除了在噬魂阵中的几人以外，场中没有任何一名弟子得以幸免。
眼见自己目的达到，方凌躬身行礼。
“长老，弟子献祭完毕。”
【重伤初级魔修286名，奖励功德475点】
【重伤中级魔修3名，奖励功德50点】
【功德收集器荡魂钟参悟进度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