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要不要让你们休息休息再来一轮？”
肉山已经堆到三楼，伸出栏杆便能轻易触碰。
最后几个打手此时已经心生怯意，方凌几番主动进攻后觉得效率太低，失了兴致。
纵身踏着肉山一路下了一楼，来到狐首丘面前。
“方公子当真好身手，武者之列，狐某从未见过如此强悍之辈。
只是阁下毕竟还是肉身，气血想必已经亏损不多了吧。”
看着狐首丘摆开架势，方凌明白了他的意思。
“狐会首这是想要与我过两招？”
“若是阁下全盛时，在下自然没有这个胆量，但如今也想领教一二。”
连环腿法快速袭至方凌身前，杀意盎然。
方凌狂退，出拳招架。
正如狐首丘所预料，方凌此刻已有力竭之势，自己这半步武师的境界定能轻易获胜。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对方认出来的，迷药迷烟也只是小小的意外。
只要能够将方凌拿下。
届时什么仙药，还不是囊中之物。
当初接下唐家的大单子，本想来波黑吃黑，却没想到杀手和唐家都被这方凌拿下。
自己经营黑蛇会多年，何曾吃过这等大亏。
“停停停，我不跟你打，摆这么大的局，你想要什么就说吧。”
“仙药。”狐首丘见方凌怯战，自然乐得。
自己身为黑市掌控者，对方凌多加调查，唐家灭门一事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鬼知道这个方凌还有什么底牌。
若是不用搏命，岂不是两全其美。
“哎，这个不巧啊。最后一粒仙药我送给师弟了，送出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回来。”
摊了摊手，示意仙药真的不在自己身上。
“方公子说的可是文萤小师傅？既然如此，那我便自己去取。”
狐首丘闻言当即飞身上楼，来到包厢外。
几欲推门而入，却是听方凌提醒道：“我这师弟可是固执的很，你可得小心些。”
“哼，这就不必方公子操心了，您来北域的时间短，不知我黑蛇会姑娘们的媚功厉害。
想当初，就连金佛门金元大师的师弟，银栾大师都着过道。”
话还没说完，狐首丘已经迫不及待进入厢房。
嘭！
金光一闪，一个人影倒飞了出来。
诺大的肉山也顺带着被这人影击倒，从三楼开始崩溃，横七竖八堆满了一楼大厅。
方凌三两下跨过人群，来到还捂着胸口呕血的狐首丘面前。
“我都提醒你了，你还不听。”
“这怎么可能！媚功，迷药！可恶！”
又是一口鲜血，看得方凌都不禁咋舌。
师弟下手真狠。
“银栾师叔那是故意以身入局，想要突破武师之境需要气血冲击。并非是着了道。”
文萤缓缓从房中走出，除了脸上多了两处殷红，并没有其他异常之处。
一个纵身，凌空而下，来到方凌身旁。
腰间露出的玉瓶摇晃，丹药碰撞瓶壁，发出清脆之声，听得狐首丘直牙痒痒。
此刻局势已经明了，狐首丘自知没有回旋的余地。
“二位，是我黑蛇会实力不济，棋差一着，任凭二位处置！”
“我可没有龙阳之好，狐会首我们坐下说话。”
倒在地上的狐首丘一愣，看着面带微笑的方凌。
难道情报有误？
不是说这方公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吗？
自己这般冒犯他，还能如此心平气和跟自己讲话。
大人物喜怒无常，真是说的一点没错。
……
三人坐定，其余人则开始收拾残局。
聊了一会，狐首丘便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握住方凌的手。
脸上止不住狂喜。
“方公子，你当真要卖这仙药！我黑蛇会何德何能替您售卖此物！”
“这是师尊的意思。”
此言一出，连着文萤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之色。
从带着方凌入门拜师，直至离去这几天，师尊并没有与师兄独处的时候。
他印象中可没有听师尊提起过仙药之事。
只听方凌缓缓道来：“如今五域劫乱不断，妖兽侵袭不断，我身为人族一员，岂能藏私。
这等仙药能够令习武之人安心突破，能令人族强盛，这才是天大的功德。”
经此点拨，文萤微微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
离开金佛门，师尊确实交代过行善事。
想不到师兄竟有如此抱负。
果然自身境界停滞不前还是因为目光不够远大。
跟着师兄出来历练这几天，虽然行径不好评价，但确实是入武道之后感受最多的几天。
“只要方公子能够让出仙药，黑蛇会唯您马首是瞻。
承蒙阁下看重，要说北域谁的手伸得最远，绝对非我黑蛇会莫属。”
“当然，我还有几点要求，你这狐香院的生意得换换模式，今后既然要替我卖药，自然不能再做逼良为娼的勾当了。
那些卖身契都烧一烧，这些钱就从卖药收益中我的那份里面出。”
“这……”狐首丘有些为难，狐香院好歹也能为自己创造不少收益。
如今仙药的影子还没看到，自然是不愿意当即放手。
有些场面话也就是说说而已。
然而一瓶透着血色的玉瓶打断了狐首丘的思绪。
方凌没有言语，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狐首丘将玉瓶拿在手中晃了晃，其中的血色也跟着翻涌。
“妖兽血？方公子，这个生意我黑蛇会也在做，用这个换狐香院似乎……”
方凌脸上露出微笑，“你打开看看再做决定也不迟。”
大感疑惑之下，揭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血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厢房。
狐首丘眼神微眯，向内探去，好一会后才将瓶盖合上。
“不知这其中是何妖兽的？不仅血气浓烈，杂质可以说几乎没有。
若是被人知道，此种妖兽怕是会绝种。”
“你只需要负责卖，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自知失言的狐首丘赔笑道：“这是自然，是我多嘴了。”
“若能售卖此物，便依了阁下，狐香院从此不开了。
来人啊！将我床底下的箱子取来。”
不消片刻，两个大汉端着三个沉甸甸的大木箱来到厢房内。
依次打开，里面满满当当放着都是一张张白纸黑字的字据。
每一张上面都用大一号的字体写着抬头。
卖身契。
三大箱。
“这是北域五城中一百四十二家狐香院，共计两万四千三百张卖身契。都在这里了。
方公子既然要做这个济世之人，那我们便立个字据，赚够多少我便烧多少。
如何？”
得知这个数目，方凌也不由大吃一惊。
好家伙，还是个连锁店。
“可。”
一下子让黑蛇会交出狐香院这么大块肥肉，也难怪狐首丘刚刚脸上露出肉疼之色。
“那今后，这狐香院我便不开了。”
“不，狐会首你会错意了，这狐香院你还得开。”
写着字据的狐首丘登时抬头看向方凌，完全没有明白这位的意思。
文萤也是一脸疑惑，这个师兄似乎比佛经要难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