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园位于莲池的北边,是府中库房所在地。共有东西南北四处库房,分别是金库、宝库、绸缎裤、药库。
雅鱼一路追到蓉园已过去半柱香的时间。夜里一片漆黑,这贼究竟会去哪个库房?
忽然一阵风吹来,空气中竟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是药库飘来的味道吗?不对,雅鱼此时刚到蓉园,药库在蓉园的最北边,相隔百丈且大门紧锁。即便有风吹过,此处也不断可能闻到药味。
是有人打开了药材库!里面有御赐的贡品,千年雪莲。
想到这里,她急急地赶了过去。
果然如她所料,原本紧锁的药库此时窗户大打开来。
顾不了那么多,她提起裙摆,轻手轻脚的跳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行。
尽管如此,雅鱼一个不小心,哐当一声,还是将药罐打翻在地?
“喵——”
为了打消贼人的疑虑,雅鱼捏着鼻子有模有样的学了一声猫叫。
“哐当!”
“喵——”
不是雅鱼,是贼人!
雅鱼轻轻的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一步、两步、三步……向左拐弯,又是一步、两步、三步……再向左拐,“哎呦”!雅鱼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这是,一个男人。
对方往后一个踉跄,显然也被撞的不轻。正欲逃走,雅鱼一把抱住他的腰,这人一瞬间僵住。
他的身上也有一股草药的气息。可这究竟是药材的味道,还是,他的味道?
趁他分神之际,雅鱼将他抵至墙角。一手禁锢着他的腰,一手迅速探进他的衣襟。
她的指尖轻轻地划过男人的胸膛,硬硬的,很宽阔,很有温度,胸前没有。男人此时呼吸变得些急促,顾不得那么多,纤纤玉手继续往下,八块腹肌。雅鱼不禁有些脸红,还是没有。究竟藏在哪里呢?
“你这女流氓,想要干什么?”男人哑声挣扎道。
“你、你骂谁是流氓?你这小贼,分明是偷东西,怕被我捉脏!”雅鱼气急了,死死的抓住小贼,将另一只手也探进了他的衣襟里,黑暗中男人的胸膛彻底露了出来,借着窗前微微的月光若隐若现,格外诱人。又一番搜查后,仍旧一无所获。此时男人的呼吸更加急促了,雅鱼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顿时羞红了脸,双手也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男女大防,只是贡品被盗,轻则获罪重则满门抄斩。为了全家人的性命,她只能豁出这张脸了。这时男人奋力地挣扎起来。
“放手!”
“小贼,你休想!”雅鱼死死抱着就是不松手。
乒铃乓啷,一时间物架上的药瓶纷纷摔碎,这些都是珍稀药材所致,真是损失惨重。都是这小贼害的,气的雅鱼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呃!”男人痛的叫了出来,正努力想要把雅鱼推开,谁知雅鱼死死摁住他,一口狠狠咬在他裸露的肩膀上。
“啊!”男人痛得一声惨叫。
“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
不等这人反抗。攥起拳头对着他的一阵痛打。
“啊!别打了!别打了!”男人一顿求饶。
“没门儿!”又是一顿狂打。
“喵——喵——喵——”这时屋顶上传来三声猫叫。雅鱼打的起劲并没有注意到。
这时男人一把推开雅鱼,起身翻出窗外。雅鱼不甘心怕他逃走,也翻了出去。正准备追上去。男人此时却突然回头。月光朦胧只能隐约看出男人蒙着脸一身黑衣,就在雅鱼细细辨认贼人的身形之时,一个黑影,从屋顶飞下,迅速翻进了窗户。
而那男子见状一转身,嗖的一下飞过房顶逃了出去。
“哼!”雅鱼气的狠狠一跺脚,都怪自己当初偷懒没跟师父学个一招半式,否则也不会连个小贼都抓不住。
这时蓉园外传来大喊抓贼的声音,是朝露把府里的家丁护卫全喊了过来,此时一个个正举着火把,打算冲进蓉园。
不好!雅鱼心想,自己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若是让人看见,声誉不保。
于是雅鱼果断转身回跑合拢窗户,趁下人们还未过来,赶紧躲到药库背后,用最快的速度整理着衣衫和头发。
“小姐——”
是海棠急切的声音。
“”三小姐——”
是朝露着急的声音。
“小姐——小姐——”
是绿萝、长春、小雪、梅香的声音,是子鱼居每一个丫鬟焦急的声音。
“三小姐——三小姐——”
是全府家丁和护卫着急的声音。
“鱼儿——鱼儿——”一个年迈的声音焦急又心碎。
是祖母,祖母也被惊动了。
“鱼儿——鱼儿——”
是父亲母亲极其担忧的声音。
“姐姐——姐姐——”
雅乐的声音里带着哭泣,大概是因为年纪小,又害怕又担心。
“鱼儿——鱼儿——”
就连二婶也无比焦急。
“给我找!一定要把我的宝贝孙女儿给我找出来!”一向慈善的祖母人从未如此急言厉色。
“找!找不到三小姐通通重罚!”见不到女儿,久经沙场的大将军郑成锋也慌了。
“仔细的找,一个地方也不要放过,一定要把我女儿找到!这该死的贼人,要是抓到定不轻饶!”母亲章氏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就在大家乱作一团时,雅鱼缓缓的从药库后面走了出来。
“祖母,父亲,母亲,二婶,妹妹。”
“鱼儿!”
“我的宝贝孙女!你去哪儿了?”
年迈的祖母哭着上前去一把搂住孙女。
“我没事,祖母。”
“让祖母看看,让祖母看看。”祖母不放心又拉着雅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而章氏则在一旁擦着眼泪
“我真的没事,祖母,不必担心。”雅鱼赶紧安慰祖母。
“那就好,那就好。”祖母擦了擦眼泪终于停下来。
“鱼儿,这到底怎么回事?”见祖母消停下来,章氏又上前搂住了女儿。
郑成锋也忍不住问道,“这贼人呢?”
“父亲,母亲,女儿在凉亭休息见贼人进了蓉园,便一路追过来,见贼人直奔宝库而去。女儿穷追不舍,贼人见自己被发现,便一个飞身逃了出去。所幸财物并未被盗走。”自己与贼人缠斗许久,虽未搜出赃物,可贼人狡猾,自己这心里总有些不安,断不可当众说出实情。
郑城锋有些疑惑,“即使贼人早已离去,你这孩子为何又在药库后面呆着不出来?”
“兴许姐姐是追赶贼人追累了,在后面的大树下睡着了也不一定呢。”雅乐年纪小也只能想到这么个理由。
“唉!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雅鱼还没有接话,祖母第一个就相信了。
“要睡也不知道回屋里睡,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章氏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披风,这边祖母也开始解起自己的披风。
“来穿祖母的。”
“哎呀,母亲这如何使得?要是您着凉了,儿媳的罪过可就大了。”
章氏说什么也不让婆母解下自己的披风。
这时二婶杜氏迅速解下自己的披风给雅鱼披上,还不忘关切两句,“你这孩子也真是大意,莫说这树上掉蛇下来,要是那贼人又折返回来该多危险呀!”
“让长辈们操心了,是鱼儿的不是,鱼儿以后一定不会了。”雅鱼说完郑重地给长辈们行了个礼。
“好了,好了。”杜氏说完一把扶住了雅鱼。
“不早了,都散了吧。”祖母人挥挥手,众人纷纷离去。
雅鱼回到子鱼居时,已是筋疲力尽,梳洗之后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