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时,一阵脚步声在房中响起,楼姒下意识抬头看去。

借着窗边透进来的月光,她隐约看到一道人影朝自己走来。

紧接着一只冰凉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眼角下那朵盛开的桃花。

一道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阿姒,睡的好吗。”

听到这道无比熟悉的声音,楼姒心跳忍不住加快,眼中的疯狂几乎快要压不住。

将她绑在这里的人是楼铮!

几乎不用想楼姒都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还是故作恐惧地问:“阿铮,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将我放开。”

他没有说话,手慢慢朝着她的后脖颈摸去,随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极其温柔,充满柔情。

一开始她装作拒绝,后面十分自然的接受,并且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楼铮松开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倒像是有几分缺氧。

楼姒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她用力挣扎楼几下绑在床头的手,佯装怒道:“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楼铮此时也缓过来了,重新俯身看着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微发红的唇,声音暗哑道:“知道。”

“疯子。”楼姒将头侧向一边,藏起眼底的兴奋。

楼铮并没有因为她生气就将她放开,他柔声道:“别生气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也不等她说话,起身点亮房中蜡烛,朝着一旁的柜子走去。

烛火亮起的一瞬,楼姒有些不适的闭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睁开打量着所处的房间。

饶是她这种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人着在看清房中的布置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床上大红绸,桌上的大红烛,花生桂圆,墙上的大红囍字,还有楼铮身上的大红喜服,这无一不是在说这是一间——喜房。

突然想到什么,她低头一看,果然,她身上早已换上了一件大红喜服。

楼姒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疯狂,真该让母后来看看她亲手养出来的两个疯子。

“在等楚慰来救你吗。”楼铮拿着一个盒子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别到一旁:“不用等了,他不会找你的,也找不到这里的。”

楼姒强压下脸上的疯狂,抬头平静的看着他:“我没有在等谁来救我,我只想等你清醒过来。”

“我很清醒。”楼铮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一直都很清醒,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你……”楼姒刚说出一个字,楼铮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对萧韧余情未了,也知道你对许靖轩还有几分情意,所以这次我不会再让他们抢在我前面了。”

他打开手中的盒子递到她面前,轻声诱哄道:“阿姒,来做我的皇后吧。”

楼姒看着盒子里的凤印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面上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朝中大臣和百姓会怎么看你,那些野心勃勃的番王会借此讨伐你。”

“你别担心。”楼铮笑的温柔,眼底却全是病态的占有:“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两个时辰后长公主府就会起火,到时候“你”和整个长公主府,包括那个碍眼的楚慰都会死于大火之中。”

“从今以后这世上便再没有长公主楼姒,只有我的皇后阿姒。”

对于他突然这么做,楼姒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想必是他发现自己与萧韧和许靖轩走的近,再加上她身边还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楚慰,所以他才会这么急切。

虽然在楼姒意料之外,但她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她抬头看着楼铮,十分平静的问:“所以,我在西凉受辱十年,好不容易重回国土,你连片刻好日子也不让我过,要我改头换面当供你赏玩的笼中鸟,你这么做与萧韧,楼瑶,西凉那些欺辱我的人又有何区别!”

最后这句话话楼姒是吼出来的,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掉。

“你别哭。”楼铮被她的眼泪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伸手去替她擦。

“别碰我。”楼姒侧头躲开他的手,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她哽咽着说:“我以为你同他们不一样,可我没想到你比他们更可恶。”

虽是在哭,但她的唇角却不自觉上扬。

他们就该同她一起沉沦,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楼铮看着她哭红的眼,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手臂挡住眼睛,痛苦道:“除了这个法子,我想不到其他法子把你留在我身边。”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楼姒侧头看着他,叫了一声:“阿铮,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会离开的。”

“不,你会离开的。”楼铮放下手臂看着她,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疯狂和占有。

“你会重新嫁人,即使你不嫁人,你身边也会有其他人,就比如楚慰,许靖轩,再不济还有萧韧。总之你目光永远都不会为我停……”

他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都愣住了,楼姒不知何时解开了绑在床头的手。

她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用吻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你…”楼铮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既然你害怕,那我就用行动证明吧。”楼姒说着手伸向了他的腰间,也不等他反应再次吻了上去。

也该给他点甜头了,要不然疯过头会误了她的大事。

床帐落下,缠绵床褥。

-

从宫里回来后,“楼姒”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人进了房间,并没有叫楚慰进去,也没有留人伺候。

楚慰在门外站了许久,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思索片刻,他上前敲响了房门,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阿姒,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你睡了吗。”

房里安静许久,才响起“楼姒”的声音:“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话音未落,才慰一脚踹开了房门,几个箭步冲到床边掐着床上和衣躺下的“楼姒”,声音冰冷刺骨。

“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楼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