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碧空如洗,阳光明媚,树上的新叶在风中欢快地摇曳生姿。
室内,朗朗读书声不绝于耳。
苗兔坐在最靠窗的位置的倒数二排。她读的心不在焉。偷偷看一眼正在黑板上写字的吴念冰。
仍然是万年不改的校服,白衣蓝裤。可是穿在他身上,却又一种独特的轻盈的美感。少年的青春活力尽显。
吴念冰很高,皮肤很白,略显清瘦。
吴念冰的字,字如其人,端庄秀逸。苗兔目不转睛盯着他写字的手,白皙修长,细细的青筋若隐若现,好久好久。嘴里喃喃自语。
一上午很快过去,第四节课下课,很快人走完了,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
苗兔抱了一本数学书,犹犹豫豫的走到吴念冰身旁。见他在认真的写题,于是默默站在他那里,也不说话。
吴念冰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苗兔看着他,不说话。
见她脸有点红,踌躇着不敢开口,于是只好柔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偶,不,没……没有。”
“就是……我,我……”她忽然拉住他的衣袖小声的道:
“念冰哥哥,我数学不好,你可以做我的师傅教我么?”
“做你师傅?”吴念冰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她。
可是看她满是殷切的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眸子,不再犹豫,当即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觉得我这个师傅才疏浅薄的话,我是没有问题的。”
苗兔大喜过望,激动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她抓住他的手摇啊摇。
得了他的默许她简直高兴得飘飘然,没想到吴班长这么好说话。她盘算这个事情好久了。
“师傅!”她高兴得脸都涨红了。
见她立刻改口叫师傅,吴念冰不由愣了愣,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十分热烈的回应她,她顿时眼眶都红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这么包容,对她有求必应,从不曾责备过她一句。
她的爸爸妈妈常年不在家,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身边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
刚入小学那会甚至不懂得和同龄人交流。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特别腼腆的女孩子,性格温和,从不生气,这些年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虽然有时候会感到孤独,但是她习惯了,她的爸爸妈妈很忙。对她都不是很上心,她也一直很乖很听话的。从来报喜不报忧。可是那些孤独就这样一点点积累下来,就算有了自己热爱的事情,可是心头的孤独寥落之感竟是越来越深。
是啊,小时候草长莺飞二月天,爸爸将她放在她肩膀上带她坐飞机。妈妈会给她扎麻花辫,那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怎么还哭了,傻丫头,你怎么那么爱哭哇?”
“没,没有,我这是高兴”缓缓脑袋,抹掉脸上的眼泪。
回家的路上高兴的飞起,一路上连蹦带跳,阳光明媚,出了学校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她买了好多糖葫芦回去,一口一个塞去嘴里只觉得师傅比糖更甜。只觉得看见的路边每一个行人,都想大声告诉他们她拜了一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做师傅。
外面的天忽然变暗,乌云密布,大风吹来,窗帘狂摆。直扇到人脸上。到处飞舞,许多同学桌上的试卷,纸张,轻薄的书都被风纷纷吹落。
有的人欢呼,因为正处盛夏,室内有风扇却还是闷热得让人难以忍受。所以此刻下雨降温,就不会那么闷热了。有的人尖叫,是因为她的书和试卷被风吹的到处都是。捡起来的试卷还没放回去,风刮得得更大,把桌子上的书又都吹下来。
还有的人大怒狂叫不止,因为那窗帘被风吹起来,仿佛有意识一般。打在脸上打得生疼。还有的人在狂笑,因为他的同桌正被风吹起来的窗帘卷住了脑袋,眼前一黑,疯狂挣扎起来,他的同桌幸灾乐祸,也不上去帮忙。只顾着在旁边拍桌狂笑不止。
有的人在关窗户,有的人在开窗户。有的人欢呼不止,有的人被吵得不能写题。于是开窗的跟关窗的吵起来,欢呼的跟写题的吵起来。顿时乱做一团,教室里喧哗不已。
吴念冰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他们在别人眼里,在别人的家长眼里都是为人称赞的高材生,天资聪颖,才华出众,却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的回荡在教室的每个角落:“要下雨了,把窗户关起来。”
他一发话,那些要开窗的人也就不再拦着关窗的人。众人立刻安静了,教室里又恢复成原来的异常安静。
只见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破长空。瞬间照亮整的天边,而下一秒又恢复成黑暗,随即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炸了开来,轰隆隆就像是把天劈了一个大窟窿,震耳欲聋,只给人吓得身心俱颤。
让人没想到的是雷声凭空响起的一刹那,教室里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大家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欢呼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吴念冰也不阻止。轻轻摇了摇头。
黑暗中苗兔忽然紧紧拉住的他的衣服下摆。
吴念冰低头一看,察觉到她的害怕,于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因为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倒也不会引起什么骚乱。
“师傅!”她从小就怕打雷。
“别怕,师傅在这。”
雷声还在继续,虽然在意料之中,还是给人吓得一激灵。
“同学们,学校发布通知,因为天气原因,学校临时停电,现不能及时恢复用电,所以大家可以提前回宿舍了”
众人欢呼。
风雨回廊里的灯也是熄灭的,黑暗一片,抓紧吴念冰的袖子,只觉得安心无比。
教苗兔兔写题啦!
吴念冰看她迷惑发的样子,拉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拿起一支笔,在书上那道题上勾勾画画。
一边说:“这道题呢,它的文字很少,相比于一般文字很多的题来说,其实会更加难一些,有很多的要求需要你自己去细细看图。去寻找那些潜在的条件。做数学题呢,公式很重要,但是也要懂得灵活运用,记住,题型多样,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这样你才不至于被眼前迷团困住。”
“哦,我明白了,师傅我知道这道题怎么做了,”她原本正觉得逻辑不对,但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师傅轻轻一点拨,自己顿时心如明镜。不由万般惊喜。
“师傅,你真厉害”
“你继续做吧,我去看书了”
因为师傅不坐她旁边,其实师傅旁边那个女孩子一直希望她能跟自己换个位置,她实在是怕吴念怕的要死,吴念坐在她旁边相当于半个老师,害她每每胆战心惊,如坐针毡。
可是苗兔也怕她师傅啊,每每面对师傅,她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师傅绝美的面庞,和那双亘古明亮的双眼。
苗兔在吴念冰眼里,是个极其可爱的女孩子有时深情,有时俏皮。
自从吴念冰做了她的师傅,她就经常跟在他身边,所谓最萌身高差就是这样了。
两人形影不离。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她分明就是个毫无杀伤力的小妹妹嘛,她们心想吴班那么俊俏端庄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么一个像娃娃一样的小姑娘。
苗兔也是第一次为自己小小的身形而感到庆幸与感激。
自从做了人家徒弟,她就觉得万分高兴,自己总算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总算和他不仅仅是普通的同学。不肯花一点点时间与别人交往,只想多看点书,多学习知识能得到师傅的夸奖。
学校里的音乐室有钢琴,闲下来吴念冰就带她去学,每每看到师傅弹钢琴的样子,她就陶醉得不能自拔。
吴念冰坐在长凳上,苗兔就坐在他旁边。
只见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一放在那黑白交接的钢琴块上。美妙动听的钢琴声从他的指间流淌倾泻,轻轻触按出一组和铉,铉振动出不可思议的乐声,
它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无底的力量漫向天际。
钢琴声如雨滴般响起,清脆悦耳,这不是欢快的曲子,节奏缓慢轻盈,一点一点如甘露般滴在她的心上,她的心灵像从枯枝里吐出来的嫩芽,吸进清新的空气,迎接温煦的阳光,跟随柔和的春风起舞。苗兔轻轻闭上双眼,好
陈曦是高中才学的钢琴,可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她的钢琴已经学得极好,天分如此,别人羡慕不来。
只见她婉婉落座,目光淡然,心如止水。
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台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就听她随意弹一曲无心之琴。
曲罢,就听她淡淡道:你喜欢这首么,喜欢这首闲时姐姐便教你。
一首曲子弹奏下来,苗兔已经听得如痴如醉。
连连拍手叫好。
“姐姐,这首曲子叫什么”
“落殇无名。”
看着曦姐姐,忽然就想到了师傅,虽然心下里难过,可是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深爱着谢落了,不是早就不奢求了么,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痛苦?
是啊,以前只觉得能够远远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和他相处越深,越是情根深种,越陷越深,只觉得师傅就是自己的全部。
“你喜欢动漫么”
吴念冰俯下身子来细看她画的画,
苗兔嘴角扬起,嫣然一笑。“,嗯是的”
“画得很不错”他嘉许的点点头。
虽然许多人夸过她,可是从师傅夸她,她顿时心花怒放,甜甜的笑容。
“你多久开始画画的”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接触画画”
“小兔,你于画画上确实很有天分。”
“谢谢师傅夸奖,”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她缠了师傅好久才让师傅陪她一起看了她最爱的日本电影“你的名字”,虽然这个电影她已经看过无数遍,可是还是想和师傅一起看。
“日本的日漫电影果然名不虚传,享誉全球”
“是啊”听师傅如此夸赞,她也不由得感叹。0
“难怪你的风格颇有日风”
“是啊,小兔”
那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虽然中间师傅一句话不说,可光是坐在这里就让她无比快乐和兴奋呢。
“师傅,这里这里。”人群中,她太矮了,生怕师傅看不见她,于是踮起脚尖很很大声说的喊他。
路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驻足观望。
苗兔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慌忙捂住嘴,不敢再喊。
而吴念冰已经看见了她,他穿越人群而来,神色冷然。姿态优雅。路人纷纷行注目礼。
他是真的太出尘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是谪仙落凡尘,那般超凡脱俗,清冷淡雅。
“师傅你吃么”她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爆米花,一边递给他超大桶爆米花。
吴念冰看着那比她头还大的爆米花,哭笑不得。接过她手中的爆米花,将爆米花用一只手环抱在左侧,另一只手牵住她的小手。
“过来,别待会又被挤丢了”
“好”她还在羡慕师傅怀中的那桶爆米花,她也好想被师傅抱。呜呜呜。
现下被师傅的冰凉的手包裹住自己的小手,一,瞬间到四肢百骸,努力扬起天真无暇的笑容,看着他依旧不变的面容,只觉得心里的暖意铺天盖地。
一边看自己最喜爱的电影,一边时刻记挂着坐在旁边的师傅,微微侧目看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心中只觉得师傅美归美,身上却没有半分人气。
看到你的名字里男女主角却因为不在同一时空里,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对方。焦急的向对方呼唤喊,最后连对方的名字都忘记记不住了,天各一方。而泪如雨下,那份凄美总是让她看一次哭一次。而这一次她却忽然想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落姐姐,师傅和她也是天各一方,永不再见了。
师傅一定很难过很痛苦,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握住师傅放在膝上的手,只觉得师傅的手冰凉入骨。
吴念冰一惊,低头看她,见她哭的脸都花了,不由好笑。
从口袋里拿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巾替她擦拭眼泪。
“怎么哭了”
“师傅,我难过”抽抽噎噎。
吴念冰见她又哭又笑,实在是滑稽可爱,只觉得他古灵精怪,还有她那奇怪的脑回路每每让他发笑。
细数自己这些事时日,不知不觉自己的生活多了几分色彩和声音,竟有一半是她带给自己的。
下意识的摸摸她的头。
“”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只是他们这一类人有的是超越同龄人的深沉与厚重,言谈举止都包含太多深意,他们看似比任何人都冷漠无情,可是她们又比任何人都要固执深情。
你若问谁才是最幸福的人,有的人羡慕陈曦有这样的人生际遇,更有白马王子林亦守在她身边,
没有错,林亦是无数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可他从来都只是陈曦的少年郎。
有人觉得她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可能说陈曦是最被宠爱的那个,别人爱她,有的是因为她的外表,有的是因为那份执着,
林亦是最了解她的人,了解她全部的过往和经历,也是最深爱她的人。可是,陈曦失去了自己最最珍视的人,她的心已经死了,感受不到半点爱了,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而吴念冰记挂谢落,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放下,或许今生今世都只能说守着一个梦幻虚影,度过余生了。
陈曦悲痛,一心向佛,别无她法,否则无法活下去,有些人拼命学习,为了荣誉,为了成绩,为了父母,而他们成绩优异,为父母是一方娘,仅仅是为了学习本身而学习。
“小兔,你教曦姐姐画画好不好。”
“……”曦姐姐居然不会画画么,她原本以为一向以为曦姐姐无所不能的。
“如果曦姐姐觉得小兔画得还可以的话自然是行的,姐姐想要什么时候学,小兔随时都有时间”
其实她并不是随时都是有时间的,只是,只要是曦姐姐的请求,她在没有时间都会腾出时间来。
她感谢曦姐姐,让自己更了解师傅,,更感激曦姐姐鼓励自己去追师傅。
她再不爱人,太痛,对于林亦的感情其实是很复杂的,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怪过林亦,她狠心,她绝情,不过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不肯触碰,早在看见他愧疚的早,早就明白了,是啊,那还是落姐姐告诉自己的,否则自己真的会误会他一辈子。
可是明白他的心意又如何,自己一心向佛,戒贪,戒嗔,戒欲。已经是四大皆空了。
位高权重者,任重而道远,力所能及。罗薰啊,最爱猫猫?
她养了一只狸花猫,若不是学校明令禁止养猫,她早就把猫猫抱进来了。
有一次偷偷带进教室放在课桌里,一眨眼跑到讲台下睡觉去了,她找半天都找不到,急得直掉眼泪,上课也六神无主,全无心思。
他们历史老师是个年轻的老头子,一派老气横秋之色。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说话斯斯文文,长得也还可以,但周身都是迂腐之气,极其封健,思想极其顽固不化。人也不算坏,就是特别小心眼,谁吵到他课堂,拂了他面子,他一下课就去向他们班主任打小报告。他们虽然不怕她,却一个个非常害怕她们班的女魔头。
“又是老古董的课”
“哎哟,你看他走路的样子,”
他慢吞吞的走进教室,原本正在翻阅课本,忽然感觉有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拂过他的大腿,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以一个金鸡独立姿态跳开,笑得下面一众学生都岔气了,直拍桌子,狂叫不止。
“这,这是谁的猫”大声咆哮起来。面目扭曲,就差夺路而逃了。
罗薰也惊讶无比的抬起头来,眼里的泪水都收住了,喜极而泣。一个鲤鱼打挺,跑到讲台上。一把抱住躲在角落里的猫。看猫猫被吓得瑟瑟发抖,大叫道:“老师,你把我的猫吓到了。”
“谁准你在学校里养猫的”
“学校也没说不让养猫”于是下课之后那老师前脚离开教室,她后脚就被叫去入了办公室,心想躲不过一顿呵斥,于是苦着脸干笑几声。
“老师我来了”
“知道老师为什么叫你来么”语气温和,目中含笑。看似温温柔柔,却让罗薰后背发凉。
“知道”
“你知道学校里禁止养动物么?”
“知道。”气声都没了,只知道暴风雨来了。
下一秒,声色俱厉。狠狠敲击罗薰的耳膜,只震得罗薰心里颤了几颤。
“知道还敢带学校里来,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拍案而起。吓得罗薰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
“老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去,写两千字检讨,我今天晚上要看,一个字都不许落下。”
闻言,罗薰苦着脸在心中哀嚎一声,两千字,真是苦煞我也!这对于抄书用狂草,惜字如金的罗薰来说无异于抽筋剥皮。而且还不能找别人代抄,抄给他们班主任看的字稿,别说用草书了,她连行楷都不敢用。呜呜呜。
“老师,您能把猫还给我么?”
“不行。”不容置疑又严肃无比的口气。
她知道她们班主任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说过的话就如板上钉钉,自己是如何央求都没有用,可那狸花猫猫是她的命根子哇,怎么能让它待在这个女魔头的办公室里,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尸骨无存了。
“你还不走?”
“老师我的猫!!!”
“想都别想。”周宜冷哼一声。
罗薰心里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抬头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直反复默念,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喜笑颜开。风一般的刮走了。
周宜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出办公室就直奔教室,因为心里早就有了盘算,而且还知道林哥的喜好。
“林亦哥,老师一向喜欢好学生,对你青睐有加,你去帮我把猫猫要回来好不好?”
拉着他的手,摇啊摇,摇啊摇。
林亦见所有人都看着他。
林亦拗不过她的鼻涕眼泪花。
“你不去的话,猫猫可就要,这样陈曦姐姐也会很伤心的”一提陈曦,果然有奇效。
林亦抬头望一眼周围,发现陈曦也正回身看着自己,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可见她是真的担心猫猫的安危。
“我先说好,我可以去,但是你也不要抱太大期待。”
罗薰顿时眉开眼笑,拉了林亦就直奔办公室门口,二话不说就把还来不及站稳的林亦推了进去。
林亦回身瞪她一眼。整理一下被她扯歪的衣服。
女魔头听见门外动静,就知道罗薰那小女孩定要求自己,于是打定主意不理她。
可来人慢慢走近,悄无声息。于是她心中疑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不由怔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有什么事?”虽然语气还是冷淡,但比之对罗薰,不知道温柔了多少。
“老师,我来接我的猫,那只猫是我的,是我没有看管好它,让它跑出去惊扰了历史老师,真是万分愧疚。”林亦说得平稳,信口胡诌,却是不动声色。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那女魔头面色有几分疑惑。可是见他深邃内敛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
顿时在心头激起惊涛骇浪。面色虽然依旧不改威严,可是她白皙的脖子却泛起了浅浅的红色。
“哦,是你的猫,那好吧,你拿……”发觉用词不妥,她顿了顿,又说。
“你把它抱回去吧”有没有搞错,他是她的学生唉,为什么一到他面前她就手忙脚乱呢。
林亦见得到她的允许,忙俯下身小心翼翼去抱那只正在地上打滚的猫。
周宜看他万分小心,甚至有一点点惧意的样子。心中发笑,只一眼就知道,很明显猫不是他的。她也不戳破,嘴角带着一丝亲昵的微笑。定是那罗薰求他让他来找自己要猫,这小丫头还真是抓蛇打七寸,知道自己对林亦这种长得帅成绩又好又有礼貌的学生没有抵抗力。
“你出去吧”平复一下心绪,在心中痛斥自己为人师表,怎么可以为美色所惑。
人已经走远了,她还愣愣坐在办公室,一手支撑自己的额头,一手捏捏自己的眉心,只觉得头痛不已。
林亦抱着猫出来,罗薰等在门口,一看见她的猫平平安安回来,大喜过望。
也不怪那老师反应过激。天生猫毛过敏,一看见猫就汗毛竖立,头皮发麻。
林亦怔怔看着她。似是没想法一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她对猫猫喜欢的打紧。
罗薰把猫抱在怀里,她还主动过去蹲下去摸摸猫猫的小脑袋,冰冷的眸子顿时变得温柔无比,爱怜的望着猫猫,嘴角的弧度十分明显。
心中愤愤不平,想自己真是悲哀,还不如一只猫呢,对猫猫都有好脸色就唯独对自己。
“你抱抱它吧,陈曦姐姐,我看她很喜欢你”
众人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想要摸猫猫,而那猫猫也不怕人,无比温顺的。摸它脑袋,它还十分惬意把毛茸茸的脑袋越仰越高。
“可以么”这只狸花猫像极了她小时候养的狸花猫,不由感到无比怀念和亲切,曾经那么简单快乐的生活……
以前的很长时间她都在沉思。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是么,看了那么多书,心中还是看不开么,不,并不是,其实看开了,只不过想到爷爷受的苦,就更加觉得心酸悔恨。
以前她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没有能力保护和照顾爷爷奶奶,如今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人欲养而亲不待。
你问她爱林亦么,她不知道,你问她爱她的爷爷奶奶么,她的爷爷奶奶就是她的全世界。
只要她的爷爷奶奶还在她身边,她从来不奢求那人世间的爱情,她甚至只愿意做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永远不要长大。
什么美貌,外表,谈吐,能力,智慧,她什么都可以不不要。只可惜即便放弃这一切爷爷奶奶也永远不可能再回来。
或许在她的眼里爱情从来都比不过那份刻在骨子里对亲情的在乎。
是啊,早在没有认识林亦之前。早在她还是一个一岁的小婴儿就被爷爷奶奶带在身边了。
每当听见苗兔讲起自己的爷爷奶奶,脸上被宠爱的笑容就让她心中直抽痛。
其实一直在痛,伤口虽已经结痂,不再流血,却闷闷的,束缚着她踹不过气来。
苗兔想要的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林亦想要她也知道,可是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答应林亦的请求,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白头到老,还是像三毛一样浪迹天涯,心不知归处。
是啊她对林亦始终心有愧疚。不敢靠近,冷漠的可以称得上是冷血。
因为自从,心总是惴惴不安。自从那年上天无情的夺走她三个亲人的。她不愿意触碰林亦。
若论痴,苗兔和吴念冰最痴。要说傻,其实最傻最傻的就属陈曦自己了。陈曦最终将自己的生活一生献给了中国航天航空事业,她高中毕业考上了国内顶级的航天航空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