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这些天儿,你怎么有空找在下喝酒畅聊了?宫里那位,没约束你?

呵…约束?他有什么理由约束本小姐?

一个臭和尚而已,面儿没大到可以限制我人生自由,本小姐以后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可不依着他。

呵…

寒江月举杯轻笑,眼底那若有若无的戏色一闪而过。

所以,美人儿是找在下来诉苦的?不是来找在畅聊的。

“诶…”

云笙坐正身子,将茶水斟满,笑意盈盈。

月公子怎会认为,我是来找你诉苦的?

虽说那和尚是我心尖人儿,但不要忘了,本小姐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当初,他于我有恩,这点确实没话说。

只不过现在,他确实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深情是真,无情也不假。

说完,摇头哑然失笑。

听说,几日后,西域王宫会很热闹,你不担心?

担心?……笑话。

本小姐倾国倾城,那和尚都不为所动,她们能把和尚的魂给勾了去,我云笙佩服,让给她便是。

俗话说,道士永远喝不了山鬼的酒。

嗯…。

寒江月点着头,举起杯,顺势在云笙杯子上碰了个响,道。

今年在下有福,能得美人儿与我同跨新年。

来…月公子,新年快乐,来年有得美人儿在怀。

寒江月“………”

让开…

让开…左贤王令查。

这时,浩浩荡荡的将士闯进勾栏院,立于大厅两旁,神情威凛,寒光澈澈。

高台之上,几名正在弹奏的美男,见其情况,当即停了手中动作,面面相观,不明所以。

他们这地儿虽风尘,但也不至于王宫的人来搜查吧!

来的还是左贤王。

宇文序神情淡漠,双手负背,缓步而来。

他鹰眼扫过,招了招手,沉声开口。

不要鲁莽行事,夫人一向不喜,莫招扰了她。

“是…”

这时,勾栏老板见状,一脸讨好之色,朝宇文序行着礼,道。

王爷…这是?

宇文序瞥了眼来人,淡淡道。

叨扰会儿,本王找个人。

“哦…”

老板恍然大悟。

既然王爷是找人,那便让他们找去,王爷先喝口热茶吧!

不用了…。

二楼间,在将士进来的那一刻,寒江月一边瞅着下方,一边打趣。

瞧瞧,这左贤王还挺有职的,几日未见美人儿,竟开始搜查全城了。

说话间,寒江月盯着面前之人,似若无意的试问。

也不知道,是左贤王的意思,还是王宫里的那位的意思!

呵……

云笙轻笑一声,指尖微动,面前的茶杯,就这样如追风般稳当朝大厅落下。

眼疾手快的宇文序,眉眼一凝间,以迅捷的速度,接下。

他眯了眯眼,望着水杯忖思了几秒抬头向二楼看去。

结果,一张清淡俊雅的脸庞,随之入了他眼,剑眉秀目,眸似深潭间,漾起丝丝翘意。

王爷…好久不见。

宇文序皱了皱眉,纵身一跃而起,那临窗的女子,月华如练,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玉指轻捻青丝,盈盈悦笑。

兄弟,你怎么来了?

嫂嫂……

宇文序咧嘴,露出一排白牙,扫了眼寒江月后,朝窗口边走去。

嫂嫂…今夜除夕,大哥做了凌梅饼。

云笙上挑着眉笑道。

关我什么事?那玩意儿,我可不爱吃。

宇文序一听急了,忙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开始替清玄子圆场。

嫂嫂…你知道,大哥他失忆了,对于你俩的关系他是一点也不记得,所以,你看,能不能……。

能什么?继续当舔狗?

不…不…不。

宇文序忙作摆手,急道。

嫂嫂怎么可能当舔狗呢!大哥才是,大哥才是舔狗。

只是,他现在舔不动而已。

嫂嫂…你放心,待大哥恢复了记忆,你且随便怎么对他都可以,实在不行,届时臣弟帮你打他如何?

云笙抬了抬眸,一脸淡然。

兄弟说的什么话,我与你大哥未成婚,不可能随时都要在你王宫中吧!偶尔出来听听曲儿不行吗?

嘿嘿…当然,当然。

只是,今儿个是除夕,嫂嫂不回王宫吗?王宫里的节目更好看。

不好意思,我与月公子有约了。

啊!有约了?

宇文序侧头看向一旁的寒江月,面显茶色,心中嘀咕。

他…?跟他能有什么约?

尽管心里不爽,宇文序还是笑嘻嘻道。

那让月兄去王宫一起过就行了呗!人多热闹嘛!

使不得,使不得。

寒江月忙作摆手,道。

在下一介江湖莽夫,不适应王宫繁儒规矩,别让人笑话了。

呵呵…

云笙掩嘴轻笑,附和道。

对…江湖人不喜繁儒规矩,你别强求。

届时,在王宫里中规中矩的,反而不自在。

宇文序闻言,撇了撇嘴,嘀咕。

哪有什么规矩,嫂嫂不是很清楚吗?

后宫无女人,大哥佛系做事,就连灵雀台早朝也是十天半月没有一次,哪有规矩一说。

声音虽小,但云笙却听得一清二楚,似笑非笑盯着宇文序道。

你呀!赶紧回去吧!待我完了事,自行回宫。

拧了拧眉,宇文序本还想再说上两句的,云笙继续道。

快走吧!别扰了人家做生意。

嫂嫂……!

快走,再多啰嗦,可别怪我……。

说话间,云笙装模作样的动着拳头,那架势,就差拳头挥在宇文序脸上。

好好好,臣弟走,臣弟马上就走。

不过,嫂嫂,刚才臣弟说的话,你得多考虑,考虑啊!

走…回宫。

下方,宇文序一声扬,浩浩荡荡的将士收队跟了出去。

安静了片许的勾栏院,这会儿又热闹鼎沸起来。

云笙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顾盼间,有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余光瞥见,寒江月没说话,静静听着下方的看客,议论纷纷。

诶…,那上面的女人是谁啊!

左贤王竟这般客气。

瞧那长相,应是中原人,被少主藏在王宫里的女人也是中原人。

所以,她应该就是那位新夫人啰?

新夫人?跑来勾栏听曲儿?

下方的议论声,越来越盛,寒江月问道。

要不…我们换一家?

换什么换。

云笙没好气道。

做自己,不必在乎别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