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
距离朝歌宫城最近的门。
姜王后神色一震。
“姐姐,你快去吧,这里由我守着。”
紫璃拍着胸口保证。
事实上,她的确能抵挡上好一阵。
无形墙壁。
这是她的法术。
此术用来保护整座宫城有点捉襟见肘,但保护鹿台宫却绰绰有余。
至于法力的消耗问题,更不用担心。
在进朝歌前,子受就给了她足够多的妖核!
“不行,我哪也不去!”
姜王后摇头,神色坚定。
“王后,王上这边自有武卫保护,您在这反而会扰乱王上闭关,还是随我去后花园吧!”
侍从看向身后,催促道。
“那,那我就先去了。紫璃妹妹,他就交给你了。”
“姐姐放心,少不了他一根头发。”
紫璃手腕一转,一节灯芯出现在两指间。
灵力在经脉内流动。
紫璃的眼眸深处燃起常人难以察觉的紫色火焰。
随即,她朝朝灯芯轻轻吐出一口白气。
灯芯燃起。
无形的墙壁将她和鹿台宫包裹。
姜王后这才放心,转身和侍从离去。
宫城外,似有呼喊声传来。
姜王后低着头。
妖兽围城,她担心王的安全,担心朝歌,担心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担心整个商国。
但同时,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姜王后紧咬嘴唇,神情沮丧。
“王后,你说什么?”
侍从的声音将姜王后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姜王后看向四周,猛然察觉不对,“这不是去御花园的路?还要,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武卫和宫女呢?”
王宫御花园有一座可以保护王室成员的强**阵。
身为王后,姜王后自然知道如何赶去那里。
但这侍从带的路明显不对。
而且,就算再混乱,忠于王后的宫女和武卫也会紧紧跟随才对。
“那没办法,只要在这里处理了。”
侍从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么?”
姜王后大惊。
“王后,有人托奴才给您带句话。”
“姜竹儿,你,不该,嫁到这座宫里来!”
侍从举手,匕首斩向姜王后的心脏。
姜王后连连后退,但没退几步,便双脚互绊,摔倒在地。
侍从明显是一名修行者。
刺死凡人,对修行者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匕首瞬间抵近。
侍从露出狞笑。
然而,下一秒,他便发现身体动不了。
一股无形的威压,将他定死在原地。
“呃,呃...”
侍从的嘴角发出干裂的声音,他努力转动眼珠。
眼光的余角很快看见一个人影,步履缓慢,却沉稳地朝这边走来。
“原来你叫姜竹儿啊?”
来人朝姜王后伸出手,露出笑意。
姜王后抬起头。
来人,赫然是商王子受。
“你出关了?”
姜竹儿的眼眸泛出泪荧。
“昨天夜里就破境了,不过城里潜藏的老鼠太多了,得等他们全冒出来,不然一个个找实在太麻烦了。”
子受回道。
老鼠,即其他势力潜藏在朝歌城的间谍。
“你要找间谍也不该拿朝歌城一百多万百姓当诱饵啊,妖兽都攻进城里来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
姜竹儿气道。
“谁说妖兽攻进城了?”
子受打断道。
“他...呃!”
姜竹儿一手指向被定在原地的侍从,突然愣住。
既然侍从是刺客,那所谓妖兽破城也是他编造的谎言了。
“黄飞虎再不济,也是我商国第一猛将,再者朝歌的符兵是整个商国最精锐的符兵,要是他们连扛一天一夜都做不到。”
“呵,我这个亲手栽培他们的王自我了断得了。”
子受道。
姜竹儿脸色微红。
“快起来吧,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子受道。
“起不来了,腿软。”
姜竹儿脸色微红。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遭遇刺杀。
“孤背你。”
子受一把将她拉起,扶在背上。
一阵微凉柔腻的感觉从背脊传来。
子受砸吧下嘴巴。
说起来,无论是商王原身,还是夺舍而来的子受,都没碰过姜竹儿一下。
该因,这座城里想要商王死的人太多了!
王后也未必是能信任的对象!
不过现在,系统在手,实力也突破到仙台境大圆满,姜竹儿也试探过很多次,不是敌人派来的。
那么,夫妻二人之事,要水到渠成了。
“你刚才说‘原来你叫姜竹儿’是什么意思?”
姜竹儿脸色绯红道。
“王后,王后的喊习惯了,还真不知道你原名叫什么。”
子受挠了挠头。
“那以后要补偿我。”
姜竹儿说着,吐了吐舌头。
“咳,好说。”
子受干咳几声。
场面一时有些暧昧。
“对了,这个刺客该怎么办?”
姜竹儿打岔道。
“他死了。”
子受冷哼一声。
话音刚落,刺客便开始七窍流血。
这倒不是子受做的。
血脉术只有压制作用,并不能杀人。
而是与前几次行刺事件一样,幕后主使为了不暴露自身,对刺客施下某种秘术。
一旦刺杀失败,刺客的神魂就会破裂,神仙难救。
不过,这次的刺杀对象不再是商王,而是王后....
子受眼眸泛起一缕杀意。
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都不要体面了!
商宫。
群臣吵成一团。
有人甚至喊出即刻迁都。
“妖兽连城墙皮都没碰到,迁什么都!”
商容阴沉着脸怒斥。
“单凭黄飞虎和他手底下的几万符兵,能守住朝歌城?”
“朝歌城长千里,平均下来每公里能分配到的符兵只有几人,这怎么可能守得住?!”
有人反驳。
“你哪个衙门的,符兵的运作机制都不知道就敢在此胡说八道。收拾好你的铺盖,滚出朝堂!”
商容气的够呛。
符兵人数少了的确不好守城,但也不是这么危言耸听的怂法!
“丞相大人好大的官威,王上闭关,太师不在,这个朝廷就你一个人说了算是吧?!”
那人讥笑道。
“信不信我杀了你?!”
商容站起身,将手按在佩剑上。
“丞相如此暴虐,真是吓死个人。”
“有本事就把我们全杀了。”
与那官员站同一立场的同僚们纷纷站到他身后。
一下子,那人身后站了十来人。
人数,占据了整个宫殿官员总人数的五分之一。
商容手臂颤抖。
这下他真不敢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