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困惑了一瞬，端莫云随即展开了笑颜。
“老身可一直将你当做自家人呢！”
于阳有些不好意思，“老祖抬爱了。”
“你看看你，差点就露馅了吧？不然今晚都将嘴借给我用得了！”瑶华幸灾乐祸道。
端莫云懒得搭理她。
自从他以牧辛夷的身份回归浮云阁后时常能见到于阳与亲传们打成一片。
谁能想到这个弟子竟然是瑶华从别处拐回来的？
喝下清丹宗弟子敬的灵酒，柳琴蹭到端莫云身边，将一只玉简塞到了他的手中。
她低声道，“这是弟子自拜入清丹宗后的学习记录，对每一种炼制过的丹药我都做了详尽的备注。
弟子将此玉简赠与老祖，权当给您解闷，希望您不要嫌弃。”
瑶华怎会嫌弃？这对她可太有用了。
多么乖巧可人的孩子啊，当年瑶华也计划把慕容珊、慕容舞生成她这样来着。
只可惜事与愿违啊！
“还是女孩知道心疼人！”瑶华不客气地交代道，“师兄帮我把这个孩子也留下！”
端莫云才不会惯着她这种无理要求。
这个也留下，那个也留下，再过几年清丹宗都要没人了！
他冷笑一声，“有必要吗？你自己都活不了多少天了。”
瑶华坚定道，“为了梦想，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要学习不止，奋斗不息！”
“这么拼命，一定进步很大吧？敢问师妹如今是几品炼丹师了？”
“哎呀，提这个干嘛啊？梦想是可以用成绩衡量的吗？你真是……哎！”
端莫云将玉简收好，对小姑娘笑道，“好久都没收过这样好的礼物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柳琴脸红扑扑的，既羞涩又得意，“您喜欢就好！”
见瑶华对自家师妹一脸赞赏，于阳心下一沉。
自己也就这样了，绝不能让他最疼爱的小师妹也被拉来当牛马。
他一把将柳琴拽到身后，“老祖面前也敢放肆！”
于阳满脸歉意地拱手道，“您别信她，师妹她自己还学艺不精，哪里教得了别人？”
之后便借口要向浮云阁其他前辈请安，急忙告辞了。
被大师兄在众人面前贬低讽刺，柳琴再好的性子也恼了。
“我哪里有师兄说得那般差！”
于阳有些无奈。
自己救她于水火，人家竟然还不领情！
“你表现得那样好，就不怕瑶华老祖将你扣下，不放你走了？”
柳琴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于阳叹了口气，在她脸上一捏。
“傻子！真应该让你看看我平日里是怎样过的！”
有清丹宗起头，其他宗门也陆续动了起来。
秦月紧随其后，携太华门弟子来向瑶华请安敬酒。
“这是秦怀的孙女秦月！” 瑶华向端莫云介绍道。
“这也是个好孩子，等大比结束了你留她多住些时日，我想与她交流一下书法。”
端莫云叹气道，“你怎么见谁都觉得好？见谁都想留？”
“这个是真好！”瑶华认真道，“你不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吗？”
“熟悉？”端莫云坦诚道，“并没有这种感觉。”
“那是你眼神不好！”
瑶华不禁感叹，“反正看到这孩子，我就会想到当年的自己。”
……
这丫头哪里来的自信？
谁允许她随意碰瓷人家宗门天骄的！
“你觉得你像她？”
“是她像我！你这人怎么一点逻辑都没有。”
也是，虽然在自己眼里是个丫头，可如今的修真界再没有比瑶华更老的女人了，自然是别人像她。
端莫云原本还有些为这孩子不平，直至展开了秦月送给瑶华的墨宝。
他嘴角抽了抽，“啪”地合上了这幅字。
“嗯，她像你。”
秦月还在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端莫云。
“弟子这字可还能入眼？”
端莫云点头，赞了句：“不错”。
再多一个字他都夸不出来了。
好在秦月要求不高，能得到瑶华老祖的肯定就很好了。
于是，她高高兴兴地带着师弟师妹们退下了。
接下来，便是御剑门。
毕竟做了几百年的宗门之首，御剑门的弟子自有一股骄傲，即使面对着当世第一剑修，他们仍旧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御剑门弟子拜见瑶华老祖！”
站在最前方的，自然是潘小鱼和三位掌门亲传。
端莫云看向其中唯一一名女弟子，下意识问道，“这个孩子也给你留下吗？”
这不是云霜么？
瑶华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
“这个别留了，我老眼昏花的，别一不小心把她当成剑靶子给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