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纯美银 >  第 6 章 别有目的

岁月如梭,四季交替,转眼又过去了大半年。

在美银的生活里,除了多了一个养病的鲛人,还有那个偶尔来串门的花轻于。

偶尔会拿些灵芝人参什么的去药铺卖,就是四处去逛街,小日子依旧是过的风生水起,好不舒畅。

只要有空,花轻于都会过来她门口坐坐,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喝上两杯小茶,用过两个小吃食。

他也不贪心。

偶尔,他会主动来敲门,帮忙一起采摘树上的水果。

这样一来二往间,两人越来越熟络,从拘礼的关系渐渐变得自然而亲密起来。

自打来到这个家起,美银还从来没有邀请过其他人,进来她院子里好好坐坐,聊聊天,喝喝茶。

除了那生病的鲛人,和热情的花轻于。

下午,阳光明媚,一群海鸥开心的翱翔于海空。

美银一手拎着一个竹篮,一手拿着两匹布,乐呵呵的哼着小曲。

她刚从药铺卖完药草回来,就远远的见到花轻于独自一人坐在她家门口,目光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大海。

今日,他一袭素雅青衣,白玉束发,一把未开的折扇整齐的放在桌上。

他喝着一杯普通的茶水,像是难舍着一段缠绵又不得不分离的感情,喝的慢条斯理,喝的走山奔海,没有终点。

见到美银从外面回来,花轻于震了震,后优雅的起身,面笑如花,“美银这是去干什么了?花某还以为你在屋里研究美食。”

“我也总不能整天随心所欲。这不是要生活嘛,虽然我对环境要求不高,正常的开销还是需要银子的嘛,呵呵。”

话落,美银放下竹篮和沉沉的两捆布匹,掀开竹篮上盖着的白布,拿出里面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个递到花轻于的面前,一个自己放在嘴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看着美银开心又满足的吃相,花轻于接过大肉包子,也好看的吃了起来。

他是优雅的吃着,一口一口,不大不小。

两人进了院子,美银放下竹篮,也没有去热情的招待花轻于,抱着两匹布,就往里院走着。

为了给鲛人做衣裳,美银也是煞费苦心。

这个家的大概布局,花轻于已经是熟悉了的。

他面如潘安,手摇一把绘有兰花的折扇,静静跟进里屋,风姿绰约,干净中夹杂着一丝书生儒雅之气。

“花某还记得上次进来你这里的时候,是上上月吧。美银你怎么可以依旧将这里收拾的一尘不染?!”

花轻于又“咦”了一声,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眼尖的瞧见墙角处还有一个会动的人!

他收起折扇,放于腰间,几个快步,来近一个墙角。

墙角边放着两张折叠单人床,朝外的一张床是空的,整齐的叠了一床红色的被子。

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闭眼似睡的男人,他上半身穿着单薄,一件白色里衣似有若无的半敞开着,隐隐有一些还未痊愈的细小伤疤露了出来。

往下是半盖着一条蓝色纹理的薄被,将他脚部位置盖的严实。

细瞧,这个男人长的很是奇怪,头发毛毛躁躁,参差不齐,胡子拉擦,像个野人。

一张脸病的粉红粉红的,有些肿胀。

脸上跳动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像是新生婴儿的肌肤,又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看不太全他病好的真正模样。

忽而,一阵凉风从头顶吹来,床边那垂落的其中一只白色袖筒轻轻晃了晃,令他深深吃了一惊。

是空的!

这个男人身上有残缺,是断臂的废人!

突然,毯子下的“脚”几不可查的又动了动,花轻于眉宇蹙的更深,发觉那“脚”似乎宽的太出奇。

花轻于走近一步,弯腰正想去掀开那条蓝色毯子时,身后传来美银温暖的声音。

“他是我的病人,公子不要吵醒他!”

“原来他是你的病人!”

似松了一口气,花轻于直了直腰,又轻轻换身,几步坐在芍药树下,似探究似玩味的目光,细细看着眼前的美人儿,“我还以为,他是你未过门的夫君呢。”

话音刚落,他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折扇摇的那是花枝摇曳,好不俊朗。

他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美银给他倒了一杯刚冲好的芍药花茶,又递给他一个大肉包子。

她摆手笑道,“什么夫君啊,公子打趣我了。我一个人挺好,什么都没有,没有烦恼,没有压力,要什么夫君。更不敢去奢求连你们富人都得不到的爱情!”

“哦?美银怎么看出,花某是富人?花某孑然一身,就不能是一个俗人?”

花轻于自觉自己每每出门,向来衣着简单素朴,打小他就不喜那些皇亲国戚的奢侈与荒唐,怎的,这个姑娘嗅出了些什么。

“感觉!感觉你跟我身边的人不一样,天生的贵气相。”

美银实话实说。

“哈哈,好一句天生的贵气相!”

花轻于又是爽朗大笑,那笑声里,隐藏着某种锋芒。

“美银,你说你会治病救人?!”

突然,花轻于收起笑声,折扇“啪”的一声,敲击在桌面上。

锐利的目光,微微瞥了眼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又蓦然回眸,一本正经的盯着对面的美人儿瞧。

“是啊,略懂一些。”

美银不敢高估自己的医术。

却有些害怕花轻于这样咄咄逼人的凌厉目光。

“那花某请你出诊,你可愿帮花某一个大忙?”

倏忽,花轻于正了身,又恢复以往温柔好相处的一面。

“病人是谁?你的亲人么?”美银猜想。

“还是美银你最蕙质兰心,聪明过人!不错,是花某常年病榻的母亲。只要美银你肯治好花某的母亲,以后你就是花某的亲妹妹!”

顿然,花轻于站了起来,撩袍退后几步,微微弯腰,给美银鞠了一个小躬。

“别别,公子客气了。要不,现在就走?”

花轻于感激不尽。

出门前,美银去看了看那个还好似没有醒来的鲛人几眼,又怕他冷似的,转身将自己小床上的红色毯子叠盖在他的身上。

“你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

声音温柔体贴。

在鲛人耳边轻轻嘟囔这么一句,美银提着一个普通的长形的木制药箱,跟着花轻于,匆匆的去看病了。

在关上院门的一刹那,躺在床上的鲛人蓦然睁开了眼。

明明他刚刚就已经醒了,却不知为何,他想装睡,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好在那个话多的女人,没有出卖他。

想起她以前喂自己药的嚣张模样,他就来气!

她说她自己是他的妈妈?

还时常叫他宝宝?

我呸,真是一个幼稚的笨女人。

等哪天他恢复声音,一定要骂回去!

连她未过门的相公一起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