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把头发盘起来？”
裴潞单边挑眉回头，饶有兴致的眸中掺着疑惑：
“该你扮演强势角色么？”
霍曙没料想她反应这么大，只是平静回应：
“那咋了，方便啊。”
“哼。”
裴潞喉咙轻哼，似不屑，又像在清嗓子。
随后，双手摸向鬓角，大拇指沿耳外挽发箍紧，掌心摁着发堆，抱着脑后缓缓下蹲。
“哦，有点配合过头了，大小姐，”霍曙意外。
裴潞自下而上瞅一眼，刚想催他别浪费时间，忽然两眼一黑，视线被什么给罩住了。
紧接着，感到一只大手帮忙端着盘发，发力往前带。
“？”
裴潞一顿……真是又急又爱玩。
不过，在它到来前，我不会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一秒半后，预想中的事情没发生，眼睛又能看见了。
曙狗的西裤不仅穿得整齐，而且都不在状态……你特么。
“耍我？”
裴潞仰头瞪眼，眸中不解、愠怒各一半。
霍曙淡定地将她扶起，揪展礼裙，让她胳膊穿过袖筒，裙摆自然下垂，方便得很。
“搞定！”
连衣裙说方便吧，它要叠成一坨从头往下套。
说碍事的话，它又省去穿裤子，上厕所都不用解开，提起一蹲就成。
优点是通风易干燥。
缺点是男生不能穿。
“呵呵。”
裴潞气笑了，原来是这样，倒显得自己很多余。
她感觉胸前紧绷，低头瞥一眼，皱眉开口：
“穿反了。”
“呃……微调一下。”
霍曙拎起大小姐胳膊，退回袖筒，拉扯着礼裙转圈，直至无处安放的大面包归位。
裴潞呼吸都顺畅不少：
“为难你了，没用的东西。”
“……”
霍曙懒得回怼，摆摆手准备离开：
“走了昂，出发时再见。”
“站住，还有一件事。”
“？”
“你的领带，”裴潞从纸袋抽出一根深色酒红款，“我帮你打。”
谢谢，打打你的。
“我自己来就行。”
霍曙伸手去接，裴潞不予理会，直接往他脖颈上套。
系好后一拽一拉，让彼此过分贴近，胸膛相触。
接着，年轻的女上司张口吐气：
“呼吸着我的呼吸，什么味道？”
是红茶。
霍曙抵触这类霸道式调戏，梗着脖子说：
“你臭臭的，不敢闻。”
“？”
裴潞一乐：
“本来没这个打算，但你嘴脏，必须要清理一下。”
“脏的地方多了去……唔姆！”
大小姐强势吃嘴子，尽管霍曙一击脱离，可口腔内仍有残留茶香。
“现在呢，是不是闻着臭，吃着香？”裴潞发自内心的笑，“记得你以前……”
“这句没说过！”霍曙立马打断，“别给我乱添罪证了。”
“哦，记错的是我。”
裴潞调笑勾手：
“但你给它取了名字叫‘未来’，寓意之后将更好更强，说人类的顶点、地球的答案、生命的憧憬之类。
“满嘴文字小调，却在做涩涩行径，这你总干过吧？”
“……”
鼠鼠也干了。
当时深信《未必之恋》是一款开放冒险世界游戏，想怎么玩都行，没乱超人都能评德育标兵了。
“我是纯爱。”
“就当是了。”
裴潞想再留他待一会，但剩下的时间必须工作了，于是拍捏一把他大腚：
“出去吧，下曙。”
“……”
又是被领导揩油的一天，悲！
走廊里迈着步，霍曙心绪畅想，如果把自己和多线女主们性别翻转，《未必之恋》一定是款牛头人畅销作。
回到技术部办公室，同事们齐齐抬头一愣。
“我趣，人类高质量King啊？”
“我嘞个骚帅王，伴郎五百一次干不干”
霍曙笑着拉开座椅：
“我给伴郎五百，还是他给我？”
“淦，有男同！”
小杨扬起脑袋，拔高眉毛，视线越过电脑显示器：
“组长，这一身是工作装吗，以后我们用不用穿？”
对不用抛头露面的程序员而言，穿得舒服很重要，但正装帅啊，万一出去应酬什么的……
“不用，我纯是活动需要。”
以及被大小姐调戏的借口。
霍曙拿起桌上稿件，扫一眼开头，是很常见的普通开场白。
反正都是照着读，看不看都一样，索性搁置一旁先做别的。
……
中午时分。
霍曙捎带吃两口工作餐，就被领导塞进帕拉梅拉载去会场。
“到地方有酒水和甜点，少吃点，”裴潞安顿说。
“为什么，有毒？”
“立人设装逼，顶多抿半杯香槟。”
“……太直白了。”
不久后，抵达社区综合大楼。
站在外面看楼体偏旧，进里面却焕然一新，白墙亮砖、绿植盆景、气清宁人，干干净净十分整洁。
来到阶梯讲厅爆改的会场，霍曙忽想起前两次吃席撞鬼……今天不会也撞大运吧？
入场后，开始走报告前的流程，与人寒暄、相互恭维，换人再来一遍。
谈话内容大致一样：先恭喜项目成果，后赞扬技术工作者，再口头自降身位，最后开玩笑仰仗、拜托提携。
像一个结构化班里毕业的。
“嗯，谢谢，下次一定。”
霍曙刚结束一段寒暄，裴潞就在身旁小声说：
“如果有人主动朝我递手，你去握，可以嘲讽阴阳，但要给台阶下。”
“？”
你说这话的时候不别扭？
霍曙干笑两声：
“不知道你还有洁癖。”
“跟这些人交好没意义。”
也是，集团大小姐看不上这些，她大抵另有所图。
霍曙抿一口香槟，润一下唇舌喉咙，后续用嘴的时候还很多。
“两位好啊。”
隔着二十多米，身穿白色正装、格子裤的青年晃手招呼，身旁跟着同一团队的三人。
裴潞双臂环胸，低声给霍曙介绍：
“国资研究所的一伙人，跟我们做同一赛道的项目，团队视频号有三个，严肃科普、娱乐实验、日常vlog，网络知名度比我们高……”
我嘞个人形自走永乐大典。
“总之，阴阳他们，别给面儿，”大小姐如是说。
霍曙想想还是算了，虽说是竞争对手，可主动展露敌意，有点过分嚣张了。
“贵校刚接受注资，立马就掏出个半成品结果，厉害啊。”
“？”
玛德，跟你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