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丰看到题目的瞬间,便知道这小三元,也不是不行!

虽说已经是八月,可这天还是热死人!

不愧是秋老虎!

王瑞丰忙着答题,水也忘了喝。

直直坐了半日,真是腰酸屁股疼!

王瑞丰将题写完,拉响了一侧的铃铛,不多时就有考官前来收卷。

收了卷王瑞丰却也不能出去。

只能等交卷的人到了一定数量,考场的大门才会被打开。

现在交卷的也就他一人,这可是有的等了。

王瑞丰的考卷自然到了主考官的手中。

卷上考生姓名自然被盖住,以防有人买通考官,作弊!

这考卷,主考官看得竟出奇的认真。

“好一个锦绣文章!”

主考官忍不住的夸赞出声。

周围的其他人见此场景,心中也是暗自思考。

莫非,这份卷子,就是今年的院试案首?

几人围了上去,看了王瑞丰的卷子,纷纷点头。

正试考完,所有通过的考生号,都会被写下来,按照顺序排列整齐。

通过院试才算是秀才!

这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到了读书人的行列之中。

正试王瑞丰可没什么感慨,只要能上榜就行。

通过复试,能在榜首的才算是真正的院案首!

等正试放榜,王瑞丰自然上了榜。

正试出来成绩,隔日便是这复试。

复试的难度和正试差不多。

可这次王瑞丰的坐的竟然是堂号!

这不就等于在主考官的眼皮子底下答题?!

找到位置坐下,一旁的考生,上下打量着王瑞丰。

堂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坐的可都是正试排名前二十的人!

看王瑞丰的穿着就不像是大户人家,想来应该是农户出身。

王瑞丰可不知道这人心中所想。

还以为是想和自己交好!

竟礼貌的回了个微笑。

铜锣声响起,考试正试开始。

考场大门被关上,考官也开始发放试卷。

一场考试下来,王瑞丰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总算是考完了!

考完试后,王瑞丰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这应该是每个考过试的人,都深有体会的事。

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一个好心情!

堂号的好处,便是能看到蓝天白云,不至于那个烦闷。

王瑞丰交卷后,便被带到一侧的小屋内等候。

必须要等到考试时间到达后,才能出门。

不到时间,这考场的大门自然不会开。

王瑞丰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屋子不大,只有几张椅子和一个小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茶壶嘴处还往外冒着丝丝热气。

王瑞丰给自己倒了杯茶,茶色清亮,只看这茶汤,便是好茶!

小品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蔓延。

“公子倒是悠闲,别人还在考场内绞尽脑汁,您倒好,竟还品上茶了”守在门口的衙役,没忍住说了一句。

王瑞丰也不恼怒,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每个人习惯不同,我写字快些,做完题自然就出来了”

衙役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言。

能到复试的,考得再差,出来也有个秀才功名。

地位自然要比衙役高上一些。

王瑞丰坐着倒是无聊。

只能看着外面发呆。

“咚咚咚!!!”

三声铜锣声响起。

考试时间到。

不管你的如何,都要交卷了!

王瑞丰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下衣服。

衙役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他这才缓步向外走去。

大门缓缓打开。

考生陆续从门内走出,有人神情轻松,有人则眉头紧锁................

王瑞丰自然走在第一个。

身后却传来窃窃私语。

“看到没,前面那人就是提前交卷的”

“院试这等大事也敢如此草率,恐怕是肚子里没货,写不出来,只能早早放弃了!”

二人的谈论声王瑞丰可是听得真切。

“这位兄弟,听说你是第一个交卷的,莫不是题目太难,无从下笔?”其中一人高声喊道。

周围的考生发出阵阵低笑,看着王瑞丰的眼中也满是嘲弄。

王瑞丰正往前走,就听到这句话,脚步微微停顿。

本不想理会,可人都打上门来了,要是不还手,这可就太憋屈了!

“这位兄台说笑了,题目深浅因人而异!在下不过是刚好都会罢了!”王瑞丰转身,看着说话那人。

此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说的话可不像是个读书人!

“好大的口气!恰巧都会?”

“你当这院试是刚开蒙的孩童背诵《三字经》吗?”

男子听到王瑞丰的话,明显一愣,这话中的意思,不就是看不起他!

随即笑了起来,故意将音调提高,引来更多的考生驻足。

“这不是咱们晋安县的破落户王瑞丰吗?”

“你连书童都雇不起,这般寒酸,也配说都会?”

张耀宗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摇着折扇走到挤到前面,扇子一合,指着王瑞丰就说了起来。

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声。

“他怕不是连字都认不全,在卷子上画了几个乌龟,就交卷了吧?”有人尖声道。

这话更是引得众人笑的前仰后合。

甚至有人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王瑞丰环视四周,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向张耀宗时,倒是让其心头一紧。

虽说自己看不起王瑞丰,可这王瑞丰确实有些真才实学!

和原先的浪荡子完全不同。

“怎么,你们这学识不如人,竟还有脸质问起我来了?”王瑞丰的声音不大。

只是这话一出口,这原本哄笑的考生便自觉的安静了下来。

张耀宗手中的折扇一收,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正要发作,却传来一声嗤笑:“穷酸书生,还如此自大!”

说话这人就是刚刚议论王瑞丰在考卷上画乌龟的男子。

王瑞丰目光看向那人,向前迈了一步。

“这位兄台既然说到乌龟,可知《尚书》中记载的‘洛出书,龟负图’?”

这问的那男子一愣,这东西他哪里知道。

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王瑞丰脸上笑意更甚,这群人的学识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