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手机传来的讯息,班主任无比欣慰
“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居然全报了,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终于能让那群丢人的废物滚下台了,不然让我的脸往哪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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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喂哥们,快醒醒……喝醉了?”
“不像是,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
“醒醒哥们!”
“看样子是晕过去了。”
“报个120吧。”
……
我缓缓睁开双眼,感觉又做了一个令人深刻的梦,耳朵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多。
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先别打,人醒了。”
“那就行,你没事吧哥们?”
晃晃头,站起身,并没有什么不适,头脑无比清醒。
向路人解释一通,矫健的步伐很快离开了嘈杂的人群。
……
“怎么回来这么晚,发生什么事了?”
一回到孤儿院,在门口等候的张姐便焦急的冲到了我的面前。
鑫:“我没事,在学校待得有点晚了,不好意思,我明天还有项目,我先去休息了张姐。”
“对了,那个女孩在我们院里申请做了志愿者,明天来报道,你有空可以带她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我露出诧异的目光,停下了脚步,问道:
“她没走吗?”
张:“人家刚来,你就让人家走啊,她不是你的朋友嘛,以后要好好相处哟。”
“嗯……”
……
回到房间,不由得抱怨: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想不明白,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机,看着那串号码,犹豫再三,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
一两三秒,电话很快有人接通,声音沙哑,但很快恢复平静。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苏念湘调整状态,先开口。
鑫:“不,你怎么真的在孤儿院里当志愿者?”
苏念湘一改昔日俏皮,非常严肃的回应:
“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想做的,是通知,不是咨询,跟你没关系……”
黄富鑫无法反驳
“那好吧,那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声音
湘:“黄富鑫……明天比赛加油!”
鑫:“嗯……挂了。”
……
湘:“晚安。”
苏念湘犹豫了片刻,开了口,但是电话早已经挂断了。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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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加油!加油!黄富鑫加油!”
保持记录的天才,自然人气不减,但也仅限于在赛场上。
校运会的末尾,田径的各种长跑,都是热门大比赛。
在备赛区,静静的等候着,那些虚伪的婀娜奉承,接踵而至。
「我现在是应该带着什么心情呢?」
“老师,我去上个厕所。”
“快去吧,比赛快开始啦,别迟到啦。”
……
沿路上,总是听到不同的人带给我的鼓励,这是否是我需要的声响,是否充满意义。
只是,在洗手池,将冰凉的水,在脸上不停的揉搓,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许久。
“你真的要参赛吗?”
门外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转过头去,一个在模糊记忆里出现过的男人,将思绪拉回到了,演出开始那一晚。
“你……你是?”
他只是穿着清凉的白色背心,下身配着沙滩裤,悠闲的靠在门框边上,那俊俏的脸蛋此刻一览无遗,更加刻实了在我脑海中他的形象。
“当时没和你打招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还挺有缘分的,你好啊。”
鑫:“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泡面男:“这不重要,我只是来找点灵感……”
我将水甩干,转身想要离去。
鑫:“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比赛快要开始了。”
泡面男跟了上来接着问我:
“那天跟你在一起的女孩,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脱口而出:
“同学。”
“你这个选择你认为是正确的吗?”
停下了脚步: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聊这些意义不明的话题,那么请你离开,不要来烦我,请你不要自来熟,明白吗?不要靠近我。”
泡面男冷哼一声,面带微笑,继续跟在我的身边:
“意义……不明吗?你说的是去参加这个讨厌无趣的长跑运动,保持记录的「荣誉运动健将」?还是,把自己一头栽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学习资料里,保持着对所有人的嗤之以鼻,实际上却大脑乱成一坨乱麻,用那些字正腔圆的谎言与借口,安慰自己早已狼狈不堪的心脏,不觉得可笑吗?连每天为什么睁开眼睛都不清楚的你,还有什么对于你来说是有意义的呢?长~跑~冠军~把所有人全部推开,这就是你所做出的选择吗?”
丝滑流畅的批判,惊涛骇浪。
可,我也只是平静的做出了回应:
“正确吗?我的选择,是由你来判断对错吗?我不需要去思考人际交流的情感评估,哪怕我并不开心,我不明白我需要什么,也不需要去深度探究,虚假或是真诚的意义,只是生活的方式罢了,在一个又一个的选择中,应该拥有什么,应该舍弃什么,犹豫不决,不需要所谓的结果与答案,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对我来说,都没有关系。”
泡面男笑了起来,眼神充满了光,满是期待。
“你没有心啊,喜欢,我太喜欢了,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下次希望你能让我更加惊喜。”
泡面男边笑边离开了。
……
“喂,你问完了,该到我问你了吧。”
“我的荣幸。”
“电影真的存在吗。”
“敬请期待。”
……
望着离开的黄富鑫,泡面男此刻无比的满足,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就向我展示你的每一个选择吧,我的男主角,让这段盛大的演出拉开帷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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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黄富鑫。”
再次站上这个跑道,想起了一年前,站在领奖台上的自己是那样的光鲜亮丽,享受着众人欢呼。
「“向前慢慢前进吧,这才是真正的你”」
眉头紧锁,我听到了来自自己的声音。
回荡,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外界的所有声响,蛞噪又宁静。
头不受控制的摇晃,眼睛在寻找着些什么。
……
「
“黄富鑫,你才不是怪物,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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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出来了!是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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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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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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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快去死吧,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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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欢迎你!”
#
“小湘,不是我,不是我干的,这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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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一体同心。”
#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不要怪我们,对不起……我爱你……”
……
」
不同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环绕,而我什么也看不到。
“跑啊,快跑啊,他在干什么?放弃了吗?”
“那个混蛋,就是故意的。”
人群躁动,人声鼎沸。
“跑啊?黄富鑫!你在干什么?”
一圈,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从我身边跑过。
「我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终于开始挪动的脚步,可是,周围响起的欢呼声夹杂着唏嘘。
上午的第一场400米比赛,拿到了最后一名,傻站着拿到了最后一名。
铺天盖地的埋怨谩骂以及犀利的指责,让我回归现实。
本就看我不顺眼的人,抓起我的衣领,好在老师的阻止下,没有让名为愤怒的拳头落在我的脸上。
“你真是疯了,不想参加就滚,你真是恶心,我呸!”
……
但,班主任让我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选择让我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比赛,简单的表达歉意,我也没有拒绝。
但,我真的只是这样跑下去吗,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无比苦恼。
这时,我听见了那个声音:
“你小子,可真有你的啊,说不跑就不跑,不过呢,我很欣赏你,不愧是我苏念湘的朋友,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哈。”
漂亮得仿佛是月光下的仙子,让人心驰神往。她的嘴唇如诗如画,真挚的一笑便能融化冰雪。她的美丽是一种沉静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给予她全部的尊重和关注。
“你……”
湘:
“刚才去买蛋糕,老板多送了我一块,看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吃吧,甜甜的甜品总是让人感到幸福,忘记烦恼。”
没等我作出反应,她就将蛋糕塞到了我的手里:
“就这样,我先走啦。”
看着她的背影,我再次做出了选择:
“喂,苏念湘!……”
“你喊我呀?”
“谢谢你。”
“笨蛋!”
……
一阵电流穿过,心脏再次传来强烈的刺痛。手一软,蛋糕摔落在地面上,巧克力脆皮裂开流出了红色草莓果酱。
“不……”
我伸手将其捧起,但看着一片狼藉。
“啊啊啊啊啊啊!”
「我仿佛一直在被什么折磨着」
……
“1000米黄富鑫三等奖”
“100米黄富鑫二等奖”
200米短跑差之毫厘与季军失之交臂,此外其他项目均为垫底。
班内成为了众矢之的,更加遭到唾弃。
……
苏念湘遵守了她与我的约定;
我也成功满足了一个人生活的愿望。
「似乎我真的向自己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