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路程,将两人的激情消磨殆尽,泡面男依旧端庄,凝神的望着前方的道路,很显然在经历一系列的发泄过后,血与泪给我带来的强烈刺激卷土重来。
在这个男人不断的戏耍下,只感到深深的无助,对破碎的未来无限迷茫。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以不断吸收他人的痛苦,我从未看清过真正的自己,根本没有做出抉择的权利。
诅咒之花的栽种下,何时绽放?
在地狱之中的迷惘,何时归来?
“喂,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泡面男嘴里不知何时叼住一根棒棒糖,对我问道。
鑫:“你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是外星人吗?”
泡面男:“按照你们的说法,算吧……遥远的故乡,已经快忘记了啊。”
鑫:“广阔的宇宙,总是令人无比憧憬啊。”
泡面男:“都是一个屁样,没什么好的。”
从语气里听出有一丝厌倦。
泡面男:“在浩瀚的星河中,时间被放慢,关于千奇百怪的各种生物物种,层出不穷的火焰,在一个接一个的星球点燃,正因如此,我才对血与泪感到无趣。”
泡面男:“一年前,我从一个混乱的地方紧急逃离,能源动力系统出了故障,在火焰的覆盖下,落在了这个看起来宁静祥和的星球。”
泡面男:“在不断的摸索中,我发现了,遍地涌现出无尽的灵感。”
鑫:“啧,你那狗屎的恶趣味吗?”
泡面男:“哈哈哈哈哈,谁知道呢?”
话说一半他扭过头,用他那标志的阴笑:
“毕竟啊~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啊。”
这句话犹如尖刀一般刺进我的心头。
鑫:“怎么可能,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人,来自外太空,你跟我说,你没下过死手?”
他一把将口中含着的糖咬碎,淡然的对我说:
“问心无愧。”
泡面男:“同你一般,是一个约定。”
鑫:“所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泡面男:“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心啊,混蛋。”
鑫:“不,我不打算辜负他们的期望,至少有选择活着的权利。”
泡面男:“你不觉得话题有点沉重了吗?”
鑫:“你也有脸说这话啊?”
我将身体往前靠,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依旧摇着头:
“我们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以你身上带着对我的仇恨,时间还长着呢。”
听到这个答案,仍r然被拷着的双手反倒放松下来:
“也是,我还得亲手杀了你这个混蛋呢。”
泡面男:“是啊,我们约好了,该死的混蛋的吗……哈哈哈哈”
说完,他笑了起来。
……
泡面男:“一直顾着聊天了,去哪还不知道呢。”
鑫:“去孤儿院吧,我有个东西忘在那里了。”
而他打趣道:
“不去找那个女孩吗?她可想你了。”
他想了想又继续问道:
“你那壁纸是怎么回事?”
鑫:“手机壁纸吗?”
鑫:“张姐在我醒来过后,将手机还给我的时候,这张壁纸已经存在了,三年以来我也从来没有换过,对此我也没有过多的想法。认识吗?还是网图吗?……但是,想必曾经存在过我脑海中吧。”
泡面男:“所以,现在去哪?”
鑫:“去孤儿院吧,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鑫:“所以我的手铐你能不能给我解开。”
泡面男:“不好意思哈,忘了。”
……
车上的对讲,在路途不断传来警方的讯息,包括警车挟持案,已经再次被通缉的我们两个人。
很快汽车进入了熟悉的市区,尚未出现警方的包围网,但在遍地挂满的监控探头,我们两人只能放弃抢来的警车,以避免非必要的麻烦。
泡面男:“烧成这样了,回来缅怀吗?”
鑫:“还存活下来的那些孩子们已经被送到新的公益机构去了,但这里留下的回忆,永远不会离开。”
鑫:“那里还隐藏着一个秘密,她在最后的时刻亲口告诉我的,只能由我自己亲自找到。”
泡面男:“听起来还挺有趣的。”
……
「那天雨夜
焰火烧尽的天空,蒙上一层水雾。
张姐在与我拥抱过后,无力的坐在地上,靠着病床,拒绝了我的帮助。
张:“我好疼,我真的好疼。”
鑫:“没事的张姐,一定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还是一样,她摇着头,推开了想要将她扶起的手。
张姐仍在不停的向我道歉:
“一直以来瞒着你,真的对不起你,孩子,我们不应该这么做。”
鑫:“不,我已经明白了,但没关系,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以后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
她泪眼婆娑的疯狂摇着头:
“你不明白,还有一个秘密我没有告诉你,我不能……我不能再继续瞒下去了,我欺骗了你,对不起黄富鑫。”
……
“在孤儿院院长办公室里地上毯子下面有个暗间,暗间里放有一个保险箱,打开他,找到你的名字,去寻找你的未来吧孩子。”
“密码是左9右15左……”
鑫:“你在说什么啊,你已经很累了,休息一下吧张姐。”
语气变得严肃:
“不!你给我听好了!去找到它,我……我太疼了。”
张:“我只求你帮我一个忙……”
鑫:“什么?”
张:“结束我的痛苦。”
鑫:“不行!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结束痛苦?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张姐?你告诉我,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张:“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对不起孩子,真的好疼,火焰好像从来没有熄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我身上熊熊燃烧,对不起,真的好疼,黄富鑫,求求你帮我!”
鑫:“为什么,我不是还陪在你的身边吗,为什么,张岚……”
张:“你所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我,黄富鑫,将你养大成人,将秘密深深埋葬在心里,这反倒像一个任务,你就把我当成一位罪人,让我离开吧,我好痛苦。”
眼泪从眼角流下,我凝重的对她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好自私啊,也许我失去了那段回忆,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我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况且……况且,你让苏念湘怎么办,她会怎么想?”
张:“小湘……”
鑫:“她一直把你当成亲人,当成她的朋友,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们抛下……像我的父母一样。你还没亲眼看到我们上大学呢,你不能……我不允许。”
她用微弱的气息,示意我蹲下。
用扎着绷带的手,轻轻抚摸着我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张:“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都三年了,张姐我啊,有多久没见过你的微笑了啊,孩子,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鑫:“不就是……笑吗,等你好起来,我天天笑给你看,张姐,只要你好好的。”
在她拂过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无法透露情感的笑容,是送给女人最后的礼物。
“替我照顾好小湘。”
“我们约好了。”
在窒息感下,安静的只剩下窗外淅沥沥的雨声。
少年低着头,无比平静的坐在白凳上,身上透出阴郁的气氛。
透过房间门上的小窗,隐约可见的身影,少年不禁在想:
“她发现了吗?”
……
回忆戛然而止。
「回到东桦市的街道
听完故事的泡面男,眼里冒出的光芒,喜形于色,无比惊喜,感慨道:
“选择你成为男主角,真是太对了,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他完全没有在意我脸上的哀伤,撕开包装袋,再次将棒棒糖放入嘴中。
凌晨的夜空,如一块纯净的宝石,静静地缀在天空中,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万籁俱寂,只有远方的鸣叫在空气中慢慢飘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
重新站在废弃的孤儿院门前,先前矗立的双开大门,另一边倒下,躺在尚未清理的碎石中,无比凄凉。
每走一步,相簿上的笑容都在不断不断的塞满我的心室,旧伤带来的晕眩,都像是对我的审判,气喘吁吁。
二楼西边尽头靠左的院长办公室,在焰火的席卷下,更为惨烈,烧成黑炭的各种器具铺满了房间,无落脚之地。
隐约在残墟中看见微微透红的地毯,上前开始,将盖在上面的残物搬开。
鑫:“帮个忙。”
泡面男:“太脏了,不要。”
……
他甚至只是站在门外看着,对着灰尘密布的画面,皱起眉头,无比嫌弃。
可在经历与苏成峰的战斗过后,我哪还有什么力气,压根扛不动互相卡住的残垣断壁。
鑫:“你不想知道那个秘密吗?你不好奇吗?”
泡面男:“不好奇。”
鑫:“也许能让你的电影更加耀眼呢?”
泡面男:“逗你玩的。”
一阵倒腾,那些残物被堆在一旁,烧得遍布黑斑的地毯显现在我们眼前,将其掀开,被一片黑炭与灰烬覆盖的地板,将其扫开,暗门的线条逐渐清晰。
上着的锁依旧完好,在我使出吃奶的劲都没能将他撬动半分,再次请求泡面男的帮助,只是随着一阵巨响,不被理会的锁,扣住缝隙,用力将其掰开,锁头高高飞起,落在废墟中。
一箱沾染少许灰烬的小型保险箱赫然的躺在我们面前的地下,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其光泽柔和而亮丽,宛如白昼的微光,微妙的感觉吸引似乎在吸引着我。
“真的要开吗……”
突然的犹豫,深深凝视着保险箱,深吸一口气。
“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