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城主府大厅内。
三人在大厅内争吵再次推翻了所有的可能性,还是对于案件的讨论不曾有进展,而站在门外为首的白衣男子也不敢进去打扰,待大厅内安静下来才敢进去通报。
踏入大厅的是纯黑西装配上冷酷表情的宁缺。
但是他身上隐隐约约有点臭味儿。
宁缺站在了大厅中央,被三人凝视。
向前望去,坐在正上方的衣袍高贵黑发中参杂着许多白发,脸色红润犹如青年,下方一男子白衣锦袍应该跟刚才的一行人是同一组织,再望向剩下的少女。
嘶…..
宁缺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美貌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秦朝歌。
宁缺看着秦朝歌,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这是什么情况?
但是秦朝歌似乎并不认识自己。
宁缺打量着秦朝歌。
除了胸脯小了点,身高矮了点,其他都是她本人。
难道?是她小时候吗?
难道?我又穿越了?
邱城主高坐上方,面无表情,审讯犯人的姿态道:
“报出姓名,来历,到白帝城何为。”
一城之主肯定要先摆出姿态,就算心里再急也要先给对方心理上造成威压。
“宁缺,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是来挑战副本的吧,索性直接装傻。
“你可见过邱小姐。”王鹤问道。
“没有,我一直在破庙睡觉,刚醒过来。”
“在破庙睡觉时有没有察觉其他人去过你身边?。”王鹤继续问道。
“没有。”
宁缺如实说道。
王鹤心中落空,看来真的没有任何线索,这个案子看来希望渺茫,这对于他日后的晋升之路是一次不小的阻碍。
“我就说吧,找来这人也并无用处。”秦朝歌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说道。
秦朝歌倒是无所谓,反正这次他只是来协助的。
邱城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放松的情绪,一闪而过很难被捕捉,但是一直盯着他的宁缺发现了端倪。
“大人,刚才在门口我听三位讨论的过程,大概听得一些。”
宁缺收回目光,望向王鹤说道。
“哦?然后呢?”王鹤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如让我说说,反正都被你们抓来了。”宁缺盯着众人说道。
三人的目光互相对视,这少年有什么能力敢说出这一番话?
“你可是有何企图?”邱城主询问道。
“我这人就是对什么都好奇。”宁缺双手作礼,对着邱城主行礼道。
废话,难道要告诉他们我就是为了这起案子来的吗?
邱城主望向宁缺,道:“如若你也不能破解此案呢?”
“破不了就破不了啊,反正你们也没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难道还要我立下军令状啊?”
宁缺摇摇头一脸笑道。
秦朝歌倒是来了兴趣,连我们监天殿都头疼的案子,他一个练气期小辈却敢说自己可以试试,而且态度不卑不亢这倒是挺好玩。
“那你说说看?”王鹤脸色铁青道。
“很简单,这个案子就是人为!”
一句话,三人齐齐摇头,看来这乞丐并没什么本事。
“带下去吧。”邱城主伸了伸手,无奈道。
大厅门外进来几人,正要带走宁缺。
随后他所说的一句话,再此震惊三人。
“而且,邱小姐并没有死!”
在场三人不解,尸体是他们亲眼所见,何来如此一说?
秦朝歌对宁缺的此番话倒是好奇。
“可有证据?”秦朝歌说道。
“卷宗,供词,案发现场的图纸。”
“破案也要让人知道来龙去脉吧?”
宁缺张口要来了案件卷宗,供词,还有祠堂图纸,去到旁边侧厅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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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怎么看待此人?”邱城主端起茶杯,询问道。
“信口雌黄,骗吃骗喝。”王鹤脸色难看道。
他身为监天殿护法,手持殿主令牌。
连他都破不了的案子,一个练气期小辈也敢信口雌黄?
“我看着有点意思,此人的想法与我们得思路完全相反,甚至可以说毫不相干,但是总感觉又说的挺对,我挺想听听他后面会怎么说。”
秦朝歌心中似乎在盘算什么,语气拉长的说道。
三人静坐在大厅内,都在等着宁缺回来,大厅内的气氛显得格外严峻。
宁缺若是能说出所以然来便好,如若说不出可能就有苦头吃了,毕竟正在等候他的三位都不是什么小人物。
两个个时辰后,宁缺回到大厅内。
他走在大厅内,来回踱步,不时的拿出卷宗翻看,甚至于将卷宗,供词,还有祠堂图纸,分别放置于地面,席地而坐。
“如何?”
邱城主望向坐在地上的宁缺,心中有些急切。
宁缺不曾回答,而是望向王鹤询问道:
“案发现场可有发现邱小姐腰间挂着的香囊?上面绣着一只鹤。”
“并没有。”王鹤摇摇头不知何意。
宁缺眼睛微微一亮,目光一转,盯着邱城主,问道:
“城主可有印象?”
香囊?绣着一只鹤?
邱城主似乎正在回忆,突然拍了一下额头,答复道:“是有这么一样东西,我记着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物品,就是普通的布料,做工也很一般。”
“但是小女却爱不释手,走哪儿都会挂在腰间,片刻不离身。”
听完邱城主的回答后,他坐在地上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语气中带着一些坚定。
宁缺点点头,随即抬起头问向众人:
“请问邱小姐身为城主千金,为何会带着一只普通的香囊?”
“也许是她喜欢啊,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不一定会看价格。”秦朝歌撇撇嘴翻着白眼说道。
“那为何不在案发现场?”宁缺转头看向秦朝歌追问道。
“那肯定是凶手拿走了啊。”红叶一脸嫌弃,冷笑道。
“凶手为何要拿走一只普通香囊?”宁缺双眼盯着秦朝歌,再次追问道。
“既然要拿走,肯定是因为凶手喜欢啊,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秦朝歌似乎有点被他绕晕了。
“那请问是谁喜欢这个香囊!”
宁缺突然增高声调,大声质问道。
“不是都说了吗?邱小姐喜欢啊!”
红叶被他突如其来的音量吓了一跳,同样大声的回复道。
“你是说,凶手是邱小姐?”王鹤一脸疑惑,试探性的问道。
邱城主也是一脸的疑惑,怎么自己的女儿还变成了凶手?
红叶更是满眼的疑惑,紧盯着宁缺,心想,这个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我并没有说邱小姐是凶手。”
“我只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邱小姐还活着。”
宁缺看向正前方的邱城主,坚定且真诚。
“为…为什么。”邱城主被盯的有点不自在,声音有些结巴的说道。
“能够随身携带,并且时时刻刻不离身。”
“看来这个香囊对邱小姐应该有很重要的意义。”
王鹤一脸僵硬,隐约间感到到了什么。
秦朝歌则是歪着头没懂什么意思,皱眉道:
“然后呢?”
“这能说明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呆萌,疑惑中带着一丝呆呆目光。
说明你笨!都这么明显了还不懂。
宁缺站起身来靠近秦朝歌,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说道:
“你如果是凶手会拿走一个普通香囊吗?”
“不会。”
“愿意拿走这个普通香囊的,只能是邱小姐。”
“因为对她来讲,这个香囊意义非凡。”
“香囊…”王鹤怒目圆睁,猛的站起身来。
他用力的瞪大双眼,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嘴里念叨着:“原来是这样。”
一天一夜的调查,原来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一开始就陷入了凶手的陷阱里。
秦朝歌有点不知措施,因为她还是没听出有什么问题,她也不敢问,不然显得的很没有智商。
秦朝歌看了看邱城主,发现对方正看着茶杯里的茶叶,似乎也没懂,心里平衡不少。
原来不止我没听懂,那就不是我的问题。
“死者与凶手存在对立关系。”
“死者如果是邱小姐,那么香囊必然存在案发现场。”
“凶手没有理由会拿走。”
“但是,香囊并不存在案发现场,就证明只有邱小姐才会拿走香囊。”
“所以,结论是邱小姐还活着。”
宁缺有些无奈的向众人解释道。
心中暗骂秦朝歌,她果然从小就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