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集训，灵武馆准备派哪位武师夫子跟队？”
“这里怎么一片空白的？”
傅淮海语气不善，气势已经压出去了。
本来还在欣赏台上一众小菜鸡炫技的灵师博士瞬间愣住。
“怎么会空呢？”
负责去收这名单的博士是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
往前两步接过太常手上的名单。
低头仔细一看，带队武师的一栏果然被涂抹了。
这涂抹应该是墨迹干了后又在涮了两遍，墨水已经完全晕染进去了，压根看不清原来写了是何方神圣。
记忆里这里没这一滩。
路烛颦着眉，将名单放阳光下，再仔细打量。
还是看不清名字。
路烛表情严肃，“太常，我可以保证，我拿回来的时候，所有的名单都是没有图画的。”
傅淮海在国学向来雷厉风行，“原来写谁名了？”
“可还记得？”
这种问题，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内鬼还没抓出来，藏得手段确实高深。
但很抱歉，出这档子问题，嫌疑人的范围瞬间缩地不剩十人了。
路烛旁边挤过几颗也在打量墨迹的人头。
“谁啊？”
“这么神秘还要收着藏着！”
“没必要啊，路烛你不都看过名单了，涂画有啥意义？”
正好被问到痛脚上。
路烛表情愈发难看。
“我…当时灵武馆刚出事不久，他们办公室清了一半的人走。”
“我去到要名单时，环境还挺嘈杂的，都在讨论谁接谁的班，我当时也是问了大概的情况。”
“这个……”路烛尴尬。
他当时光顾着吃瓜，有人把名单塞给他。
他随手翻翻，见没有空格，刚好那群粗鲁的武师差点打起来，他就赶紧跑路了。
谁能料到，会在这里出问题。
路烛的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抬眼，路烛甚至都不敢和崇文太常对视。
国学和灵武馆向来不合。
因为国学出的岔子，再去灵武馆要一遍名单显然不合适。
路烛尴尬地直抓耳挠腮。
傅淮海在等回答的这段时间里，不停翻看剩下的名单。
其他人也没几个认识的。
四十个相当于筑基初期到巅峰的灰阶，十一个相当于金丹初期到金丹巅峰的黄阶。
灵武馆百岁以下能派出来集训的也就五十一人。
也不知道平时为什么还能鼻孔朝天地看不起他们国学。
但此次前往桐县的集训危险程度甚至是过去千年之最。
那边还有数不清的南州探子和中州叛徒对着他们虎视眈眈。
出这种低级错误，实在不该。
压抑着怒气，傅淮海拍拍秦拾嗣后背，“你和路烛过去找宁老一趟。”
“多要几位高级武师。”
吩咐的话顿了顿，傅淮海神情严肃。
“桐县卧虎藏龙。”我崽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能担保没有化神期，甚至合体之上的强者。”
“南州的尉迟将军半月前已经不在南州皇城了。”
尉迟鸫的境界甚至和陛下不相上下，都在前不久到达合体初期。
他不敢赌。
也赌不得。
路烛倒吸一口凉气，旁边的同僚也是一阵错愕。
“桐县旁边不是兵马关吗？”
“南州的势力这都能渗透进去？”
但对上崇文太常的冷笑，一群灵师博士又不确定了。
太常可以经常出入皇宫。
而且现在国学地位超然，太常是暴君身边的“红人。”
知道的比他们多一点也正常。
一群灵师博士帮不了路烛，只能给点精神上的支持。
也有机灵的拉过秦学士，想要探探口风。
“小秦啊！你和宁老关系怎么样？”
秦拾嗣沉默不语。
打探消息的排头兵一击未成。
只能换个方向继续尝试。
“听说宁老可凶了，小秦和路烛这么贸贸然跑过去，那边又都是大你们好几轮的，能敲开宁老武师署的门吗？”
秦拾嗣终于是有些反应，“敲不开，朱夫子帮忙？”
朱博士也就是嘴上功夫强点，在灵武双修的宁老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干巴巴笑笑，自知没趣。
摸着鼻子往后倒回。
路烛虽然是个元婴，但对自己教过的秦拾嗣还是有些莫名的怂。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还有那张万年不变的厌世脸，也就傅小公子能唤起点情绪，虽然不是什么好情绪。
挣扎着上前还是不上前打招呼。
后头不晓得是哪个小可爱推了他一把。
路烛跌着上前，不好意思已经写在脸上了。
秦拾嗣直接转身，路烛抬抬眉头，赶紧跟上。
秦拾嗣的养父是深居简出的灵器法师秦老。
宁老和傅太常也是看着他大的，在傅小公子出现以前，就是后来进甲字号班的苏席、萧鹤翼也不敢与之相较量。
若不是刚好年纪到了，金丹后期，正好从甲字号班毕业出去。
这次五州菁英大比，秦拾嗣是不可小觑的中坚力量。
可惜生不逢时。
路烛追在秦拾嗣身后出去。
傅风禾在人群中多看了几眼。
谁又惹到讨厌鬼了？这么不耐烦，少见少见。
摇摇头，苗蔓和李加宴手牵着手，仿佛形影不离的好姐妹一样走了过来。
“傅公子。”李加宴小声打招呼。
傅风禾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回自荐，“叫我风禾。”
苗蔓推推小姐妹，推不动，才笑着接话，“好的呢！风禾，听说你这次也会去桐县集训？”
傅风禾点头。
她对外“金丹初期”，有出阵的名额很正常。
再说她也不占用他们位置。
傅风禾自我感觉良好，苗蔓眼睛弯弯，才道：“集训，训的是团队意识。”
“但风禾都没和大家比过，其他人也清楚风禾的能力去到哪里。”
“而且。”苗蔓摊开手掌。
莹莹绿光渐渐泛起。
掌心之上，仿佛是突然出现了数量可观的微型萤火虫。
虽然让人感觉不到威胁，但却是十分奇异。
傅风禾头一回见木系灵根的灵师，瞬间就挪不开眼了。
苗蔓将掌心收回，绿光很快消失。
“比如我的灵力属性与风禾的灵力属性就是完全相克。”
“如果不知道风禾平时会怎么出招，到时候就是想配合，也是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