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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丶伯爵留予的孤独谢幕

第一节:魔主的杀招

地点:近北边大地形的一座无名小镇,魔杰的家乡

时间:鬼缝山大战后,魔杰与烬灭大战后

前由:魔杰孤身去刺杀违约破坏和平的血精灵亲王血舞,为保障隐秘,阻绝了一切联络。

阿得独自在北方边界驻地饮酒时,布置在魔杰故乡的影蝙蝠断了联络,阿得预感有变端,带手下精英前往,并通知耀斑军团随时支援。

这片大陆,除了少数高层人物,几乎没人知道那个无名小镇的隐秘实力,但是预判中的第一个魔主,却抓准了发难的机会。

这本是一座基础设施齐全,看起来毫无亮点的小镇。此刻,在第一魔主军团的侵略破坏中,镇里的地下通道网络、地下作战据点已经拆得零零散散,没什么抵抗后劲了。整个小镇的平凡与坚韧在战火中消亡殆尽,奄奄一息,就似随时都会被掐灭的残烛。

第一魔主——失心,现存三魔将的主人,在埋下内应的多年潜伏下获悉——这小镇是人类修行者暗中研究对抗魔道之法的起源地,不过很多年没出超级强者了。

所以,为了获得此地的传承物,失心选择直接现身发难,在魔主级别的多重控制力下,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魔杰的亲故们就在之前“受控”互相厮杀的人群中,现在已经在废墟中分不清灰烬了。

阿得率队赶到时,整个城区已经烧起了无尽的黑色火海,失心的面前还有最后的抵抗,几个精英战士和几位长老。

“来得太慢了吧。”失心张舞出手指,锋利的指甲泛起乌光。“你抓到我的内应了吗?那个人魔不在,你能对付得了我吗?”

“以你们如今表现出的手段,有什么内应?”浓厚的黑幕涌现,阿得收起黑袍,杀伐气息携风带起黑色礼装的燕尾。

“算你有点意识力,不过就此为止了。”失心一直都处在同样看不清原貌的黑烟中,现在他收敛黑烟,黑金袍甲伴着黑色烟丝,那是一张分不出情绪的苍白脸庞,一丝隐隐的嘲笑带着邪意。张扬的手势转为向前一指,阿得背后的吹箭手微声操作,命中前排双匕刺客和链剑手,同时右手抽出毒匕首刺穿身边斥候的心脏。最后面守着马匹的控脑师被长距离弓箭手扭了脖子。保护后方的盾战士吐血倒在地上,指着弓箭手的手指缓缓放下,想起刚才弓箭手给他倒的茶水味道是换新的。

最前排的狂剑士缓缓转身,血红色的眼神带着死令的杀意。

“伯爵你快走!别管我们,离开这!”大长老左手捂着腹边透血的伤口,扬起右臂绝望呼喊。

而他的可视前方,周围火海的焰光浮动着,阿得瞬间移步过来,血光闪灭间放倒持盾大剑士和持盾斧战士。

余下的人最后信念崩了。

第二节:托付

大长老上前用随身短剑对阿得出手,脑海里闪过他们之前的一次交谈。阿得这样说过:“我好久没掏心脏了,你们试验过吗?”

然后,心脏部位的破绽被失去自制力的阿得即刻抓住。大长老放弃维持精神清醒术,透支一切力量让阿得清醒过来,并留下一道神念。

“长老,你。”阿得眼神清明了,他感觉到了手上的心脏跳动,眼泪横流下来。

“我的心脏里有这里最后的镇魔精血,你收下我的空间戒指,顺着我的神念去找个人,再把戒指里的东西交给魔杰,那戒指只有他的本愿才能开启。”长老的神念越说越快,生息却越说越微弱。“带着我们一族最后的托付,走。”

眼看着他静静地站着没有神念声音了,阿得知道,那个撑起一片生活的长老已经要歇息了。

阿得佯装没有清醒,拿走匕首划过心脏,“贪婪”地一舔。长老日夜修出的镇魔精血瞬息传经阿得周身,炼血术潜移默化得扩大对精血的充分利用率。短时间绝对不会再被控制了。

“失心”看在眼里,对着阿得的黑幕拍手叫好,那几秒的时间,阿得留下一个黑幕身影,还未消散。设置在身上的传送术只传回了阿得一人。

第三节:救赎

狂风暴雨的天险山脉里,一处高崖

阿得一寸一寸地向着山顶攀爬,他没有用一丝的魔力,利用血统力量到处闯荡的日子还在昨天,他心中第一次感到自己就是个异类,是个没有本事的废物。

想着自己是怎么逃出来了,想着大长老死在自己的手中。但是他还有活下去的必要,那些人不能白白死去。

就是这个山崖,只要靠近山顶一寸,身体就会老化一分,所有的先天功法、后天战法都会在封印中被剥离一截。

阿得没有可退的了,他之前所有的倚仗都显得可笑,什么炼血术啊,凝血术啊,魂力啊,在这山崖璧上就是枉然。

爬上崖顶的时候,阿得感觉自己快老死了,明明之前还是个大龄青年。

“事情我已知晓,”这是一个苍茫的声音,白衣老者把一个襁褓放在阿得怀里,“这孩子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带上他,去平复一切,他叫默弈。”

坐起身,看着怀中的天魔族后裔,瞬间的世间洪荒淹没了他的神志,悠远的时代巨浪冲破阻隔洗礼着阿得的每一寸存在感。“什么人啊,天使啊,恶魔啊,吸血鬼啊,真的只是此间的一种吗。”阿得抱着这个不畏风雨的孩子痛快大喊,想着自己的无能与抱负,“其实只要你平安长大就好了。”

第四节:围局

阿得带着默弈搬到了长老指出的古堡避居。在小默弈安心成长的几年间,第二魔主漠战和他的魔将现世,以日月神教耀斑军团、百族战群、北方志愿军为主力的大陆战场已纷争多年。云中子嘱咐阿得,以他的全局布置,天魔后裔只有几年的平稳生活。

老伯爵还是很幽默健谈的,他依然看起来蛮老的,实际上已经恢复如常了,那是易容。这几年,阿得除了全身心布局带着默弈,就是研究自魔族传来的炼血术、魂力、凝血术种种,古堡地下书馆里有很多的珍贵资料,够他研究的了。默弈的身世阿得没有查,估计也查不出多少。他欲问云中子的时候,仿似无所不知的老人只是简单的摆摆手,默示放宽心。在默弈眼里,时光转得很慢,在他心里,世界却变得有些快。

那是一个和平日没什么区别的夜晚,一队黑袍人在轻声中上山,敲响了大木门。

“该来的还是来了。”阿得在三楼阳台,点着蜡烛,他寻常动作放下书,起身下楼迎客。院子内外有几只影蝙蝠,那是一队黑袍人,要么是黑袍军重组的人员,要么就是魔主的伪装爪牙。

楼梯上依旧有那些闹腾的老鼠中的几只,而老伯爵,已经不是那个老伯爵了。

从监视下的影像可以知晓,那种浑浊死气是魔族的。那个叛变的弓箭手的气息居然在其中。

大木门前,在魔族队长摆手势示意强闯的瞬息,一道单手死光炮隔着门透过,带走几个死气最弱的魔族。

弓箭手被当成炮灰安排在前方阵型里,他前面几个魔族架起了盾墙。

“呵呵,你还是来了。”阿得推开门,走出黑暗,在魔族点起的火把照亮下,举起右手,一道死光炮暴起,将几个盾兵击溃,弓箭手被牵引力拉扯,被阿得隔空举起。“似曾相识的场景啊。”弓箭手突然放声哭了,“是啊,凛,你的伪装术依然让我看不透。”阿得用“识魂术”夺走凛的深层记忆,放下他,凛却,死了。昔日领队的脑海里还有最后一句话,“我,不想再撑下去,也撑不下去了,队长。”他最先是魔杰的旧部,后来是阿得的队员。

危机感全面爆发,突兀爆流的冥渊带着无数亡魂哭嚎声,遮蔽视线卷冲而来,阿得后闪关门启动场域抵消攻击。

“亡魂渊流,”阿得知晓此招,“你是魔神破劫?”

“你这末族还能知道我的存在,不错不错。”一个强大身影带着威严从黑袍人影中走出,魔神,即是魔主之上的存在。破劫穿着可以调整覆盖程度的黑光魔炼铠,随意扩散压迫感的同一时间,粗犷质感的沉稳声音起落,“想不到几年时间,你已是圣阶偏高段了,用了不止一种秘法吧。”“你们魔族的每次出手都够要命啊。”阿得靠着多年准备的场域之力堪堪抵消着亡魂渊流,维持回应的平和。

魔主是魔族的圣阶后期,握有圣阶前中期的魔将和军团。魔神是魔族的神阶,一般都有自己的古魔族根基。

“你这个黑袍军主力自那一战后,消失了这么几年,怕不是在策划什么大图谋吧。”破劫的魔音穿墙而入,阿得静默不回。

“我也不管你什么口头话,看这场域的力度,我自己来查。”破劫重力蹬地,魔力沿着地表散布向整个城堡地基,黑紫色的魔光闪了几次就没了动静。“看来是有大问题了,反魔力隐纹大矩阵,不会被魔力渗透侦查加没有魔力光芒外现,”“以你的实力,布置不出的吧。也不像是那两个神的手笔。”破劫思索片刻,决定暴力破门。阿得动身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让默弈用地下通道的法阵离开。

此时的默弈还在三楼翻看阿得给他编集的魔法书册。看到阿得从庭院中的老树那边跳过来,既高兴又惊讶,“伯爵你还会飞呀。”阿得抱起默弈转一圈,亲切得说:“今天带你去走远亲,你自己启动法阵先过去,好不好?”默弈很认真地说:“真的吗?我可以看到爸爸妈妈了吗?”阿得心头一紧,边拉着默弈下楼道边说:“小默弈啊,只要你乖,以后你想见谁都见得着。”在地下通道的密室启动法阵后,阿得看着即将离开的小默弈,心中五味杂陈,还是抓紧时间去阻拦魔神了。再一次的被迫演戏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透了的配角。来到院子的时候,门还没被破坏,古阵式已经快完全崩溃了,阿得整理了思绪,想着该如何应对,脑子里却一直浮现法阵中,小默弈看着自己时那不安的眼神。“魔杰,你的仇,我可能报不了啊。”

古堡的古阵式的外围防御系统在阿得的整备下,承受魔主不惊动外界的攻击,坚持了五分钟左右,全面瘫痪,地下魔力石料已是废料。大门被爆破飞灰的景象中,是阿得静静的站着。魔神破劫将魔铠切换为全身覆盖,撑起实质的黑光护罩缓步进来。阿得双手锁定魔神,庭院中浮现无数只幻化影蝙蝠,正面死光炮加周围的分化影蝙蝠死光炮集群同时爆发。地基法阵的暗藏锁魔死牢启动,免疫魔族魔力的漆黑色坚韧锁链将魔神破劫层层围起,死牢开始持续削弱转化魔神破劫的魔力。

阿得手边浮出周身漆黑闪着赤色劫光的破魔古矛,握住之后回转蓄力,准备向死牢正中心全力投掷。锁链围成的死牢边沿已探出转化魔力形成的虚实手臂,穿过黑光护罩附着在魔铠上,限制行动的同时,进一步压制消融魔神的魔力。死牢在三个呼吸间急速充盈镇魔和魔道两种相斥魔力,第四个呼吸间能量外溢,平衡打破。死牢向中心点压缩收拢,爆炸开来。巨大声势的乱流中,一道赤色光芒虽然看起来内敛却刺目依然,瞬间带起惊心悸动,正中魔神承受巨力爆破的站姿。

“看来圣阶和神阶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得手后,阿得看着前方溃败的外带杀劫领域,破劫带着狼狈站起身,一身魔铠炸得七七八八了,还在一点一点的拼接修复。破劫抽出没入腹部的古矛侵蚀能量带,伤口在黑光覆盖中愈合,神阶领域和绝对冲击力同时展开,破劫慎重起见动用全力了。

魔神的速度太快了,正面给了阿得一记全力破空斩压,阿得魔力未继,用臂甲上的钢刃堪堪架住,同一时间被魔神又一脚暴踹,撞进台阶陷于当中,阿得一身的圣阶魔力即刻被魔神的外带魔力场域完全锁困。破劫闪身再补一脚践踏,瞬间轰碎阿得的最后黑幕防御,然后在身前呼出巨型炼狱剑,双手一握将后力未继的阿得定死在古阵地基上,一道道魔族压抑魔力彻底将阿得死封。古阵式的屏蔽精神探索还在,破劫闪进城堡,留下一句“残焚你把他处理了。“

第三魔主残焚,从观望身影中走出来,黑袍转换成了暗深红色。抬起手瞬间引出暗红火,带着放肆的蔑视嘲笑一步一步走向阿得。

第五节:来援

日月神教主传送大厅,月神现身,用联结神念通知阳神。

“光光,有大家伙出手了。”“走。”阳神的身影同月神一闪而逝。接着月神再通知正在静修的魔杰,“魔杰你速来,有魔将需要你收拾。”

古堡上空,银白色大阵显现,身着火纹炎战装的阳神炎重光和身着月白战衣的月神夜分明在大阵上浮现。

双神俯视着淡淡月光高空下的古堡形势,阳神当先俯冲下去,“我去处理魔神,你去救阿得,控制住场面,护住山村。”

然后,有个幸运村民在当晚看到了一颗“流星”落在古堡区域,想去一探究竟,但是出于乡里人的腼腆,不好意思去打扰老伯爵,结束乘凉睡觉去了。

小默弈看着老伯爵离开后,眼看着刻着的魔纹快要盈满一整圈了,传送阵却在破劫的外部场域压力下停止了。没有多少耐心搜寻的破劫崩击古堡的各个支重关节,偌大的断崖古堡庄园被小默弈眼看着崩落为残垣废墟,破劫浮空在三楼的高度发现了他,接着像抓住捉迷藏的同伴那样对小默弈笑了笑。然后呢,小默弈又眼看着冲来的“流星”阳神借势给了魔神破劫脸上一拳,再眼看着魔神翻滚着落在了面前的石堆中。“你怎么打的阿得?是我这样吗?”光光撑起一小片光亮,浮空看着破劫没入石推中,冲抬头看他的小默弈腼腆一笑。

“你也是来走亲戚的吗?”小默弈很是感慨地问道。

“算是吧,有个小拆迁队打算拆我远亲家来着。”光光怪不好意思地降下来说着。

“老月,封印减弱了呢,你那边怎样?““感觉到了。”

另一边,打懵了的阿得已经被残焚干净利落地点了。小默弈看着晕死过去的老伯爵,火光中那安静的样子和之前的道别一个傻样,眼泪悄悄流了下来,像是怕被失去意识的阿得发现。魔杰鬼魅般进场,一掌绝对爆发震开残焚,残焚退步顿了下,一抹嘴边的血丝,身后出现两位魔将,掌握全局情况的月神也降下来缓缓落地。

“阿得,你怎么老了?“魔杰用魔力粉碎巨剑,扶起烧了一半身体的阿得。

“不好意思,没能护住你的族人,”阿得睁眼看到了魔杰,“这不怪你的。”

“我还以为自己能搞死个魔主什么的,结果直接来了个魔神。”阿得把戒指取下交给魔杰,“大长老最后的托付,给你了。”魔主的暗红火侵体已深,阿得没得救了,“为什么不早点找我们?”魔杰问道,“难啊,除了暗中有内应就是低级人员会被完全控制,我不能再冒险了。”

阿得的最后一丝生息散去,在暗红火的侵蚀下化为飞灰。魔杰查看戒指,魔力闪没间,他看到了空间戒指中的《魔狱断章》以及道兵“隔世”。

那是一把被神秘黑气隔绝一切气机形貌的长刀型武器,无从探其真容,除了它自主认可的镇魔族适格者。

不远处,默奕看到了阿得慢慢离去的情景,几次三番抑制不住的眼泪滴落,在光光的光芒下晶莹哀默,“他似乎真的走了。”

任何少年都不会认这种结果的,何况是天魔族后裔呢,默奕的平和气机悄然淡去,专属于天魔族的暴戾心种不可描述地狂乱激荡起来,区别于平日的和善作风,杀念已定的天魔,就是超越这天地善恶的绝对暴力霸者。

现在,他需要时间,等待狂力集结完全那一刻的暴起。

无论透支多大的代价,只要留下一线生机,要有多疯狂就该多疯狂,不死就行。他的朴白长发随着力量的冲流变密变长,愈发峥嵘,整个身型因为沉静心法的屏息还看不出变化,其内的机理已经趋向于决战绝巅的死战化,经历过世非跃迁而变得通透的生者越是冷酷,动起杀手来更是没有顾忌,肆无忌惮。

第六节:月白雪怒

“死境逆命的血统之力吗?”

场中,月神夜分明隐隐的直觉到了什么,他的隐约气场消失了,在场的魔族们心中莫名的不安躁动。

“你们魔族可以啊,杀到我眼皮底下来了。”月神的这段话,乍听起来是冷冷地语气,后半句却浅藏着孤绝的霸者杀意。

在场的普通魔族们如坠冰窖,心胆皆颤,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参天神手稳稳捏住了一生的命脉那般,他们本能地屏蔽住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再这样下去,要被那位传说中的永恒神王简简单单的震慑而死。他们的心神死死回缩,连呼吸都不敢多用一分力,这时候,哪怕一丝的懈怠不敬,他们这些杂鱼就会死得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易。

在那种肃杀的力量下每多支撑一秒都是恐惧万倍,无力彻底的。这些低等魔兵是随意拉入这支队伍充当幌子的,他们不由分说的逐个跪在了地上,因为传说中,只要有足够的敬意,永恒神王是不会对丧失战斗意志的弱者下杀手的,冒犯那个存在的无知者,总是死得明明白白。

魔族喽啰们决绝跪服的时候,魔神破劫,魔主残焚心头一慌,正当他们心思里出现杀一儆百念头的时候,一片一片白色的雪花随着晚风洒落下来。

雪下得突兀,随着渐渐强烈的山风卷起弥漫开,在投射下来的白色月光中,已经拢下一场凄美的皑皑景致了。

无边的大雪积落在魔杰沉默的肩头,断断续续落在阳神的手心又化开,小默弈想起了阿得对他说过的趣味百科,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气象,落下的雪和他的头发翅膀一个颜色,待到亲身经历的那一天,他会自然而然的明白。

月神此刻的心绪就如这场他带来的飘忽雪场一般。

“你们把幕后观望的那家伙叫出来吧,这缺德的行事风格,只有那家伙做得出来。”夜分明说道,不留回旋余地。

随着夜分明的语意落下,魔神破劫知道单凭自己是无法同时对付面前的日月双神的,哪怕此时的他们还不是巅峰状态。他无奈地扭头示意其他下属,魔力光闪间,魔神,魔主,双魔将四名高等魔族各自取出一条信标魔血吊坠,将吊坠扔甩在地,吊坠破裂,绽开高纯度魔血,溢出的魔纹在空气中联结,一个充斥着不可逆场域的召唤法阵清晰形成。

一只带着劫数黑光的稳定手掌探出运转诡异法阵一角,抓住阵圈边框着力,来者全貌现出,“信仰之神,月神,永恒神王,夜分明,“来者随口报了一遍夜分明的头衔,“你将我封印,秘密关押了这些年,不可能没想过被寻仇的这一天吧。”这是一个周身弥漫死寂气息的神阶强者,手腕上还连带着未知质地的锁链,看样子是当初阻止他挣脱的存留纪念品,已经被高度污染同化了,只是仍未完全挣脱。

“难道说,你是特意让我再出世,处理这些残缺的奇葩族类吗?”枉末然,黑洞神,劫断之神,身着的精细严谨套服上,纹路深刻又难以悉数琢磨,带着吞没一切希冀般的深渊危机,给观察他的人一种无尽无绪的压迫感,偏偏话中带刺,带着嘲讽。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夜分明的声音适时涌起雪夜,“这一次,你想关多久?”

枉末然的嘴角扯出一弯邪笑,白色的月光似幕布落下,将得意的他从视线中模糊。

“夜分明啊夜分明,过了那么久了,从前也是,现在也罢,你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夜分明不想看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了,他的袖子上,一副原石臂甲浮现,月白之刃随着充能涨起,透着茫茫然的古朴锋芒。

下一时间,月神的衣袍无风自动,遮蔽视线和神觉的大雾窜起,阳神跺出一步,满地的岩浆蔓延而出,取代山崖地面,几个呼吸间已成规模。

场中,我方阳神神阶初级,月神神阶中级,魔杰圣阶涅槃阶段,天魔默奕八岁。

敌方黑洞神神阶中高级,魔神破劫神阶中级,魔主残焚圣阶高级,双魔将风蚀、影溃圣阶中级,还有几个精英级魔族战士。

“你们几个,立刻给我消失。”残焚开口,跪着的兵崽子们撒腿就跑,跌跌撞撞溜远了。

“那小子怎么不留给我们收拾。”落在最后面的魔族精英很是不解。“省省吧,要我看啊,那白发小子才是最恐怖的,虽然没什么大动作,面对大佬们毁天灭地的架势,人家那沉稳程度,简直比你这傻的还要若无其事。”

虽然脚底滋滋冒烟,但是总比死来得好啊,“哎呀,”就在前面的魔兵回头讽刺的功夫,他踩到了林子里抓野猪用的铁夹子,“谁干的,咱们今天就屠了这村子。”远处一道杀念骤然一起,“咯噔”,心脏骤停翻绞,那带头的魔兵兀的就地仰倒,精神冲击在他脑中爆破而开,脸孔一时间血流不止,剩下的魔兵吓傻了,老老实实抬走他,再也不敢放肆。

第七节:属于强者的厮杀

月球牢笼

浩劫军神魔神皇(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