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林远指着隐蔽的墓口,“这就是咱们此次要下的墓。”

叶阮熙看着墓口,突然拉住了准备靠近的林远。

“怎么了?”

林远不解地回头。

“这墓被人动过吧。”

叶阮熙道。

随行的考古人员有个叫王柳的小年轻有些迫不及待,他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第一次跟队下墓。

“林队,下吧。”

王柳上前一步道。

检查有没有盗洞是下墓前要做的,但是这个墓是才发现的,按理来说那些盗墓贼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赶到。

而且自从这处墓地被发现之后,京市的公安机关就在这附近安排了巡逻人员。

“林队长,你可以检查一下,这墓被动过了。”

叶阮熙直接道。

林远看了看汪文昌,又看了看王柳,道:“王柳,你在这附近检查一下。”

“是。”

王柳有些不开心,但他还是在附近找起了盗洞。

叶阮熙蹲在地上,观察着洞口。

林远见叶阮熙如此专业的架势以为她有过经验,于是他道:“小叶子,你以前有过经验?”

“没有。”

叶阮熙道。

“那就是你也是考古或者历史专业的学生?”

林远又问。

“不是。”

叶阮熙拨弄着墓口的草。

“那你在看什么?”

林远有些不解了。

叶阮熙起身,“仔细观察一下并没有坏处。”

虽然林远明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来,但在内心里也对叶阮熙有了判断。

这么年轻的女孩儿,也不是什么业内大拿的弟子。

估计就是个民间有点本事的人。

王柳仔细检查了一番,走到林远身边,“林队,并没有盗洞。”

说罢,他还淡淡瞥了眼叶阮熙。

汪文昌见状赶忙道:“既然这样咱们就下去吧。”

“你确定你找仔细了吗?”

叶阮熙伸手拦住汪文昌。

“当然,我是专业的。”王柳皱眉道。

叶阮熙绕到墓后面,踩了踩,很快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下去。

“你确实很专业,但你不够细心。”

叶阮熙将脚下的杂草移开,一个不大的洞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按照经验来说,没有人会在那个位置打洞,所以他根本没去检查那里。

“这......”

王柳涨红了脸。

“他们应该是故意的,因为按照考古的惯例,你们不会检查这里。”叶阮熙拨动旁边的被折断的树枝,“我们完全可以从这个洞下去。”

林远也走了过来,他蹲下道:“可以。”

但现场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有盗洞证明有人来过。

那墓里有考古价值的宝贝可能已经被人拿走、倒卖、破坏。

王柳心情复杂地看着叶阮熙,他没想到叶阮熙真的有两下子。

汪文昌小声问叶阮熙,“你怎么知道被人动过。”

“猜的。”

叶阮熙道。

“猜......的?!”

汪文昌从事考古鉴宝多少年了,头一回见人理所当然地说自己猜的。

其实叶阮熙对着墓口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墓口并不是好的进入方式。

如果他们从墓口进去,很有可能会被墓里的机关困住。

所以她才猜有别的进入方式。

从林远开始,一队人开始下墓。

因为叶阮熙没有任何经验,所以林远安排叶阮熙在中间。

叶阮熙握紧了身上的绳子,开始一点点地跟随前面的人进入墓里。

他们穿过狭长的墓道,来到前室。

前室有几个陶俑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林远见状叹了口气。

看这个架势,一定是人为弄乱的。

汪文昌戴上手套,扶起一个陶俑。

他手中的陶俑是鸡陶俑,造型很奇特。

“小叶子,你来看看?”

汪文昌对叶阮熙道。

叶阮熙靠过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向汪文昌手中的陶俑。

“没什么问题。”

叶阮熙用戴手套的手拂去陶俑上的土。

隔着手套,叶阮熙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祁。

“好了好了,别碰了,这上面的土珍贵着呢。”

汪文昌把陶俑宝贝似的抱到一旁。

林远分了两队人,一队去东侧室,一队去西侧室。

他们这次下来主要是为了做标记,方便后续考古人员的考古工作。

林远带着王柳、汪文昌和叶阮熙来到主室。

棺椁旁的陪葬品已经被人打乱,林远颇为气愤地冷哼一声。

他做考古这么多年,最痛恨的就是盗墓贼。

盗墓贼不但不能保护文物,反而会大肆破坏,只为了自己的私利。

“林队,这里有字。”

叶阮熙来到主室的一面墙壁面前。

墙壁上不仅有大量文字,还有许多插图。

林远走过来,看着墙上的文字和图画。

大祁这个朝代很神秘,流传下来的史料极少。

据历史学家研究,似乎是因为史官记录和年代久远的问题,导致大祁的资料少之又少。

“汪老,您看呢?”

林远用手电筒照着,问旁边的汪文昌。

汪文昌扶了扶眼镜,凑近了看。

他对大祁的文明并不是很了解,这些字他看起来很费事,只能通过形状和结构去猜。

“这是讲述了这个墓主人的事情。”

叶阮熙突然道。

“什么?”

“什么?”

汪文昌和林远一致转头看向叶阮熙。

甚至在不远处标记号的王柳也看了过来。

“这个墓主人是皇室子弟,按照上面的记载,是祁太宗的第五子。”叶阮熙的视线落在那熟悉的文字上,“对了,上面还提到,他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岁。”

林远眼神复杂地看着汪文昌,似乎在说:靠谱吗?

汪文昌捏着自己的胡子,眼睛里有怀疑,也有不可置信。

能这么熟悉地看懂大祁文字,这小叶子不会是不懂装懂吧?

林远走到叶阮熙面前,“小叶子,你能确定你说的是这个讲述的事情吗?”

“我当然能确定。”

叶阮熙点点头。

镌刻在墙壁上的每一个文字,都能轻易地让叶阮熙想起自己在大祁做相师的日子。

不过自己死在深山里,应当不会有墓了吧。

想到这里,叶阮熙难过地闭上双眼。

“抱歉,我还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

林远拿出身上的笔记本边记录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