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星的双日凌空把穹顶染成蜜色时,江逾朝正对着穿衣镜调整领结。

星芒纤维织成的礼服贴着腰线,衬得他肤色比十年前在“破晓号”上时更透亮,只是眼角添了几道笑纹,笑起来时会让星芒瞳孔微微眯起,像落满星屑的银河。

“朝朝,”霍执明从身后搂住他,机械义肢在镜面映出冷光,指腹却温柔地摩挲着他后腰的星芒胎记,“紧张吗?”

江逾朝挣了挣,耳尖泛红:“霍元帅,你见过联邦元帅穿粉色礼服吗?”

男人低笑出声,下巴蹭过他发顶。

十年前在这间宴会厅,他用机械义肢扣着江逾朝的腰,说“联姻协议禁止情感干扰”,现在却为了对方一句“奥罗拉星的玫瑰是粉色的”,把元帅制服改成了同款星芒粉。

“在我眼里,”他吻着爱人的耳廓,“你比所有星舰主炮都耀眼。”

穹顶的星芒玫瑰突然绽放,全息投影里,十年前破碎的机械玫瑰与眼前的真花重叠。

花瓣上的刻字从“HZM”变成了“永远属于彼此的宇宙”,每道笔画都嵌着霍执明从B-45星带回的沙粒,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朝朝,”霍执明单膝跪地,手里是枚用奥罗拉星原生玫瑰金打造的戒指,戒圈刻着两个相切的圆,“这次没有协议,没有政治,只有我和你。”

江逾朝看着他鬓角的银发,想起十年前全息影像里那个转身离开的背影,冷硬如钛合金装甲。

现在这人却红着耳朵,机械义肢微微颤抖,怕戒指蹭到他的皮肤。

“霍执明,”他伸手抚过对方掌心的刻字老茧,“你的心跳声又吵到玫瑰了。”

男人抬头,眼底映着穹顶的星芒,像极了当年追妻号的粉色尾焰。

他执起江逾朝的手,戒指戴上的瞬间,星芒能量与机械蓝光在指尖缠绕,凝成一朵微型玫瑰。

“因为我的星星在发光。”他轻声说,顺势吻上爱人的指尖。

江逾朝忽然笑了,星芒瞳孔在双日凌空下亮得惊人。

他弯腰,在霍执明唇上印下深吻,尝到对方嘴角的紧张与温柔。

十年前被丢弃的星芒绣纹、虫洞边缘的泪脸全息、三千光年的星际刻字,都在这一吻里化作齑粉。

“霍元帅,”他喘息着开口,指尖卷住对方的领带,“你的机械义肢还没摘。”

霍执明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收回左臂。

十年了,他从不在正式场合摘下义肢,怕吓到对方。

但江逾朝却按住他的手腕,星芒能量顺着指腹渗入接口,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义肢落地的瞬间,露出小臂内侧的星芒纹身,与江逾朝后腰的胎记一模一样。

“朝朝,我……”霍执明的声音发哑,十年前偷偷纹上时,他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机会让对方看见。

江逾朝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上那片纹身,星芒能量在唇齿间流转。

霍执明的机械心脏轰鸣如超新星爆发,反手将人紧紧搂进怀里,金属义肢的重量压在江逾朝背上,却像羽毛般轻柔。

“原来你早就……”江逾朝的声音闷闷的,鼻尖蹭过纹身边缘。

“在你离开后,”霍执明打断他,指腹摩挲着爱人后颈的发茬,“每个刻字的夜晚,我都看着它想你。”

穹顶的星芒玫瑰突然炸开粉色光雾,流民们用辐射晶体制成的礼炮在窗外绽放,像极了当年X-77星的流星群。

小星抱着孩子站在宾客席,奶声奶气地喊:“星星哥哥的婚礼比星舰炮还好看!”

霍执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星芒瞳孔映着他的倒影,比双日凌空更璀璨。

他想起十年前在辐射星下跪时,江逾朝说“你的机械义肢该上润滑油了”,现在这人却主动摘下他的义肢,吻上他藏了十年的纹身。

“朝朝,”他捧起爱人的脸,额头相抵,“以后每年双日凌空,我们都来奥罗拉星看玫瑰,好不好?”

江逾朝笑起来,星芒能量不受控制地溢出,在两人之间凝成银河。

“好啊,”他勾住对方的脖子,指尖划过霍执明耳后新生的白发,“但下次不准再把止痛药当调料了,霍元帅。”

男人低笑出声,吻住爱人的唇。

穹顶的全息投影里,十年前的机械玫瑰与真花彻底重叠,花瓣上的刻字在双日光芒中流转,最终定格成:“霍执明与江逾朝,宇宙唯一的坐标系。”

宴会厅的门忽然被撞开,林副官的电子音带着罕见的慌乱:“将军!联邦官网的评论区炸了!您的补婚直播……”

霍执明没回头,只是将江逾朝搂得更紧,机械义肢的重量稳稳压在对方腰间。

“让他们炸,”他在爱人耳边轻声说,星芒瞳孔里映着江逾朝的笑眼,“我的星星,比全宇宙的评论都重要。”

江逾朝笑着捶了他一下,星芒礼服的袖口扫过霍执明小臂的纹身。

窗外的辐射晶礼炮还在绽放,每一朵都像极了追妻号穿越虫洞时的粉色尾焰,在奥罗拉星的双日下,照亮了虫洞另一头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