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瑶冷笑一声。
“我没觉得多奇怪，只想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有话就说，凭着你跟我现在的交情，还没到可以聊家常的程度。”
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觉得，贺霆川这通电话，绝对不会说什么好话。
“嗯，算你猜对了。”
电话里面，贺霆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听说你在争取《红尘乱》那个大IP？”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其实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听筒那边的鹿瑶身上。
“是啊。”
鹿瑶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迎接贺霆川一阵奚落的准备，语气反倒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怎么？我想要这个IP的事儿，影响到你了？还是说，只能你鹿鸣集团合作，我们新公司连个争取的机会都不能有？”
听筒里，贺霆川在鹿瑶的语言攻击之下，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也知道你的竞争对手是鹿鸣集团啊。鹿瑶，你不觉得你是在自取其辱吗？”
“这有什么的？如果有机会却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这才叫懦夫！”
鹿瑶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临了还不忘记问候一下贺霆川。
“对了贺霆川，前几天听说你病重了，都住院了？怎么现在还没死呢？”
殊不知，鹿瑶明明是怒怼贺霆川的话，对方听了却愈发开心。
“你这是关心我吗？”
他的反问很快，却也不给鹿瑶回答的机会。
“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个祸害还没有完成使命，是绝对不会死的！”
他从知道鹿瑶已经彻底释怀跟自己的那段感情之后，他就变的很奇怪。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期望鹿瑶会将心思用在他身上了。
哪怕是自己的存在能引起鹿瑶一丝丝的情绪波动，他就开心的不行。
鹿瑶冷哼一声。
她是真的无语了。
“行了，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闲聊。鹿瑶你听好了，这个IP我们鹿鸣集团势在必得，我劝你跟那群有自知之明的公司学一学，干嘛非要自取其辱呢？”
自取其辱。
这个词语一直在鹿瑶的耳边回荡。
哪怕是贺霆川早就挂断了电话，她也还是在想着这个词。
新创立的燃星，跟鹿鸣集团这种圈内老大相比，肯定是以卵击石，完全没有可比性。
自取其辱这个词，用的非常贴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鹿瑶就是不肯放弃。
尤其在贺霆川这通电话打过来之后，在面对贺霆川时候，刻在骨子里的反抗精神在作祟。
她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让贺霆川得意！
鹿瑶突然想到了贺霆川打来这个电话的用意。
如果这个IP没有任何竞争者的话，鹿鸣集团一定会坐地杀价，到时候版权方的费用会一压再压。
所以，双方合作的消息，一定是贺霆川这边自发散出去的！
而贺霆川专门给自己打电话，就是为了让自己退出这个IP的竞争，以达到他杀价的目的！
鹿瑶将前因后果都串联在了一起，发现这剧情衔接如此合理，而且还十分符合贺霆川那阴险狡诈的性格。
一定是这样！
所以，如果她灰溜溜的退出竞争，就着了贺霆川的道了。
这绝对不可以！
殊不知，此时坐在办公室里面的贺霆川直接拨通了玄一的电话。
“现在《红尘乱》的竞争者还有多少？”
玄一查了查手上得到的资料。
“少爷，只剩下燃星一家了。燃星的老板可是大小姐，您准备怎么解决呢？”
旧情人见面，而且还是争一个超级大IP的所属权。
他光是想想，那画面都无比激烈。
不过他就想不明白了。
“你说大小姐明明知道她的燃星，根本比不上我们的鹿鸣，那么她为什么就是执拗着不肯退出呢？”
贺霆川想到这里，已经开心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调儿了。
“这原因你想不到？”
“因为她，不想让我顺顺利利的赢呗。”
一想到鹿瑶鼓足了勇气跟自己唱反调的模样，贺霆川就控制不住的开心。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如果自己不打那通电话，鹿瑶或许还会跟那些听信留言的人一样，灰溜溜的撤回策划案。
可是自己一旦打了电话说明目的，那么鹿瑶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难受。
而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玄一，联系版权方吧，就说公司最近人手实在安排不过来，《红尘乱》这个IP我们不要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玄一听到这番话，无比震惊的反问道。
“少爷，我最近是不是耳朵中耳炎犯了，所以听不明白你说的话？”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都没有怀疑过贺霆川的决策！
要知道这《红尘乱》简直就是版权方送到手上的钱，而且还表达出了强烈的合作意愿。
这就证明，只要合作谈成了，后期他们在这个项目上绝对省心的很。
“你没有听错，按照我说的去办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玄一只觉得自家少爷是疯了！
“少爷！如果你觉得我们鹿鸣集团项目负责人真的不够用的话，这个项目我去顶上行不行？这个IP绝对能大卖，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推出去呢？”
出于本能，他开始给贺霆川分析局势。
“你想啊，现在这个IP的竞争方就剩下咱们和燃星。如果咱们放弃了的话，版权方一时找不到合作方，岂不是要便宜燃、星……”
说到最后，玄一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亮点。
“你该不会是故意将这个IP送给大小姐的吧？”
现在的贺霆川和大小姐可是竞争对手。
而贺霆川又是个十足十的商人……
他会这么好心？
“你瞎想什么呢？原本我就没想过跟这个版权方合作。”
贺霆川波澜不惊的说道。
“谁让他们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将与鹿鸣集团合作的消息放出去了？你知道的，我
向来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这倒也是。”
玄一思量着说道。
这理由的确符合贺霆川的日常风格。
可是一想到占便宜的那方是大小姐亲自创建的燃星，他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阴谋的味道。
只不过少爷不承认的话，他也没有必要逼着人家追答案不是？
反正人家两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自己就是个小兵。
还是消停干好自己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