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穿华贵深紫色东瀛武士服、腰佩一柄造型古朴却散发着森然寒气的白金长刀的身影,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凛冽的杀意,大步踏出。
他面容刚毅,目光如电,太阳穴高高鼓起,周身散发着如同山岳般沉重的神境中期强者的威压。
正是武田家族大长老。
武田信虎。
他腰间的白金长刀,刀鞘上镶嵌着繁复的鎏金纹路,在夕阳余晖下耀眼夺目,正是武田家传宝刀之。
鬼切。
“是大长老。”
“大长老来了,我们有救了。”
“大长老神威,快杀了这两个狂徒。”
看到武田信虎现身,广场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武田族人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呐喊,恐惧被狂喜取代,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在他们心中,神境中期的大长老,就是无敌的象征。
“武田信虎。”
山本有菜面对神境强者的威压,面无惧色,反而踏前一步,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带着刻骨的恨意。
“少废话。武田信龙那个老贼呢?让他滚出来,和你一起上路。”
“放肆。”
武田信虎面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山本有菜直呼家主之名并口出狂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森然的目光扫过叶凌霄,最终锁定在山本有菜身上,厉声质问。
“山本有菜,这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山本浩二的意思?你们山口组,是要与我武田家全面开战吗?”
他完全不知道山口组总部刚刚经历了一场灭顶之灾,山本浩二早已化为枯骨。
“和他废话什么?”
叶凌霄眉头微蹙,露出一丝不耐。
这些蝼蚁临死前的聒噪,实在令人厌烦。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骤然在原地消失。
不是极速移动,而是如同真正的鬼魅,毫无征兆地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仿佛空间在他脚下折叠。
下一个刹那,他已经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武田信虎面前不到一尺之处。
一只修长、稳定、仿佛蕴含着擒龙缚虎之力的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快如闪电般抓向武田信虎的脖颈。
五指张开,指风凌厉如刀。
“什么?”
武田信虎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完全没料到对方的速度竟恐怖如斯。
仓促之间,神境中期的战斗本能让他做出了近乎极限的反应。
“锵。”
腰间“鬼切”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震鸣,瞬间出鞘。
刀光如匹练,带着斩断金铁的锋锐和武田信虎毕生修为凝聚的狂暴刀气,划出一道致命的半圆寒光,不是格挡,而是狠辣无比地反撩向叶凌霄的腰腹。
围魏救赵。
他自信,对方要么收手格挡,要么就会被这一刀开膛破肚。
然而,叶凌霄抓向他脖颈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甚至,连看都没看那足以斩断坦克装甲的恐怖刀光。
“叮。”
一声刺耳无比、如同两件神兵剧烈碰撞的金铁交鸣声,猛然炸响。
火星四溅。
在武田信虎那骤然凝固、充满了无尽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他那柄削铁如泥、饮血无数的家传宝刀“鬼切”,狠狠地斩在了叶凌霄的左侧腰肋之上。
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刀刃仿佛砍中了世间最坚硬的合金。
不,甚至比已知的任何合金都要坚硬无数倍。
狂暴的刀气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散无踪。
刀刃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只激起了一溜刺眼的火星,连一道白痕都未曾留下。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叶凌霄那只抓向他脖颈的手,已经如同铁箍般,稳稳地、不容抗拒地扣住了他的咽喉。
冰冷而强大的力量瞬间封锁了他全身的气机和反抗之力。
“嗬……呃……”
武田信虎的呼吸骤然断绝,脸色瞬间由惊骇转为酱紫,双眼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窒息而暴凸出来。
他握着“鬼切”的手剧烈颤抖,刀尖无力地垂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在这一抓之下,彻底粉碎。
“哗。”
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后,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百倍的哗然。
所有武田族人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欢呼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见鬼般的极致恐惧和茫然。
“他……他……他竟然……用肉身……硬抗住了信虎大人的‘鬼切’?”
“天照大神在上,我……我看到了什么?幻觉,一定是幻觉。”
“那可是‘鬼切’啊,大长老全力一刀,连装甲车都能劈开,怎么会……怎么会连他的皮都破不开?”
“怪物,他不是人,他是地狱爬出来的魔神。”
有人彻底崩溃,瘫软在地,失声尖叫。
叶凌霄无视了周围的喧嚣与恐惧,他扣着武田信虎的脖子,如同提着一只待宰的鸡鸭。
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刺入武田信虎惊恐暴凸的双眼深处。
“说,武田信龙在哪里?”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清晰地传入武田信虎和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既然要灭武田家全族,斩草除根,那自然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尤其是那个手上沾满大夏先辈鲜血的家主武田信龙。
他需要从这个大长老口中,撬出那条老狗的去向,再送这里的所有武田族人,一同上路。
“混……混蛋……”
武田信虎被扼住喉咙,声音嘶哑如同破锣,但眼中的怨毒和身为武田长老的骄傲支撑着他,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恨意的字眼。
“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大哥,一定会将你……扒皮……抽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似乎仍未认清现实,或者说,家族的荣耀让他宁死也不愿屈服。
“不说?”
叶凌霄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那笑容在武田信虎眼中,如同恶魔的狞笑。
“我看你究竟说不说。”
话音刚落,叶凌霄那空着的左手,随意地、仿佛掸去灰尘般,对着广场边缘聚集得最密集、叫嚣得最厉害的那群武田族人方向,轻轻一拂。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光芒四射的元力波动。
只有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浩瀚如天威的恐怖压力,骤然降临在那片区域。
“嘭!嘭!嘭!嘭!嘭……”
一连串密集到分不清次数的、沉闷而短促的爆裂声,如同上百个灌满鲜血的气球被同时捏爆。
那片区域,足有数十名武田族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修为高低,甚至连反应和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在同一时间,如同被万吨水压机瞬间碾压过一般,轰然炸裂。
没有过程,只有结果。
数十团猩红刺目的血雾,如同妖异的花朵,在广场边缘骤然绽放。
浓稠的血浆混合着破碎的骨渣肉沫,如同暴雨般泼洒开来,将大片青石地面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刺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浓郁了十倍不止。
“啊。”
武田信虎目睹此景,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充满无尽痛苦和怨毒的嘶吼。
那被扼住咽喉的痛苦,远不及亲眼目睹数十名至亲族人瞬间化为血雾所带来的灵魂撕裂之痛。
他拼命挣扎,双眼彻底血红,几乎要滴出血泪。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你不得好死,我大哥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极致的愤怒让他陷入了癫狂的诅咒。
而广场上幸存的其他武田族人,此刻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所有的怨毒、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愤怒,都在那数十团爆开的血雾面前,被碾得粉碎。
只剩下无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如同被吓傻的鹌鹑,浑身筛糠般颤抖,不少人裤裆瞬间湿透,散发出骚臭的气味。
他们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引来那尊魔神的注意。
绝望的阴云,彻底笼罩了整个广场。
“还是不说吗?”
叶凌霄的声音越发冰冷,如同九幽寒风刮过,让所有人的血液几乎都要冻结。
他那双漠然的眸子扫过广场上噤若寒蝉的幸存者,如同在清点待宰的羔羊。
“既然你不说……”
他缓缓抬起了那只刚刚制造了数十团血雾的左手,掌心遥遥对准了广场上剩余那数百名瑟瑟发抖的武田族人。
“那我只好……先将在场的武田家族之人……尽数屠绝了。”
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地狱的索命魔音,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那无形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席卷过每一个人的四肢百骸,冻得他们灵魂都在颤栗。
绝望的尖叫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
“你敢。”
武田信虎发出绝望而徒劳的嘶吼,如同笼中困兽最后的悲鸣。
到了这一刻,他竟还妄图用言语威胁这尊已然化身杀戮魔神的存在。
叶凌霄对他的无能狂怒置若罔闻。抬起的左手,五指微微收拢,一股毁灭性的力量正在掌心无声凝聚,死亡的阴影即将笼罩整个广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大夏人。”
一声如同远古凶兽咆哮、蕴含着滔天怒火与恐怖神境元力的怒吼,猛然从武田府邸最深处、一座高耸的了望塔方向,如同滚滚雷霆般轰然炸响。
声音不仅震耳欲聋,更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恐怖音波巨浪。
这音浪撕裂长空,沿途所过,庭院中的树木枝叶纷纷炸碎,假山岩石簌簌剥落。
目标直指广场中央的叶凌霄。
“你竟敢屠戮我武田家族之人。今日无论你有何等通天手段,我武田信龙必将你碎尸万段,神魂俱灭,以祭我族人在天之灵。”
武田家主,武田信龙,终于在这关键时刻归来。
他挟着焚天之怒,悍然登场。
那狂暴的音波攻击,正是他含怒出手的第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