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日楚弈特地带她来这里,还把这里修整得跟她小时候的家一模一样,熙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里,一位管家走过来向两人见礼。熙悦一下子愣住,这不是上次帮她整理院子的那位管家么?
她一直认为上次是萧子喻帮她整理将军府的,原来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他不是应该厌恶她的吗?
熙悦恍惚间,被楚弈带进一间书屋,这是父亲以前的书房,望着眼前整理得跟以前一样的书房,熙悦眼中湿润一片。
楚弈看着她感动的样子,低沉的嗓音透着温柔与宠溺:“喜欢吗?”
熙悦抬头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想有个家,以后这里你可以随时回来。”
“你为什么对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更何况答案是什么她竟有些害怕知道。
楚弈伸手抚上她的脸,刚想低头亲吻她的面颊,却被她惊慌失措的躲了过去。
“我先,先回房了。”说着,她转身想逃。
楚弈一把将人拽入怀中,不让她再逃。
“要逃去哪里,嗯?”
“悦儿,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熙悦被困在他怀中,无力逃脱。
她心中很慌很乱,他们这样算什么?
突然她一惊,她又是在想什么,她竟然在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呢?
不,她怎能动摇,云熙悦,你难道忘了你这些年所受的苦了吗?
不,不可能。
人家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年少无知爱错了人,现在怎能再沉沦下去,难道犯过的错还要一错再错吗?
云熙悦你清醒一点,他是楚弈,是那个你摸不着,也够不到的天之骄子。
所以你别再痴傻了好吗?
况且他们这样是不对的,他是孟宛清的未婚夫,他马上要和孟家结亲了,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你放开我!你这样做,就不怕孟宛清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怕她生气!悦儿,我喜欢你,我要娶的人是你,若是你答应,我回去就和孟家退婚。”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楚弈脸上,把他打懵了。
熙悦得以挣脱后转身就跑。
楚弈抬手拭去唇角的血丝,舌尖抵了抵后牙槽,邪魅勾起唇角,云熙悦,你逃得掉吗?
两日后,皇家马球场上,一片热闹,熙悦来的时候,场上已经聚集了好多人。
入眼便是一片精心铺设的宽阔草地,犹如一块碧绿的翡翠。
草地四周,还摆放着精致的石雕和青铜香炉,香烟缭绕,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
阳光洒落,草地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宛如卷轴上的细腻笔触。
四周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除了未下场参赛的权贵子弟们,多数是一些贵族千金,她们身着华美的服饰,举止间流露出一种富贵与优越。
赛场中央,一座巨大的石制马球球门屹立着,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寓意着吉祥与和谐。
球门两侧,矗立着两座高大的青铜灯柱,上面雕刻着神话传说中的神兽,灯柱顶端则悬挂着红艳的灯笼。
而那些世家公子心不在焉,个个齐齐往千娇百媚的美人们看去,寻找着自己中意之人。
只两桌人显得很是淡漠,一桌就是当今太子殿下赵焌倏,另一桌就是萧丞相之子萧子喻。
只是今日萧子喻的旁边坐了一位娇客,那便是湘阳王的妹妹湘阳县主。
听闻这位县主是萧子喻年幼时订下的未婚妻,比起她来,这位县主更适合萧子喻,这也是萧子喻父母反对她与萧子喻的原因。
熙悦默默跟在楚弈身后,低垂着头,不再去看萧子喻那边。
他们出现的时候,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眼光全往这边投了过来。
玉灵公主瞧见熙悦,眼中满是仇恨,满目怨毒的看向熙悦,忍不住出口道:“云熙悦,你还真敢来啊。”
熙悦垂在身侧的小手紧了紧,她来不来不全是她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一句话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了还能应对,不来就会安上一个不敬皇室的罪名,她能不来吗?
就算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但她也要迎刃而上,避无可避。
“公主下帖,熙悦岂敢不来。”这不是你亲自下的帖么?还问她该不该来,有意义吗?
她一个刚从牢狱中出来的一介孤女,无权无势,身份背景早已不同往日,与这些在座的贵女也格格不入。
这玉灵公主请她来,不就是早就安排了好戏吗?她接下就是,不管什么阴谋阳谋,且走一遭吧。
玉灵公主见她敢这般怼自己,气得脸色发青:“你!”
“公主殿下!”楚弈适时开口:“今日是马球赛,公主还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为好!”
说完,楚弈也不理会她黑了青,青了又黑的脸,他牵起熙悦的手,直接将她带到座位上安置好,并且殷勤的将果盘端到她面前,开始给她喂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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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悦也没多想,在府中已被他投喂惯了,张嘴就含住了他递到唇边的东西。
待吃进嘴里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这男人……
熙悦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他只是勾唇一扯,又沉默开始给她剥瓜子。
一旁的孟宛清将两人的亲密看入眼底,心中嫉妒的发狂,她不甘的瞪了熙悦两眼,嘴角却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云熙悦,看你待会儿还有没有命在这里勾引弈哥哥,哼!
她眼中满满的算计,她今天就要把云熙悦这个贱人除掉。
她掩去恨意,端着一脸温婉的笑看向楚弈:“弈哥哥,待会球赛就开始了,你与太子殿下和萧公子也该准备上场了。”
楚弈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果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化那般大?还是她骨子里原本就是那样?
想起在掖庭令听到的那些事,楚弈心中如沸腾的水一般,似要将人灼伤,他看向孟宛清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如今他看到孟家人,就想到她们对熙悦做的一切,熙悦曾遭受的苦难,她们孟家‘功不可没’啊。
他该怎么好好‘奖赏’她们呢。
毕竟是她们主导了这场阴谋,让他愧对熙悦,愧对熙悦父亲的嘱托,带给了熙悦一辈子的伤害,让他天天被愧疚心蚀食。
但他没有办法让时间回溯到三年前,没法把熙悦受的那三年狱中之苦变成不存在。
但他可以让这些人来承受他的蚀骨之痛,让他们也尝尝熙悦曾受过的苦。
“是啊,楚世子要下去比一场么?”萧子喻突然站起来挑战楚弈。
他身侧的手握得咯吱作响,可见他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争斗在这一刻拉满了弓,蓄势待发。
熙悦有些紧张,手心冒汗,萧大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