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这里!”
她进店就看到李小雪那一桌了。
火锅店的装潢是阿k喜欢的,没有很华丽,桌与桌之间隔的比较宽松不会觉得不适,很干净,而且特别有人情味。
阿k比较熟悉这里,因为她来b城一个半月就来了三次。
“你好,我叫刘祥长。”
坐在王长朝旁边的黄毛主动展开话题。
“叫我阿k就好了。”
“好的,我是祥和的祥,长久的长,你叫我…”
“嘿叫他香肠就好了。”王长朝给阿k倒酒,顺口调侃。
“干嘛这么正式,你来相亲啊?喝酒啊。”
说着阿朝挥手跟服务员多叫了一个骰盅。
气氛随着几杯酒下肚逐渐开放起来。
火锅店的音乐跟火锅咕嘟咕嘟一起,演奏城市烟火。
阿k真的很喜欢这种气氛,在热气腾飞里,所有人都变得模糊变得温柔起来。
“喝!嫂子不准帮喝啊,帮喝三倍起步啊!”
“哎呀都是兄弟”
“别,酒桌无父子,我儿子来了也得喝!”
香肠喝嗨了,跳起来拍桌子。
阿朝:“你哪里来的儿子,你女朋友都没有。”
香肠又坐下了。
然后。然后他就哭了,稀里哗啦的,眼泪都快倒着流。
一边哭一边喝,嘴里还支支吾吾:“啊哈哈呜呜呜,我老婆跑了,啊哈哈哈哈。”
“你们知道吗,她当时走的时候还顺了我收藏了三年的打火机”
“三年!三年,我都不舍得怎么用,一千多啊!当时那就是我的命!”
“我的命没了啊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大家不喝酒了,一个劲轮流安慰他。
阿朝:“你还惦记这事儿啊,都多久之前了,得了得了。你不丢人我还丢人呢。”
李小雪:“不是,照姐看,她就配不上你,分了好,不然你给当误。”
到阿k了,她是在不知道说啥,想半天挤出一句“下一个会更好。”
“你好敷衍!”香肠哭的更凶。
好不容易等到睡着了,一看时间居然快凌晨了。
“你一个人还能回吗?要不我送你吧。”李小雪问她。
阿k:“没事,你帮王长朝搭把手吧,香肠老大不小的非重死。”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报个平安。”
“好。”
他们走远了,阿k摸出烟点上。
这里离她出租屋不远,阿k想走走。
雪早就停了,路上白茫茫,路灯照下来亮晶晶的。
吐出的烟跟哈出的气傻傻分不清了。
雪地里有对恋人拉着手,走在阿k前面,女生的手揣在男生的羽绒服口袋里,两人调笑着走,几乎抱在一起。
脚步落在雪上面,变成“嘎吱嘎吱,嘎吱嘎吱”的。
阿k低头看自己的脚,偷偷用力,发出不那么响的“嘎吱”声。
走着,北风吹得她脸生疼,但是头脑越发清醒。
……
“你是从哪里来的?”
“从沙漠爬过来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当时在一个村子,也是这样的冬天,不过那里不会下雪,很冷的时候只会打霜。
阿k那时刚从鸟不拉屎的沙漠城市离开。
来到小村子,那里很穷,村民都很纯朴,大多数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还有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收留了她,她就帮忙干农活。
小女孩叫言言,家里只有她外婆。
女孩很瘦,每次她挑担子的时候,阿k总是在担心:那么瘦小的手臂不会走着走着断掉吧?!
那当然不可能,言言十一岁了,她挑担子挑了五六年。
外婆人也很好,因为驼背看起来很矮小。
阿k以为她会在这里生活很久,跟村里的大家一样,拥抱整片山野和草地上的星空。
可能没有被城市的灯光掩盖吧,那里的星空特别亮!
后来?
后来言言的外婆突然就去世了,她们蹲在土包前面一起哭。
一对男女开车来了村子,言言被接走了,阿k也继续出去流浪。
……
一片雪花化在阿k脸上,留给世界最后一点水渍,永远消失不见。
怎么突然想起那个村子的事了?
她从思绪里抽离,烟不知不觉燃尽了,也快回到家了,她又摸出一根。
“喵?!”
“天!黑啤!臭死了!”
回到家躺下,好不容易在被窝暖和起来,突然闻到一阵恶臭,阿k出房门一看。
是黑啤,它拉了,阿k跳起来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