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窦清欢辗转难眠,几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说侯府来了客人,说是齐国公带家眷来了。
苏嬷嬷解释“国公与侯爷是故交,两家时常走动,今日来,莫不是有意要撮合世子与大小姐。”
窦清欢整理这衣衫,没在意,反正这些事与她无关。
苏嬷嬷以为她是伤心,劝慰道“不一定这些高门贵公子就是好的,小姐一定会找一个对您好的如意郎君。”
窦清欢敷衍的笑了笑,她不在意这些,也并不想找什么如意郎君,她只想调查出阿娘当年被害之事。
昨天她想了一夜,觉得此事或许可以从窦清禾那边下手。
院外来了一个丫鬟,窦清欢记得这人是侯夫人身边的。这丫鬟倒是有眼色,表现的极其恭敬。“二小姐,夫人派我来请你过去一趟,见一见国公夫人。”
窦清欢想推辞,但又想到自己要留在侯府,那必然要做一个乖巧的姑娘,梳洗一番后便跟着丫鬟去了前院。
不远处侯夫人正与国公夫人欢声笑语的交谈这什么。
而窦清禾站在远处,只是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子,她猜测那应当就是齐国公府家的世子。那人猛然转过头,窦清欢心中一惊,竟然是他。很快心中涌出一丝欣喜。又不知怎的,又有些失落。
窦清禾转头也看到了她,亲切的摆手招呼她“妹妹来了,快来姐姐这边。”
那人也随即看向她这边,与她目光相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见窦清欢不动,窦清禾走过来,亲昵的拉过她的手,“走,妹妹,我们去拜见一下国公夫人,你还没见过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是一对关系亲密的姐妹。
窦清欢朝夫人和世子行礼问安,那国公夫人将她上下扫视一番。微笑着赞赏“是个不错的孩子,倒是和禾儿一样美。”随即拍了一下儿子“世子觉得呢?”
陆时宴目不转睛的盯着窦清欢出了神,直到被母亲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母亲说的对,只是两位小姐各有千秋。”
窦清禾走到国公夫人身边,娇嗔得喊了句“夫人。”脸色微微泛红有些害羞。只是看向世子的眼光,有些不情愿。像是在生气,他夸了别的姑娘。
侯夫人一脸欣慰,看来国公夫人对女儿是喜欢极了。
侯夫人提议你们年轻人出去走走吧,省得拘束在院子里。
陆时宴辞别众人,说是要去前院看看国公爷和永宁侯。
窦清禾便拉着窦清欢要去后院欣赏荷花。
等她们走远后,窦清欢甩开她的手,有些不耐“不知大小姐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了。”
窦清禾轻捏被甩开的手腕,她没想到这个丫头力气这样大。
她扶着桥上的栏板,欣赏这池塘里的荷花,不屑的开口“妹妹知道,父亲,母亲为何要将你接回府吗?”
窦清欢直勾勾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不久前,老道士为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年会有一大灾,而你只是接回为我挡灾的。”她淡淡地笑了,笑得那样得意。
窦清欢懒得听她这说这些,转身就走。
身后却再次传来那人不死心的声音“对这些不感兴趣,或许你对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感兴趣。你与世子是如何相识的?”
窦清欢脚步一顿。
窦清禾却是低声威胁“前天我看到送你回来的是国公府的马车,不过我也不管你是怎么认识世子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若你在与世子过多接近。我可不会放过你,你可不要忘了庄子里的萧姨娘。”
窦清欢转过身来,凶狠地冲到了窦清禾身前,抓住她的衣领。“你敢动阿娘,我杀了你。”
窦清禾却是得意一笑,还没等窦清欢反应过来,她纵身一跃掉入了池塘中。
眼见她在池塘里不断的扑腾着,拼命的想抓住什么。看样子她是真不会水。
窦清欢知道她这是要陷害自己,本不应救她,可奈何自己不忍心,正当她想救人之时。不知何时来此的陆时宴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将人救回岸边。
陆时宴脱下衣服披在窦青禾身上,她不停的咳着水,无力的依靠在他怀中。
得到消息的侯夫人和国公夫人也赶了过来,眼见她咳的厉害,侯夫人心疼极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了窦清欢一巴掌。
窦清欢被打得险些站不住。陆时宴想要上前扶住,却被怀中的窦清禾抓住衣角。声音有些虚弱“时宴哥哥,别离开禾儿。”
国公夫人脸上有些不满“你这孩子,是不是侯爷和夫人对你太娇惯了,竟敢如此放肆,将自己的姐姐推下去,你可知那水有多凉?”
窦清欢内心觉得好笑,侯府何时娇惯过她。
窦清欢据理力争“如果这件事真是我做的我认,可这明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与我无关。”
“还在狡辩?看来不罚你,你是不知道错了。”国公夫人看向侯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呀,就是心太软了,将这孩子教的都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舍不得罚她今日我便替你罚她。”
随即指向窦清欢“从此刻起,你就跪在这儿,跪足五个时辰方可起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并留下婢女看管她。
窦清欢自知自己反抗不得,认命的跪了下来。
陆时宴抱起窦清禾去了院子,等待大夫医治。众人紧随其后,只留窦清欢一人跪在阳光下。
今日的阳光充足不一会儿到新欢便被晒得满头大汗,眼睛有些许睁不开。丫鬟骂骂咧咧地将她扶住,嘴上很是不客气。
大夫仔细检查了窦清禾的身体,表示并无大碍,只是微微呛了几口水。他开几副汤药便好。
天色渐晚,陆时宴照顾完窦清禾从她院子里出来,才想起了被罚跪的窦清欢。
去寻她时,只见她跪的很板正,一动不动,像是在用行动做抗争。他走过去时,窦清欢并未看他。仿佛在生他的气。
他将丫鬟屏退。伸手去扶她。窦清欢甩开她,想自己起来,可双腿早已麻木。动弹不得,索性坐在地上。
陆时宴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
窦清欢冷冷的开口“世子在笑什么?”
“笑你天真,这样的场合,明知自己分辨不清楚,你该做的应当是先求饶,保全自身才对。”陆时宴义正言辞的教育这她。
窦清欢揉着发麻的双腿,脸上有些许轻蔑之色“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无论怎样罚,我都是没做过,没做过的事情,我窦清欢绝不会认。”
说这便起身,一瘸一拐的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