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只当没有听到圣母的哭叫,捏住她手腕的手又用了些力。

“啊啊,放手!”

“死丫头快放手!”

圣母疼得眼泪花花直打转,另一只手想要拍打珍珠。

这下好了,她两只手都让珍珠给捏住。

只听“喀”两声轻响,圣母的手腕骨断了。

珍珠眼里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只有冷漠,稍用一些力把圣母给掼了个屁股墩。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招娣你疯了!我是你娘呀!”

“呜呜你是要逼死我吗!”

珍珠嘴角抽了抽,走过去蹲在圣母面前。

圣母突然感觉到了寒风扑面。

心底更是升起惧意。

不对劲!

这不是她女儿招娣!

“你是……呃唔呃……”

珍珠已经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不论是哭声,骂声,还是叫声。

所以她很干脆的卸了圣母的下巴。

这是一位美艳的鬼仙(康敏)教她的。

用这种方式卸掉下巴,还不会影响人吃饭。

除了这招之外,鬼仙康敏还教了她很多整治人的招数。

加菲猫的手段在这位面前完全不够看。

珍珠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湿纸巾,淡定的擦着她刚碰过圣母的双手。

“记住,我不叫招娣,也不叫赔钱货。”

“二妹和小妹也不是。”

“赔钱货,只有你一个。”

珍珠也不把她们现在叫什么告诉圣母,没必要。

接着她轻车熟路找到圣母藏起来的钱、地契、房契。

当着圣母的面放到空间里。

她不怕圣母会说出去——她的嘴除了能进食和出气,只能哼哼说不了话。

可圣母的脑回路与正常人还真就不一样。

她不惊讶珍珠凭空变物和凭空让东西消失,她只是愤怒珍珠竟然能找到她藏的钱财、并且一点不给她留全拿走了。

“呃呜……”

死赔钱货你不能拿!

那是你弟弟的!

珍珠也就是不知道她心里只有愤怒,不然高低得让她……多愤怒一下。

“疼吗?”

珍珠把能搜刮的东西都给收走了。

现在圣母的屋里除了宝贝蛋躺着的床,以及床上的被褥之外,什么也没有。

“呜呃。”

你不能这样做!我是你娘,他是你弟!这些都是你弟的!

得,圣母仍只记得东西,不惊讶东西怎么不见的。

珍珠也不是真的关心她,居高临下看着圣母,声音似地狱传来的幽魂发出来的一般:

“去年我干活的时候断了手,你说我哪里就那么金贵了,赔钱货哪里晓得什么是疼。”

“昨天你把二妹当苦力使唤,使得她的胳膊脱臼,你说她是装的,嫌她娇气。”

“你也是女的,你才是赔钱货,怎么,你感觉到疼了?”

珍珠声音凉凉,说完后转身离开。

她后悔了,和这种人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人家压根就不会觉得错了,只会更加怨恨。

珍珠把主屋的门反锁了。

圣母在里面急得团团转,可她说不了话,手腕又断了连翻窗都做不到,于是又扑到床上呜呜的哭。

她哭,她的宝贝蛋子也跟着嚎了起来。

这下她不哭了,赶紧忍着痛柔声哄着,她的宝贝蛋子最重要!

【咝,好冷啊!这个狠心的死丫头,把炉子也给拿走了!】

【地龙她肯定也熄了,这是成心要我和劫生死呀!】

【她不是招娣,不是!我得想办法去找三婆,把这个孤魂野鬼、妖怪给杀了!】

圣母手轻轻拍着宝贝蛋子,脑里却发狠想着怎么除去占据她大女儿的野怪。

珍珠才不管她想什么呢。

在珍珠眼里,她已经是一个死人。

现在让她活着,只是为了让她体会一下痛苦。

她知道她这个娘的痛点是什么。

没有物质享,甚至身体受伤,她可能都不会觉得痛苦。

可能是……习惯了吧。

物理伤害没用,那就精神伤害。

珍珠的嘴角微弯,不急,现在才刚开始。

“姐。”

“姐,你没事吧?”

珍珠回到杂物间,两个妹妹马上围过来担心的问着。

“没事。走,我们搬去东厢房。”

这杂物间谁爱住谁住!

为啥不搬去主屋而是去东厢房呢?

因为她嫌弃。

嫌弃那对母子住过不短时间(上辈子)。

东厢房其实并不差,两间屋子都不是夕晒屋。

还有大大的窗户,安有厚玻璃采光很好。

“姐,我们真的搬吗?娘不会骂我们吧?”

“都说了不用怕。以后这个家,我做主。”

明珠和宝珠抿抿唇没再问。

不是她们不信大姐,而是娘她……

唉。

不管了,她们听大姐的话就是,娘要骂就骂吧,要打人她们给大姐挡着。

“哇,大姐你的力气好大啊!”

两个妹妹看到珍珠一个人就把需要的家什搬到她们的新房间,都张大了嘴。

“嗯,姐的力气很大。好了,去烧水洗澡换新衣服早点休息。”

以后她们姐妹再也不穿破旧的衣服鞋子!

明珠和宝珠看到新衣服,高高兴兴去烧水洗澡。

至于她们的娘为什么没有再叫她们干活儿,骂她们,她们不去想。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珍珠让明珠弄出的动静惊醒了。

“明珠,明珠?”

“诶,大姐。”

明珠被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哦,她现在不叫盼娣了,她叫明珠。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烧火烧水做饭啊。”

明珠有些迷惘说着。

她每天都要做这些事的呀。

“以后不用做了。一会儿我会请人。等下个月我送你去学堂。”

珍珠看着懂事的妹妹心里又是一酸。

现在女孩子也是可以上学的,她要送妹妹们上学。(有普通学校,也有只是女子上学的女校)

她也要学习,不过她不会去学校里学。

“真的?大姐我真的可以去上学吗?”

“像大堂姐和二堂姐一样去学校上学吗?”

明珠既高兴又有些怕,怕大姐说送她上学只是一场梦。

“真的。好了,现在还早,你们继续睡。”

“小孩子就是要睡饱才能长高。”

珍珠让明珠接着睡,把醒来揉眼睛准备下床的宝珠的头又按回枕头上。

她忙了一天:

先是去户籍那里把她们的名字改了,把小妹的真实年龄也改回来。

她今年十二岁,明珠马上十一岁,小妹四岁八个月。

又雇佣了四个人:一个四十来岁的管家(男),一个三十岁的厨娘,两个负责打扫卫生洗衣做杂活的壮实妇女。

她也不怕他们欺负她年纪小,在确定雇佣他们后,给他们用上了鬼仙给她的“忠心符”。

忙了一天终于能歇会儿的珍珠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

哦,忘记给在主屋的那两个送吃的了。

珍珠让厨娘做了两碗稀米汤给他们送去。

曾经她们姐妹吃的是什么,现在这对母子就吃什么。

“接下来是我那表面上没对我们做什么,实际把我们姐妹害惨了的龙家了。”

珍珠平等的恨着伤害过她和妹妹的人。

她们的祖母没有搓磨过她们,可也没帮过她们。

别说什么没害过她们,她的不作为就是在害。

若老太太只是邻居,她冷眼旁边珍珠不会有什么想法。

可她是她们的祖母!

是龙家的当家人!

却眼睁睁看着圣母糟蹋她们,把她们贬到泥里去。

她们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哪怕是不好管儿子的家事,她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让她们少被祸祸。

比如强势的让她们从她们娘那里分开。

又比如拿出龙家当家人的气势,以“龙家并没有虐待孙女的规矩”为由,让她们日子好过点。

可老太太什么也没有做。

哦不,说过几句轻飘飘的几句话就不管了。

甚至在她们饿得受不了去吃厨余、冻得受不了去下人那里蹭暖、去马棚里蹭稻草的时候,还说她们上不得台面。

或许是因为老太太看不上圣母,所以也不想管她生的孩子。

可珍珠认为,她们也是龙家人,作为血脉相连的长辈竟能冷漠至此,实在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