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张旸率领着贾诩、胡车儿等一众亲卫,终于在夕阳的余晖中踏入了繁华的襄阳城。城内,街道交错纵横,商铺鳞次栉比,车马的喧嚣声与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沿着繁华的街道,伴随着街边小贩的叫卖声、马车驶过的辘辘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丝竹之音。悠悠然萦绕耳畔。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家叫“红尘“的客栈,安置好行囊车马后,入住了其中。
房间内,张旸经过一番洗漱后,换上一套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玉带。他踱步至铜镜前,喃喃自语道:
“真帅!这副模样与母亲邹氏颇为相似,不过相较于她的柔美,我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自穿越以来,今日还是第一次端详这张脸,当得起‘身长八尺,容貌甚伟’之名。哈哈哈!”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叩门声,随即,胡车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启禀主公,文和先生来了。”
张旸笑了笑,回应道;“你们都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房门被轻轻推开,胡车儿引领着贾诩缓步而入。贾诩身着一袭素雅的儒衫,脸上挂着淡然若云的微笑,从容地来到张旸跟前,微微躬身行礼,
说道;主公这一身装扮,真真是年少英俊,仪表堂堂,若是走在街上,我真担心有哪家姑娘见色起意,将你掳走。哈哈!
贾诩这一番幽默风趣的言辞,仿若一阵春风拂过,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氛围变得轻松愉悦。
张旸笑嘻嘻地抬手,指着一旁的桌子,和声细语地说道:“文和先生说笑了,不过是换了身行头罢了。一路舟车劳顿,我们坐下说话,胡车儿你也坐下吧。”
“谢主公,赐座!”二人齐声应和,待张旸安然落座,才跟着缓缓落座。
张旸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噙着一丝浅笑,轻声问道:“先生,送去给蔡瑁及州牧府的信笺,咱们是此刻安排,还是等到明日再行筹办啊?”
贾诩轻抚胡须,不疾不徐地说道:“天色渐暗,眼下这个时辰去送,恰是最为适宜。倘若诸事顺利,明日便能去州牧府面见刘表了。”
张旸微微点头,颔首说道:“既如此,那就现在去送吧,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贾诩闻言,从宽大的衣袖中缓缓掏出两份早已备好的信笺与名刺,轻轻置于桌上。并指着其中一份,神色从容地说道:
“主公,此份信笺与名刺,是专为荆州牧刘表准备的。信中开篇,便是歌颂刘表的威望与功绩。
继而详述老主公初入南阳之时,本意是真心投奔他刘表而来,奈何途中大军遭遇缺粮困境,无奈之下才转至穰城借粮,没曾想,双方竟因此产生误会,以致引发两军交战。
最后,表明了咱们来荆州结盟的意愿。至于写给蔡瑁的信笺,内容大体相仿,就是恳请他从中斡旋,帮忙劝说刘表,允准咱们驻守宛城,携手荆州一同抵御曹操大军的威胁。”
张旸赞许道:‘先生大才,还是您思虑周全。这信若是换做我来写,保不齐会错失商讨的先机,乱了阵脚。’
贾诩刚欲谦逊几句,一旁的胡车儿却挠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先生,您说我们原先是要投奔刘表的,只是因为缺粮才去穰城借粮,这般说辞,刘表能信吗?’
张旸嘴角上扬,耐心解释道:“先生此举,意在为咱们攻打穰城寻得一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好让咱们与刘表后续的商讨能够顺遂无虞地推进。至于刘表究竟信或不信,其实并非关键所在。”
说完,他也不顾胡车儿依旧迷惑的面容,转而望向贾诩,继续说道:“先生,那这送信一事,安排谁去较为妥当呢?”
贾诩手捻胡须,沉吟片刻,沉稳说道:
“主公放心,此事我心中已有定夺。给刘表送信,安排亲卫王勇即可,他为人行事沉稳干练,定能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至于蔡瑁那边,我亲自走一趟,有些紧要话语,我需当面同他细细交代一番。”
张旸闻言,站起身来,看向贾诩和胡车儿,说道:
“如此说来,那就有劳先生了。胡车儿,你领一众亲卫护送先生前往,务必保障先生的人身安危。给我留下两名亲卫便足矣。”
二人连忙应诺,胡车儿拱手,一脸担忧地说道:“主公,我若也去护送先生了,那谁来护您周全?”
张旸哈哈一笑,神色自若地说道:
“我的武艺,虽说是兄长张绣传授,可如今论起高低,早已不在他之下,况且此处又非战场,你又何须担忧呢。反倒是先生,他此去蔡瑁府,才急需护卫。
毕竟,前些时日咱们才刚与南阳郡交战,谁晓得蔡瑁会不会突生歹意,暗藏杀机啊。”
贾诩心中暖意涌动,却听胡车儿接话道:“主公放心,只要有我在,定保先生无虞。若您已无其他安排,那卑职就先行下去准备了。”
张旸笑意不减,朗声道:“走吧,正好与你们一同出门,许久未曾踏足此地的文风楼了,我且去那里逛逛,瞧瞧能否探听到些许有用的消息。”说话间,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迈去。
贾诩见状,急忙出声劝阻:
“主公,如今局势波谲云诡,文风楼虽为文人雅士汇聚之地,却也难免鱼龙混杂。如今我军正处生死存亡之际,主公即便不为面见刘表做准备,也当为全军将士考虑啊!”
张旸脚步微微一顿,停下了脚步,颔首道:“先生所言及是,是我思虑不周,若非先生的提醒,我险些误了大事。日后我再有不当之举,还请先生多多提点才是。”
贾诩闻言,心中倍感欣慰,随即说道:“主公能纳善言,实乃我军之幸。那么,还主公请留步,我等先行告退。”说完,他轻轻转身,与胡尘儿等一众亲卫有序离去。
次日,襄阳城州牧府。
刘表自初平元年(190年)初上任时,荆州局势混乱,宗贼横行。
他通过招抚和镇压相结合的手段,成功平定了荆州的宗贼之乱,随后,又兴办官学,爱民养士,采取宽容和优待的策略,坐稳了荆州牧之位。
初平三年(192年),董卓为吕布所杀,李傕、郭汜趁机掌控了长安朝廷。
为拉拢外援、稳定局势,李傕、郭汜以皇帝之名敕封刘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并授予其假节,还赋予他都督交、扬、益三州军事之权。
然而,刘表深知,这些朝廷的任命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如今,他虽稳坐荆州牧之位,但实际是,内有荆南四郡的几个太守阳奉阴违,使他难以真正掌控荆州全局;外有北面的曹操野心勃勃,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出兵攻打荆州。
昨日,他接到张旸派人送来的信笺,信中表示张旸想与其结盟并入驻宛城,共同抵御曹操大军威胁。
于是,今日一早,他便召集手下几位重要幕僚来到州牧府议事大厅,商议此事。
此时,在州牧府议事大厅之中,刘表端坐首位,下首两侧,共坐了三人。
其中右侧首位,乃是刘表手下军师蔡瑁,字德珪,荆州襄阳人士。因其姐嫁与刘表续弦的缘故,所以,刘表对蔡瑁极为倚重。
昨日,蔡瑁见贾诩来访,并送来几箱金饼后,两人相谈甚欢,贾诩所提要求,蔡瑁无不应允。
而左侧首位之人,便是刘表手下章陵太守蒯越,表字异度。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之时,为拉拢蒯家,任命其兄长蒯良为州牧府主簿。在刘表彻底掌握荆州之后,蒯越被任命为章陵郡太守。
兄弟二人皆是荆州的饱学之士,只是今日蒯良告病没来。他二人自任职以来,为州牧府出力颇多,其中剿灭宗贼之策便是蒯良所献。
还有一人乃荆州零陵人刘先,字始宗。此人博闻强记,明习汉家典故,被刘表任命为荆州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