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墨晞和欧瑞斯夫妇没聊多久就回了教室。
数学
11班的人看着走进来的周老师陷入了沉思。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的数学老师，希望以后能和诸位合作愉快。”
数学课代表率先反应过来。
“请问，之前教我们班的吴老师去哪儿了？”
“她啊，昨晚出了点事，不能工作了，就提前回去享受带薪产假了。”
台下的窃窃私语瞬间启动。
“不是吧，换成这阎王，我们班还能活下来吗？”
“……不一定。”
完了。
11班学生的高中生涯一眼就望到头了。
周老师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只是环视教室，试图寻找那个新生。
一天下来，一无所知的墨晞明显感受到今天的老师们对自己都格外关注。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注视，只是被叫上去算题的次数貌似有点越来越多了……
下课时间，墨晞撑着下巴，正在玩游戏，好几条信息弹出来。
她随手划过去。打完一局，退出。
一看。
这惊喜真大。
墨晞撑着桌子站起来，顺带弯腰拿了桌子里面的耳机和某小设备，去卫生间。
打开最后一个隔间。
戴上耳机，让伊米尔拨出一个号码。
对面瞬间接通。
“你总算知道给我回电话了。”
墨晞看着投影上那张带着平光眼镜的脸。
人都没正眼看自己，估计自己打的不是时候。
“看你在忙，要不我们晚点再聊？”
“不用。”
边说，边摘了眼镜望向镜头。
“什么时候回来？”
墨晞轻笑了一声。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行，我这边忙完得下周了，下周来临城看你。”
墨晞有些意外。
“难得，我以为你知道我在这边，马上就会过来带我回去。”
“想什么呢？多亏某大小姐的帮助，我现在冷静多了。”
墨晞看他这样，浅浅试探了一句。
“那我要是告诉你……喻彦洲他们也在这边呢？”
“你那个小竹马？”
“……是。”
听完回答，墨晞很明显地看到对面的人放在桌上的手紧了紧。
“我想了想，你要不还是回来吧？”
墨晞唇角勾了勾，开始打趣他。
“刚不是还挺冷静的吗？”
“这能比吗？”
这语气还真是……
墨晞原本还想多听几句的，清脆的上课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行，不跟你聊了，我得回去上课了。”
“欧瑞斯教授没办法主动联系到你，就给我发了消息，叫你有空过去陪陪维多利亚夫人。”
墨晞仰头做思考状：“他们估计还以为你是我的监护人。”
对方没回。
看样子，似乎不满意啊。
“知道了，我会的。”
墨晞收了东西，重新回到了教室，准备迎接满是考试的晚自习。
翌日。
墨晞起床挺早，刚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李桐的消息。
「墨晞，你可以帮我带份早饭吗？」
墨晞见时间还早，给李桐发了消息，让李桐直接去教室。
临城一中周边设施挺齐全，应有尽有，美食街齐聚无数特色小吃早点，深受学生喜欢。
学校的早饭吃腻了，偶尔经济充裕，学生也会让走读生在外面买了带进来。
门口三个年级部的主任在抓风纪，还有各个年级学生会的学生干部站在那儿盯着。
“那个谁！校服链子给我拉好！像什么样子！”高二部主任吼了一声，抬手一指，发福的身体杀过去，速度快的不像个胖子。
墨晞戴着黑色口罩，带着两份早饭，自己刷卡进了学校。
李桐手里转着一个棒棒糖，坐在位置上思考。
墨晞走过去把东西放在她桌上。
“看什么呢？”
李桐回过神来。
“哦，你来了，这是一班的云瑶笙同学给你的。”
说着，把手里的棒棒糖给了她。
墨晞看了眼，蓝莓味的。
“谢了。”墨晞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昨天给你那快递看了吗？”
李桐已经知道那份资料是她给的了：“哦，我看了，挺有意思的，就是有些看不太懂。”
墨晞点了点头。
“你先试试看吧，做不起再问我。”
李桐点头应是。
女生背着书包走到自己的位置，看见桌兜里满的都掉到地上的粉红情书。
皱眉。
又黑又亮的眸底浮现一瞬间的寒凉。
陶闻宇看出来墨晞周围气场的急剧变化，主动道：“应该都是昨晚晚自习结束那十分钟塞进来的。”
墨晞一言不发，去教室后边拿了垃圾桶过来，全部丢进去。
垃圾桶直接满了。
正要去倒垃圾，陶闻宇一把从她手里夺过来，“大小姐，你坐，我去倒。”
墨晞扬眉，还没说话，就这么看着陶闻宇拎着垃圾桶从后门呲溜跑出去。
……
一班
邢梦婷坐在位置上思考，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地位最近一落千丈，她周围的人少了很多，所有人口中议论的全是十一班那个新同学。
面前摆着习题，却心不在焉，笔在指尖转来转去。
上课铃声一响，第一节就是一班班主任周老师的课。
等了十来分钟他才到。
周老师匆匆走进教室，气喘吁吁地道：“抱歉诸位，刚碰到个同学，和她讨论了一下，所以来晚了。”
一班的人第一次见到他迟到，纷纷在底下讨论和周老师交谈的学生是谁。
邢梦婷没深思，安心听课，打算下课亲自去瞧瞧十一班的这位新人。
反观十一班。
林芸刚来教室就给他们宣布了一个沉痛的坏消息。
林芸面露难色。
“诸位，我很抱歉告诉你们这个决定，因为我们班的成绩过于鱼龙混杂，学校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我们这学期期末结束前必须全员达到某个目标，否则假期就……全员无休补课。”
全班瞬间怨声载道。
十一班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林芸在十一班很有威信。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
上一秒一脸沉痛，下一秒就能变成纯纯女强人。
十一班被迫开始了他们的学习之旅，学习氛围前所未有的浓厚，一个个卯足了劲。
不管怎么样，不能没有假期。
早上的课，听课的人数明显增多，其他代课老师都觉得十一班变了。
但心里还是可惜，就算浪子回头了，怎么可能赶得上这次那个离谱的目标，估计自己的假期也得没了。
中午放学，墨晞和李桐去食堂吃饭。
陶闻宇带着闻杉跟着她们，一群人坐在一张六人桌。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喻彦洲也在。
墨晞坐姿端正，袖子挽上去，露出冷白纤细的手臂，姿势很规矩。
李桐高中以来第一次和男生坐在一张桌子，有些拘谨。
墨晞余光瞟见李桐捏着筷子略微颤动的指尖，散漫地开口，“我去给你买杯热奶茶。”
她起身，腿还没迈出去。
就看到不远处有人送来了。
云瑶笙笑着道：“让我猜猜，某人现在正准备去买奶茶？”
墨晞眉梢微扬：“来得正好。”
说完，接过她手里的奶茶，递了一杯给李桐，一共准备了五杯，看来是有备而来。
云瑶笙坐到了墨晞旁边。
“来了怎么不跟我说？”
云瑶笙埋怨她。
“这不是有人给你报信吗？”
墨晞往嘴里塞了一口沙拉。
“行，生分了是吧？奶茶还我。”
云瑶笙朝她伸手要。
墨晞失笑：“不至于吧，就不能等我吃完再聊？”
“行，都听你的。”
一行人聊的挺开心。
下午是英语、语文、数学、物理，四节课下来，基本每个人都昏昏欲睡，头疼不已。
最后一节课下课，陶闻宇从办公室拿物理卷子，正好看到闻杉拿前两天晚上做的英语卷子。
“林老师，我还是觉得你们这次的目标太高了，根本不可能完成。”李老师一脸担忧地和林芸聊天。
十一班光英语平均分就已经比年级平均分少三分，比最差的一个班英语平均分还要少两分。
林芸面上平和地写着教案，不见悲喜，“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确实叛逆，所以我们要教会他们正确的价值观，达不到全六就达不到，大不了让他们吃个亏。”
陶闻宇和闻杉遥望一眼，是我想的那个全六？
“希望你看到成绩单的时候还能这么冷静，你们班那个高材生这次貌似才69分，刚好和平均分一样。”李老师把卷子递给闻杉。
陶闻宇走到物理老师身边：“老师，我来拿卷子。”
他们这次做的是十校自己出的连卷，难度非常大，也叫刚步入高三的学子不要松懈，一中的平均分是69分。
第一名136，第二名129，第三名只有117分，只有一二名差的大，后面就密集了。
陶闻宇拿好新物理卷子出门。
闻杉特地走的慢。
陶闻宇路过他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李老师把墨晞的卷子摆在了最上面，那个分数她描的有些粗，很显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
大小姐退步了？
不应该啊。
陶闻宇将物理卷子放到自己桌上，然后拿起墨晞的答题卡去了一班。
云瑶笙刚巧吃完饭回来。
一脸茫然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陶闻宇把卷子递给她看。
“我希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云瑶笙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某人在耍猴。
“是真的又怎么了？”
“不是，她怎么会是这个成绩！”
云瑶笙有些不解：“她刚回来，有点起伏很正常吧。”
“希望如此，不然某人……”
等了这么久的竞争对手，最后发现对方早已一落千丈。
估计他是不会再去见大小姐了。
大小姐不会失望吧？
云瑶笙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默默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