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过了一个月,梅尔可西与上官云瑞在十分整洁的私人魔药室内目不转睛的盯着魔药锅,期待着成果。
“小云瑞,时间到了没?”
早已习惯这称呼的上官云瑞掏出一只怀表看了看答道:“时间刚好。”
打开魔药锅的锅盖,顿时屋子里一阵雾气弥漫,他挥开雾并拿出了一柄木勺从锅中舀了一勺尝了尝。
梅尔可西紧张的看着他:“怎么样?”
上官云瑞皱了皱眉,在可西老师的注视下他忽然笑着说道:“味道不错,可以开饭了。”
“好耶!”
一旁的上官云瑞并没有在意她形象的崩塌,而是沉浸在身为教导人的欣慰感当中,因为老师终于做出了一份像样的早餐。
室内两人愉快的喝着清澈的肉汤,外面的太阳也升了起来,但那时不时响起的爆炸声在美好的清晨显得很是突兀,不过它两早已练成将其徘徊在外的能力。
经过了这些天的接触,他发现可西老师虽然看上去挺冷漠,其实性子挺好的。
每过一天的相处老师表情都会柔和一些,日常工作也渐渐聊得开来,时不时分享自己遇到的趣事。简单来说,老师是个孤独且有点社恐的性格,在不熟悉的外人中都会换一副姿态维持自己身为老师的形象,避免交谈。
吃着吃着,梅尔可西说道:“小云瑞,话说你也在我这干了一个月了,有什么想学的吗。”
上官云瑞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疑惑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闲着,无聊。”
上官云瑞对老师这简洁的回答早已习惯,随后想了想:“唔,有了,我想学魔法。”
听到这个要求梅尔可西感到意外:“诶,我还以为你会说想学炼药,明明你对魔药学挺感兴趣的,不过魔法……学校不是会教吗?”
“确实会教,但下个学期才开始,老师说第一年要学好知识打下基础,而相比起魔药,魔法对我更为重要。”
“期间我也尝试过私下自学,除了几次失败之后的每一次都感觉要成功,可最终就是不会。”说完他有点心累的叹了口气,可见尝试了很多次后失败的心累。
梅尔可西听后微微失落,性质就像对物理老师说想要学数学,但很快又自信道:“好吧,虽然不是炼药,但教个魔法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状上官云瑞不由说了声抱歉,因为有几次问到教学几年与职业等级时老师都是支支吾吾的啊!
在解决完早餐后,上官云瑞随着梅尔可西来到较近的草地上,此处空无一人,即便魔法失控也不会造成危害。
“魔法,讲究的是将自身的魔力与周围弥漫的元素进行操控,以求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说着,梅尔可西将右手手指在空气中盘旋两圈,随后指向左手手心。
以魔力为本,精神力为框架,元素确定大致效果。
“一阶火系魔法—火苗。”
言落,梅尔可西手中凭空出现一团小火苗,口中也开始讲解:“随着火元素的注入,威力也会变得不同。”
“二阶火系魔法—火球。”
小火苗不断变大,成了一个足球大小的火球。
“假设没有目标想要将魔法取消,只需断掉魔力与牵引元素的的精神力,便会自行散去。但魔法越强就越难取消,没足够的精神力支撑强行散去只会导致失控,反噬自身。”说完她手里的火球便消失不见,但空气中炽热的温度依旧存在,仿佛在证明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假象。
“看明白没?”
上官云瑞羡慕的看着他三个月都没达到的地步点了点头:“明白了,不过为什么不需要用魔棒呢?”
“魔棒?”梅尔可西有点疑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魔棒啊,好多年没用过了,其实魔棒一般是初学者用的。”
“当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便不再需要了,因为到那时没有魔棒也可以随意操控控魔力与元素,还有一个原因是在战斗时都迁向用术器,更为实用的魔杖就在其中行列。”
“魔器?”
“啊,我忘了你还没到用这个的地步。既然你明白了我怎么释放魔法的,那就来试试吧。”梅尔可西岔开话题,并给了他一根魔棒。
「更长的筷子!」
上官云瑞接过魔棒,仔细观察,它通体纯黑,只在顶端处镶嵌了一个红色的水晶柱。
“好的。”他举起魔棒,精神力集中,熟练地将魔力与元素聚焦在魔棒顶端,这是三个月的努力,水晶柱开始发亮,简单的构型在形成,紧接一挥。
“一阶火系魔法—火苗。”
本该出现火焰并没有出现,但魔棒中的魔力与元素已然消失,梅尔可西很是诧异,上官云瑞却一副习惯的样子。
在梅尔可西检验了一下后心里更迷糊了,明明魔棒没有任何问题,自己学生手法也十分标准。
“再试试吧。”
“是。”
半个小时后,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本想再次尝试的他不知为何手垂了下来。
“不可能啊。”梅尔可西不敢置信,这半小时她硬是没看出哪里出了问题,于是为了解决下一刻她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措。
上官云瑞原被垂下的手被举起,吃惊的转头,看到的却是一副认真模样的可西老师,她此刻单膝半蹲从后握住自己的手。
「好,好近。」
“别分神,集中精力再试试。”
随着庞大的魔力涌入,上官云瑞赶忙回神,跟随可西老师的引导行动。由于精神力的交汇,他居然能感受到可西老师此刻的心理,那是一份关爱,无私的关爱。
即便在状态加持下魔法还是没有形成,两人都沉默了,相互无言,上官云瑞甚至都想放弃学习魔法,可西老师却在耳边对他道歉。
“虽然我不明白小云瑞你在否认什么导致魔法消散,但我不是个好老师,连这么基础的都教不了你,辜负了你的期望,明明你这么努力。”梅尔可西站了起来,继续道:“你先等着,我拜托几位老师来教你。”
说着向远方走去,并一边拿出魔力通。
上官云瑞愣在原地,理性的他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让它人愧疚。
越想越懊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差,这样也能别赫尔佐伊选上,如果其它人来可能做的更好吧……是啊,自己凭什么被神选上,做美梦吧?
「真丢脸,一想到现实那自己的一脸痴相,该醒来上课了,这么久估计迟到了吧。」
上官云瑞闭上眼,听说梦过一段时间就会遗忘,不由回想梦中这一年的经历,古怪的神,惊魂的森林……
即使是梦,但真开心啊,十八年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愉悦。
「那你真的就这么醒了吗?不在继续做下去?」
心里不由浮现这么一句话,随后他猛的睁眼,远处的可西老师正在打着消息。上官云瑞对着空气无声的大笑,讲真对于他来说更倾向于这个世界,这里有信任他的神、向往的生活、友好的同学……好多好多都说不尽。
古有庄周梦蝶,说的是分不清现实与梦,那此时对他来说宁愿相信这一年才是现实,蓝星的十八年才是梦,不过久了点罢了。
「这里才是现实啊!我终于醒了!」想清并决定后上官云瑞摇了摇头,他想「我大抵疯了吧。」
“老师!等等!”为了不让社恐不善说话的可西老师尴尬,上官云瑞急忙大喊,因为经历过的他知道过程中内心有多受罪。
梅尔可西回过头,不明白自己的学生为什么忽然大声叫住自己,但当真正看到上官云瑞后一眼就感觉他变了。
“老师,你看。”见成功叫住后上官云瑞开始凝聚魔力,虽然之前都没有成功,但现在的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成功,往后也一样。
短短五秒让他感受过了一个世纪,当魔棒指向左手手心时上官云瑞大喊:“一阶火系魔法—火苗。”
火焰在手心绽放,那是多么的明亮,能够驱散一切的迷茫。
见到成功后上官云瑞向梅尔可西跑去想要炫耀自己的成果,其间想过要说什么话,但真正来到面前时确是鞠了个躬;“谢谢。”
“诶诶诶!”梅尔可西手足无措十分惊讶,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转个身短短十几秒自己的学生就学会了魔法。
“快起来,快起来,按你们东方那边的习俗我可受不了这个礼啊!太郑重了!”
在鞠躬后,上官云瑞说道:“没关系的,这只是表达感谢罢了,不过也谢谢你让我放下了一件事。”
随后不等她说什么便跑到一边练起了魔法,问起也默默不解答,只是开心的微笑。
梅尔可西伸出手,片刻后无奈收回:“罢了,由着小孩子吧。”
「真的是,比我当初还任性,嗯?那根魔棒……」
想着想着,一个倒地的声音响起,一看原来是上官云瑞又昏了过去,十分自责地大喊:“我忘了提醒使用魔法过度消耗精神力会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