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半响三人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去做,孙言玉咬了咬牙好像笃定了什么心思一样。
转身走向一个正在饮酒作乐的女子,夺过那女子喝过的酒杯,唇贴在有粘有口脂的地方舔了一口一饮而尽,随后问道“姐姐,我们该如何做,还请姐姐赐教”
那女子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略带醉意的看着孙言玉说“要做的事只有一件,让来到这的人快乐,忘记外面的纷纷扰扰,心里念的都是你便对了。”
让人快乐,怎么才能让人快乐呢,这些年只有压抑从来没人教过如何快乐。
这时突然有个人搂上苏童的腰,颤栗的感觉传遍全身,苏童一瞬间头皮发麻,一直都不习惯人碰自己,楚锦文每次的触碰,都让苏童无比的难受,更不要说旁人了。
苏童一把拧过他的手,将他的手固定在他身后,扭着他的胳膊那男人疼的嗷嗷直叫。
婉儿站在楼上冷着脸语气不屑的说“你若伤了我的客人,我定与你没完。”
听到这句话,苏童松开了那男人,被推的那男人倒在地上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苏童一眼,然后破口大骂“你个婊子在这还装什么清纯!”
婊子,这样难听的字眼。可他说的也没错,只要在青楼的女子没什么不一样。
苏童突然理解了婉儿说的那句:沫姐姐和她没有不同。
在这里的女人是让人开心的,男人都是来寻开心的为了短暂的逃避只想享受感官带来的刺激,来忘却世间的烦恼,这之间的关系是互换的互利的。
而楚锦文要几人做的就是扔掉自己的脸,放下尊严才能换来想要得到的。
他想在钱和权没有作用的情况下,女人的身体是能够为他所用的。
而如何让良家妇女变成这样不顾廉耻的人呢,就是让人毁了她的清白。
苏童终于明白楚锦文到底是何意了,那天的迷药也好今日的课也罢,都是为了让清白的女人没有羞耻之心,可以以色侍人。
面对男人尽情展现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妩媚,得到想要的。
想到这里完全明白了楚锦文的意欲何在,苏童站起身走到台上,抚摸着台上的筝轻轻弹了起来。
孙言玉见状也走上台子捡起地上的扇子一步一步配合着舞了起来,此刻她也明白了楚锦文的想法,只有白芷站在下面呆呆的看着,眼神里还有一丝疑惑。
苏童向白芷招了招手呼唤她上来,苏童纤细的手指拨弄着弦,弹出一阵清婉流畅的美妙音乐,时而柔美时而激进,指法连贯流畅好似清风流水,带着淡淡的忧伤,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孙言玉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似雀鸟夜惊,清颜白衫若仙若灵好似从梦中走来,和白芷的歌搭配简直是人间的一场盛宴。
此刻苏童在阵阵歌声中才发现楚锦文准备的这样充足,四人中的任何一人所学所会的东西都已超出常人的百倍。
一曲毕
站在前面的孙言玉和白芷都被人带去喝酒作乐,苏童坐在后面并无人在意,来这的人都只在乎美貌,关注站在灯光下的人,哪里会有人在意一个角落的琴师呢。
这时一个男子从后面轻声唤我:姑娘?
苏童转头看过去,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从手里拿出一个荷包。
苏童微微笑笑却没有接下,只是说“公子若是有意,可请我饮杯酒的。”
那男子却将荷包放在地上退后几步毕恭毕敬的说“我家公子在门外路过,听到姑娘的筝弹得极好,站在窗下听了许久,只等姑娘曲毕派我上来给姑娘送些赏银,公子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他说完便匆匆离去,苏童心中充满好奇光着脚跳下台子跑到到窗边向外张望,只看到他跑出去后走到一个男子身旁。
天色已晚苏童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看到了他身上的佩剑映着月光好生晃眼。
苏童低着头拼命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可他却突然抬头望向上面,苏童被惊到一下子躲到窗子下面,心里不停的乱撞,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
江燕阁外
那男子看了眼楼上,对身边送银子的侍从说“这人的筝弹的这样好,沦落到青楼当真是可惜了”
侍从回答道“公子爱惜人才,只怕若是见了那姑娘怕是更要爱惜了”
那男子拍了拍袖子问道“此话怎讲?”
侍从笑嘻嘻地回答“虽然那姑娘带着面纱,可奴才看的真切,那姑娘定是个美艳的女子,她的眼睛生的尤为漂亮,眼里像是有星星一般,面纱下定是个顶尖的美人!”
那男子敲了一侍从的头“再美也不可惦念,这青楼的女子怎能沾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在地上蹲了一会苏童悄悄的站起来看向窗外,发现两人已经走远了。
回过神后苏童拿起那荷包仔细端详,靛蓝色的丝绸,压金刺绣上有青色祥云图案。这样好的料子和做工,这人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公子,赏银足足有十几两。这荷包上的味道也甚是好闻,一种不同于兰麝的木头香味。
苏童将银子倒了出来荷包悄悄装在了身上。
苏童看着孙言玉和白芷,她们已经开始了,在下面和男子推杯换盏的嘻闹着,苏童知道自己也要开始了,反正是一定要做的事情,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苏童拉下少许的披肩脚步轻飘的走在台上说“各位哥哥,小女子饮的有些醉了,哪位哥哥能将我扶下啊”说完便将披纱扯下扔到了空中。
几个衣冠不整的醉醺醺的酒客站在台下喊着“我来,我来!跟我走好妹妹”
苏童从台上一跃而下,那几人将苏童接住抱到酒桌旁,苏童和孙言玉在一张桌子上划拳饮酒,看着在笑,心在滴血。
这些年的压抑似乎在此刻得到了放纵,大声嬉笑,发疯似的饮酒作乐,男欢女爱的有意触摸,竟让几人一时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婉儿走进屋子,看见张沫蜷缩着躺在床上,走到床边轻声道“姐姐,你别怪我。”
张沫没有说话,婉儿有些欲言又止,用手一圈一圈的绕着自己的飘带又接着说“姐姐,你我明知这一步是一定要走的,若是那晚….诶…姐姐何必看不开呢,你我都是这青楼的可怜人,你虽有幸被将军带走了,但你我一日为娼终身为娼,姐姐无法改变任何。”
张沫突然坐起来哭着说“婉儿,我以为出去了我就不再是那个接客的张沫了,我以为自己变了,可我还是我,还是那个青楼里的张沫。”
婉儿不忍的说“姐姐,不管你是谁,你我要做的是活下去,既然无法改变就接受,平静的接受自己的过往吧。”
张沫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无法摆脱的事情,从母亲死的那一刻就都注定了。
以为自己不回想就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如今看来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只有接受它,直视它。
这一生,一直都在逃避,逃避自己的过往,可这些过往才组成了现在的张沫啊,从今天起不会了。
张沫,就是那个曾经在青楼的张沫。
其实那些年,婉儿心里是羡慕的,她时常想为何都是青楼里的女子为何楚锦文没有带自己走呢。
可在后面的几年里她不停的替楚锦文办事,发现或许没有被带走才是好的。
被带走的人,要做的事远不止卖笑这样的简单。
有一晚楚锦文喝的酩酊大醉来到她这里,砸了江燕阁里的好多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发生了何事,在柔柔死后很久一段时间楚锦文都没喝的这样醉了。
楚锦文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的婉儿心里发毛,突然猛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你们都要忤逆我,天下人都恨我,我都知道!假装顺从我却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思!贱人!”
他半弯着腰捏着倒在地上婉儿的下巴,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被打红的脸,一把拽起搂着她的腰将她贴紧自己,呼吸中酒气吹在她的脸上,弄得她脸上痒痒的。
婉儿知道要发生什么,这么多年,楚锦文只找她一个人陪着,婉儿心里其实是有些高兴的,她幻想着这样的一个男人不也是她的裙下臣。
婉儿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只知道想和这男人一起,即使知道他不爱自己,利用自己,但她却依然愿意,哪怕只能留住这男人的身体。
就这样想着,婉儿闭着眼睛摸着正搂着她的那双强劲有力的胳膊,轻轻踮起脚吻上楚锦文的唇,可楚锦文没有动冰冷的唇没有一丝一毫回应。
婉儿有些慌张,她怕楚锦文生气了,于是慢慢的离开他冰凉的唇。
手足无措的低着头,楚锦文愣神好像在想什么,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站着,婉儿正准备向后退还没来得及动。
楚锦文伸手绕过她的身体用力抓住她的头发,婉儿头发被拉着,被迫抬起头,双眼直视着楚锦文。
楚锦文猛的亲了上去,用牙齿咬着婉儿的嘴唇,一股血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
一双手粗暴的拉扯着婉儿的衣服,一层一层的剥落掉在地上。
楚锦文也脱着自己的衣物,露出宽圆的肩膀,身上没有一块多余的肉,双臂青筋暴起,那么的紧实有力。
楚锦文发疯了一样咬着婉儿,嘴唇,脸颊,脖颈,一直向下,疼痛感传遍全身,婉儿颤栗着抚摸着他的孔武有力的身体,水葱般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肤。
是的,即使只能拥有将军的身体,也是愿意的。
那一晚,楚锦文像是生气一般的用力让婉儿无力招架,头脑已经麻木只能感受到刺激的颤抖。
楚锦文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婉儿仔细的听着,终于听清他在说:你和旁人没有不同。
这不是在说自己,将军在说谁?旁人是谁?
她也不想去细想,这一刻,是属于她的,属于她和将军的完美融合。
比起被带走,婉儿更加享受这一刻,哪怕只有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