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玉父亲的拒绝让李家觉得太没有面子,盘算着与其成亲侧面得到财产,不如将产业变为己有,于是一个邪恶的计划开启了。
月黑风高的一个晚上只见几个黑影唰唰唰的从墙外翻进其中的一间客栈。
脚步轻轻的从客栈的门缝里吹了些**香,不出一会屋内的人都睡的死气沉沉。几个黑衣人将熟睡中的女子的衣服扯坏暴力的脱下,一脸淫笑的祸害了客栈中留宿的女客人。随后将客栈中被迷晕的小二也扔进屋内床上,脱下裤子和那女子放在一起。
次日一早女子醒来发现此景尖叫不已,尖叫着用床上的东西扔向小二。那小二也被吓醒,见自己衣衫不整也着实吓了一跳。冲过去捂住那女子的嘴不让她叫唤。
那女子一直拼命挣扎,小二控制她的力气就大了些,竟将那女子捂晕了,小二探了下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转身慌张的去找自己的衣物穿上。
谁知昨晚那黑影竟就藏在房内,竹筒里面“噗”的吹出一根毒针,直接插入女子的额头正中,那银针极细极短根本发现不出任何破绽,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可怜的小二穿好衣服,转身发现那女子七竅流血竟然一命嗚呼了,看見這幅景象嚇得轉身就跑,這時候李家早就安排好人將小二擒住。進去一看女子已死,地上有小二的衣物,手上还蹭了那女子的胭脂和口红。便迅速将小二直接被带回了衙门。
他们买通衙门里的人,动用私刑先将那小二打的死去活来。孙言玉的父亲得知此事连忙去客栈查看,此刻当差的来到家中,找不到她父亲便将她母亲带走了。
衙门里的人看那小二被打的差不多了便对小二说:只要你说是那女人是你们掌柜的姘头,因为你们掌柜的玩腻她了便让你打发了她。你见色起意和你们掌柜的一起同谋杀了她。这事就了了你也能保条性命,若不做,你家中没有一人能苟活。
孙言玉的母亲被带走时孙言玉还在私塾念书,她母亲叮嘱家里的下人一定不要让小姐回府,孙家向来待人宽厚,府里的人连连答应下来。
小二为了保住全家人性命,除了签字画押别无他法,他知道签了字孙家一家定会遭殃,心里满是愧疚。
想到孙言玉的父亲平日里待他也不薄,自己却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按完手印那小二痛苦长喊“店家,我对不起你,欠你的我来世在报。”
说完一头撞在牢里的墙上血溅当场。
可这一条命根本没人放在心里,死了便死了,贱命一条,因为主要的任务是抓住孙言玉一家。
拿到了供词的衙门即刻派人去将孙言玉的爹爹抓回了衙门,夫妻两人在牢里看这架势心中已经明白一二了。
这件事来势汹汹,判决这样的快,定是有人冲着自己来的,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斩立决的命令下的也快,早晨的事,晌午就要问斩,哪里来的这样的道理。
没有审讯没有调查,只凭一张纸和几个不知道何处找来的证人便匆匆定了罪。
孙言玉从外回来见家中站的都是衙门的人心生疑虑,站在人群外围正要往府里走就被她的贴身丫鬟一把拉回,告知了来龙去脉。
她疯了一样跑到刑场,母亲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孙言玉,拼命的摇头流着泪轻声的喊了她父亲,二人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家三口最后一面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彼此。
“斩”
手起刀落,两条人命,一个家,没了。
........
家里被抄所有的产业被人霸占,更是下令全城通缉唯一的女儿孙言玉。
她不敢露面到处躲躲藏藏,将自己弄的和乞丐一样。更不敢去找相识的叔伯,说起来可笑,从前处处巴结她家的人,这时候都极力避开和她家的联系。
李家接手了全部产业,只说孙家女儿和他家儿子早就私下相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只是还没成婚,他们两家是亲家,所以产业肯定是要接管过来的。
孙言玉不人不鬼的一连几日都没吃饭,饿的已经走路都开始摇晃,外面的雨还一直下个不停,她知道见不到她的尸体李家便会一直找她。
在外面混了这么久孙言玉也不想活了,冲进一家餐馆找了一桌菜不管不顾的就吃了起来。
脏兮兮的手死命抓着菜往嘴里塞,什么富商之家的小姐,什么礼仪廉耻全都不在乎了。
大不了被人发现送官或被人打死。无所谓了,死了就和父母团聚,只是去死之前也要做个饱死鬼。
可奇怪的是这桌人谁也没有阻止。
孙言玉吃了半天也觉得奇怪,一只手抓着肉丸子一只手抓着油腻腻的肘子拼命的往嘴里塞。一头乌黑的秀发全都打绺,身上脏兮兮的伴着一股霉雨的馊臭味。
正好奇怎么没人制止她时,她抬头迎上墨玉一般的眼眸,一身纯黑色的衣服的男人靠着椅背,慵懒的扇着扇子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的静静的看着她。
一瞬间,她好像被看穿了一样,全身无法动弹心里仿佛被碾压撕裂一样的疼痛,此刻的她是那么的不堪,她开始流泪失声痛哭,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多委屈,这么多恨全都涌了出来。
周遭的人纷纷看向她,那男人竟也不嫌她脏,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脏兮兮的脸。
然后,她就被带走了,从江南被带到这里。
......
孙言玉突然晃神,看着楚锦文躺在那里平静的睡着,不舍得起身慢慢的从楚锦文的房内退了出去。
在她的心里楚锦文就是一束光,伸出手拉出了本该去阎王爷那里报到的她。
此刻四人都开始有个人的心思了,自己的想法或少女的怀春也都在暗自萌动。
回到房内,白芷见了苏童飞跑过来仔细的检查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问:怎么样了姐姐,你怎么又受伤了。
翻来覆去一样的话问个不停,苏童拉住她说“好妹妹,你在晃我又要晕了”
她停下来眼泪汪汪的看着苏童,葡萄大的眼睛马上就要滴下来一滴眼泪。
张沫在一旁打趣道“好妹妹,你苏姐姐没事,你若担心就去把药拿给下人让他们煮了吧”
白芷从她手中夺过来,风一样的跑出屋去喊着:姐姐你等我
苏童和张沫相视一笑,这个傻妹妹。
孙言玉从外面回来见到苏童也过来问了两句,见苏童无大碍便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躺下了。张沫看着她有些不开心担心便问道“言玉,可有什么事吗?”
她半响没有答,张沫起身走到她的床前,看她闭了眼睛便对苏童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的说“大概是累了,已经睡下了”
孙言玉默默的睁开眼望着墙壁,又开始回想她的事情。
到府里以后,住府里的还有两人,除了张沫还有一个女子叫青莲,都生的格外漂亮明艳动人。
楚锦文不经常在府上都是姑姑管教她们,她那时只知道楚锦文最爱的人刚刚死掉。
多少个夜里能听到楚锦文在房内崩溃的大喊大叫,何清华多少次夜里慌慌忙忙的去为他治疗。
她在心里想着,将军应该很爱那个人才会如此的难过走不出来。
孙言玉知道自己或许有些爱慕这个男子。
但从青莲的死开始,她认识到,她不能爱他,自己不是楚锦文的朋友不是下人,只不过是他一枚随时去死的棋子。
青莲是穷人家的孩子比张沫来的要晚一些,那晚只听说有事找她,可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姑姑说,青莲死了,但是出色完成了任务。
这任务是什么?没人知道,楚锦文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伤心只是给了青莲家很多钱。
孙言玉伤心极了,一个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楚锦文回府的那一日她自己跑去问想问个明白。
楚锦文只是看着她笑然后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问她: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懵住了,“我是谁?我是孙言玉啊。”
楚锦文接着说:你早就是个孤魂野鬼了。
孙言玉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寒意袭卷她的全身。从来到他府里那一刻,她可以叫孙言金也可以叫孙言铜,那个人可以叫青莲也可以叫青花这都无所谓。
死了就死了,不过是少了个名字而已,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
可即使他这样狠,动辄打骂,孙言玉依然记得当时对上的那双墨玉般的眼眸,还有为她擦脸温柔的手。
.....
她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朝着苏童的方向冷冷地说“你若在敢让我替你担心,我就把你的腿打折哪里也去不了,日日和我绑在一起”
苏童噗的一声笑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可消气了吗?”
孙言玉转身又躺下,脑子里却都浮现的是苏童和画上的那张重合的脸。
楚锦文会不会爱上这个替身呢?楚锦文会不会有一丝怜悯呢?楚锦文会不会因为舍不得而放几人走呢?太多的问题绕在脑海。
这时候白芷从外面慢悠悠的端着药回来了,拿到苏童的床边看着苏童喝下。“苏姐姐,孙姐姐也是好心,知道你受伤后她马上就跑去找你了,话说的不好听但是也是真心的关心你呢,你可别往心里去。”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别扭,不过也没有在意,只当白芷是小孩有时总是说的话有些不恰当。
苏童笑了笑说“我知道”
孙言玉,张沫,白芷,苏童坐在各自的床上,不知道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都长大了,心中都开始有自己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