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晨兴奋大喊,沾满泥污的漂亮脸颊蒙上不正常的红晕,有些癫狂。
“奶娘.....”
曹晨大喊着,转身看去,却没有见到柳琴。
他一边喊着,一边挨个房间寻找,他要与柳琴分享成功的喜悦,他终于不再是废物。
可他没有找到柳琴。
“去哪了呢?”
他自言自语一句,便没有再寻找,朝着山峰大门走去。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
明月下,山川那漆黑的轮廓映浮现。
踏出院门那一刻,他激动了,今晚的月光不再冰冷,就连风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四年了,他从未敢踏出大门一步,活得如履薄冰。如今,内力傍身,心中的郁结解开。
曹晨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突然朝天轰出一掌,随后冷冷一笑。
“是时候清算了,你们都得为我的遭遇付出代价,我发誓。”
他,终于走出了囚笼。
——————
翌日清晨。
阳光洒满整个陨剑山,大漠吹来的风,吹散了迷雾。
宗门大旗猎猎飘扬。
大擂台下,上千弟子齐聚,人声鼎沸,声势浩大。
这些弟子们分成了七个小群体,热议和猜测着今天的第一轮比试。
翠竹峰一侧。
弟子们如同往常一般,颇为安静,似乎对大比有些冷漠。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紫衣便服的女子,此刻正抱剑而立。侧向望去,虽然只是初具规模,但一张瓜子脸,一字眉,樱桃嘴,足下一双绣花长靴,看起来既美丽又英气十足,此女正是翠竹峰大弟子李红欣。
俄顷。
有个秀气的女弟子忍不住上前,问:“大师姐,不知道咱们会抽到哪个山峰?”
大师姐李红欣回过头,扫了自己师妹一眼,冷冷道:“有什么可好奇的?都一样,我的剑不挑食。”
这份傲气令一众峰内弟子佩服不已。
火神峰一侧。
大弟子韩洋大手一挥,大咧咧地道:“这帮王八羔子,可下让老子逮到机会了,待会儿,都看着,看我如何胖揍这帮小鸡子。”说完,哈哈大笑。
“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豪气干云呐!”
恭维声不断,主打一个豪爽。
其他峰弟子看着不爽,纷纷出言咒骂。
“粗俗。”
“莽夫。”
“如此鲁莽,去了军中也是送死。”
......
大擂台对面,屏风后。
峰主云集。
虽隔着屏风,距离又远,但凭借峰主们的高深修为,依旧能将弟子们的议论声尽收耳底。
几位性子活跃的峰主齐齐看向祁天道,笑骂。
“锋芒太盛可不好。”
“真是什么人教出什么弟子,太嚣张。”
祁天道闻言,脖子一扬,嘿嘿两声,道:“老子的徒弟,那就得嚣张,怎么的,你们不服?可以找我老祁打一架,你们一起上!”
祁天道那就是一头十足是蛮牛,杜彻摇了摇头,“算了,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留着教徒更有用。”
祁天道哈哈两声,满意得很。
恰此时,又有声音传来。
“好好表现,师父若是高兴了,没准会带咱们下山喝花酒,红山别院的小娘子那可是水灵的很,尤其那个叫巧燕的女子,那叫一个娇湿软嫩。”
“还有那个红英,也是个可人儿的主儿。”
......
话语传来的方向正是仙斗峰一侧。
峰主们齐齐皱起眉。
王启福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场面突然间就尴尬了。
一向吝惜言语的徐瑾突然冷笑一声,讥讽道:“荒淫好色,还真是,什么人教什么弟子。”
王启福闻言,怒视徐瑾,咬牙切齿,可又没法反驳。
好半天,王启福才哼了一声,冷冷道:“一条快要亡国的母狗,还闲心管别人的事。”声音很低,却如一声惊雷。
片刻后。
一柄三尺青锋突然飞出,顶在了王启福眉心处。
王启福似是早有防备,内力爆涌,化作气罩,顶住那柄剑。
徐瑾杏眼一寒,翠雨剑竟继续前刺,隐隐要刺破王启福的气罩。
王启福大惊,脸色惨白。
翠雨剑锋芒毕露!
危急时刻,有道火红身影突然从斜刺里插过来,急道:“妹子莫要鲁莽行事!”
出手的正是祁天道,火红大袖一抬,一团火焰凭空出现,化作一只大手握住翠雨剑,将其逼停。
翠雨剑随后发出一声嗡鸣,竟隐隐挣脱火焰大手的束缚,诸位长老也赶紧上前,连声劝说。
可突然间,从徐瑾身后,一柄三寸短刃出现,细如绣花针,发出一声尖细的嗡鸣。
“蜂针”,有长老惊呼。
蜂针嗡鸣,空气被刃锋切割,其周围甚至出现了一个狭小的真空空间,诡异到极点。
诸位峰主大骇,这“蜂针”与翠雨剑是子母剑,一旦蜂针出现便意味着徐瑾铁了心要杀人了。
王启福在看到蜂针的一刻,心中也是一沉,死亡似乎就在瞬息之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住手!不可胡闹!”
诸位峰主齐齐转头看去,一个中年男子飘然而落,与此同时,一把赤红的剑毫无预兆地顶在了翠雨剑的剑锋上。
这声惊呼过后,翠雨剑被荡开,飞回了徐瑾的剑鞘。
剑入鞘,徐瑾扭头,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诸位长老这才松了口气。
来人正是宗主贺连叶。而那把剑便是大名鼎鼎的“血雨剑”,此剑与徐瑾的翠雨剑是同一人打造,都是出自铸器大师吴辰子之手。
“拜见掌门!”
众位峰主以及长老们齐齐抱拳行礼。
王启福也抱拳,拳头有些抖。
贺连叶瞥了二人一眼,缓缓开口:“莫要胡闹了。元和,安排人宣读本次大比的规则吧。”
此事就此翻过,看似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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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
铁索桥另一端,刚刚迈步上桥的曹晨却将此事看得一清二楚。
他放下望远镜,嘴角扬起。
看来传言是真的,徐瑾师伯与王启福不合,心道,这倒是个机会,咱们的旧怨该算算了。
俄顷。
他将望远镜收起,踏上铁索桥,朝主峰,通天峰走去。
这个望远镜是他制造的第一个前世物件儿,自从师父黄觉仙逝,他一直观察着周围几座山峰的动向。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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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擂台上。
执法堂长老楚元和大声宣读着大比规则。
“......除上述规则外,为了应对外敌入侵,宗门获得了朝廷允许,甄选兵法才俊,特设兵法考题一份,待大比结束后公布,届时,兵法杰出者也可进入内门。”
闻听考研兵法一事,议论声四起。
“江湖宗门考察兵法?”
“世道果然变了,不知是福是祸。”
“看来,我大青边关危矣!”
......